而且,還是有關先太子府的事,是婉的事。
婉這才說:“姑母,圣上給表兄下了旨意,要他給婉擇一門親事。很快,婉就可以出宮來了。明德太后說,既是早晚要出宮去的,如今先出來陪陪姑母怎麼了?圣上竟難得的好脾氣,明德太后這樣一說,他就答應了。”
不管那個人到底是怎麼想的,總之,婉能出宮來陪住一段時間,這就是天大的好事。
“那你這些日子可得好好陪陪姑母。”長公主疼道,“上回你來,我病著,都沒能和你好好說說話。”
婉也很高興,笑著應下:“只要你不嫌我煩就好。”
“怎麼會嫌你煩,要能一輩子都和你呆一起,才好呢。”長公主意有所指,但婉卻只是笑,并不接話。
*
這日魏珩差人去長公主的清心堂婉,他看中了幾家的公子,打算婉過去讓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婉這會兒心思倒不在這個上面,過去意思著看了看后,就問起了熙。
也是今日才知道,那位姑娘,竟已搬出府去住了。
婉生敏,且心思細膩,深宮中呆久了,極擅察言觀和悉人心。
雖沒見過那位姑娘,但知道,姑娘在兄長心中占有很重要的一個位置。的離開,想必對兄長會是一個很大的打擊。
何況,還是在兄長奉旨出公差,沒在京中的時候不告而別的。
婉也了解到了一些況,所以說:“若你心里真有,實在是放不下的話,就去爭取吧。這世間,不知道多人都是盲婚啞嫁,可能一輩子都過不到一去。若能得一知心之人,實在難能可貴。兄長,我知道你的難,但你要盡力去爭取。若你們是真心相的,就一起想辦法,各自能退一步的話就退一步,若不能,屆時再好聚好散也未嘗不可。”
“我只是覺得,生而為人,很多事我們都不由己。之事,更是尤甚。若未爭取便放棄,未免太可惜了。日后回首,也必會憾和后悔。”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這是多麼好的愿啊。婉不知道自己此生是否能遇到那個和彼此心心相印,且一心一意的人,但就是覺得,兄長既遇到了,就不該輕易放棄。
因為太難得了。
若是就此錯過,可能錯過的就是一輩子。
魏珩和婉雖是表親,但卻同親兄妹。婉子沉著冷靜,又善解人意,魏珩偶時倒愿意同多說幾句。
“如今倒未必想見我。”魏珩一邊慢慢將各幅畫卷卷起,一邊喟嘆,“若不想見,我再步步,未免適得其反。”
因為如今是真的在意,所以才會小心翼翼。
魏珩有些不敢貿然。
婉聽后卻笑了:“這個姑娘……我倒是越發好奇了。能讓兄長你如此掛心的,想來絕非凡俗之人。”婉對熙起了興致。
*
熙珍寶鋪子的生意蒸蒸日上,雖然如今做的不是達貴人的生意,每件首飾定的價錢也不高。但因為構思巧妙,每每皆有寓意,做工也十分良……故而哪怕如今只是做中等門戶家夫人小姐的生意,也能有不賺頭。
只是唯一不好的是,因坊中只一人做簪活,每每都忙不過來,日日都很辛苦勞累。
但賺的就是手藝錢,若是外頭再雇簪娘回來,那些夫人小姐們也不一定買賬。
所以熙給自己的定位很清晰,不求量,只求質。哪怕一個月做幾樁生意,也不會為了多賣幾樣東西而不顧東西的質量。
人家喜歡的就是的巧思,的別出心裁,自然要保住優勢。
等過陣子,鋪子時間開得長些了,能在京中稍稍扎穩些了,屆時再適時漲點價錢便是。
只要買發簪首飾的人是真心喜歡,稍稍漲點價,們也不會在意的。
婉尋去簪花坊時,熙仍如平常一樣,正于二樓專心做簪活。丁香來稟的時候,熙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忙又問了一遍:“誰?”
“是婉貴主。”丁香又回了一遍。
丁香自然也是知道婉的,從前還住在魏家時,魏家曾傳過這位婉小姐要和世子親一事。
雖之前沒見過這位貴主,但今日一見,不免嘆服于的容貌和氣度。
這位貴主,姿容清麗,清新俗,令人賞心悅目。氣質更是宛若一朵空谷幽蘭,華貴得低調。
熙這次確定自己沒有聽錯后,忙對丁香道:“快請。”
是萬沒想到,婉竟然會找到這邊來。
只是熙不確定,是慕手藝之名而來,還是有別的事的。
兩輩子加起來熙都沒見過婉,今日這是第一次。
想起魏珩曾經同說過的婉的世,以及如今的境,熙不免心里還是不太好。
婉進來的時候已經把兜在頭上的帷帽摘下,拿在手上了。而熙,則是立在門邊等候。
二人雖是初見,但卻都是對彼此慕名已久。所以這會兒相見,不免都覺得有種似曾相識的覺。
彼此都有些驚訝于對方的貌。
一個氣質溫婉,一個則明香。
熙不敢多打量,忙上前一步請安。
“熙見過貴主。”要行拜禮,禮卻沒拜下,被婉扶住了。
婉說:“哪有什麼貴主,你就喚我婉就好。”
婉份其實尷尬的,雖說是皇室脈,但卻是先太子之。雖住在深宮中,也算錦玉食,但卻至今年十七了,仍無任何封賞。
從沒把自己當什麼貴主,也不認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
想逃離皇宮,逃得遠遠的,只做一尋常百姓,然后一世安穩。
熙不敢直呼其名,只能趕請坐,然后又吩咐丁香看茶。
丁香出去后,屋就只剩下二人。婉坐下后,見熙還站著,于是手去拉熙也坐。
熙很懂規矩,是謝了恩后才坐下來的。
見拘謹,婉便說:“你真的別拿我當貴主待,我和你一樣,就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子而已。”又加了句,“我或還不如你呢,你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我卻不能。”
婉雖和藹可親,但熙卻始終謹記的份。
許是魏珩影響,如今倒規矩了許多。至知道,見什麼人該說什麼話,或是該行什麼禮。
已經習慣這樣了,一時改不了,也再做不到如從前那樣不管不顧,只隨心所了。
想在京城討生活,自然得守京城的規矩。
熙忽然覺得,在魏珩邊呆這一年多,其影響實在太深了。以至于哪怕如今已經離開了他,自立門戶了,無形之中還是會記著他曾經教過自己的,以及對自己說過的話。
意識到這個,熙眉頭輕蹙,也下意識了些。
不太高興。
不想的生活再有魏珩的影子。
婉很懂察言觀,見熙神張,便不再提這個,只看向一旁做了一半的發釵問:“這是你親手做的嗎?可真別致。”
熙輕吐一口濁氣,然后笑應道:“只是個小玩意兒,你見笑了。”
婉卻說:“看得出來,你是用了心思的。雖不華貴,但卻清新雅致,能讓人見而不忘。”
熙眨了下眼睛:“你若喜歡的話,等做好了,這支簪就送你。”
婉想也沒想就應下了:“那我就先謝過了。”又道,“總之我這陣子都會住在宮外魏家,那我過幾日再來找你。”
因為知道以婉的份是輕易不能出宮的,一旦出宮來住,必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就像上回出宮來魏家小住,是因為長公主病了一樣。
熙幾乎就要口而出,但想著自己如今早和魏珩劃清界限,再問也不合適,所以話到邊又咽了回去。
沒多。
但婉卻像能看懂心思一樣,主說了道:“上回過來小住是因為姑母病了,這次是因為表兄奉旨要給我擇夫。總之是很快就要嫁人了,圣上就讓我先出宮住幾日。”
看著婉,熙很認真地說:“你這麼好,你日后的夫婿肯定也是個很好的郎君。”也是熙送給的最真誠的祝福。
對此婉也有期待,所以并沒有的避而不談。
只是笑著道:“那我先承你吉言了。”
婉本來過來是為表兄魏珩過來的,想打探一下姑娘如今心里到底是怎麼想的。但來了后發現,姑娘似乎一直對表兄、對魏家避而不談,于是便聰明的選擇了暫時不提。
婉能看出很忙,所以只略坐了一會兒后,婉便道:“我瞧見過你給琦兒珊兒姐妹做的發簪,我很是喜歡。今兒來,也是想看看你這里還有沒有我喜歡的。你手中這支就很好,但你還沒做好,我過幾日再來拿。一會兒,我去樓下再挑幾樣。”
說罷婉起:“回去還有事,今日便不打攪了。姑娘,我們改日再見。”
熙沒多留,只是親自送婉出去。并承諾說,手中這支簪就留給了,不會再給別人。
婉在樓下挑了幾樣首飾買下后就離開了,丁香恭送走婉后,轉立即上了樓來。
把婉買了好幾樣發簪的事一一稟與熙知曉。
“姑娘,真的只是過來買發簪的嗎?”丁香懷疑。
熙自然也猜得到可能是為了別的而來,但既然沒提,熙也就當只是自己的客人。
熙不想多想別的,也不想去揣測別人的心思,沒意思。現在唯一想做的,唯一在意的,就是認真努力的把簪花坊經營好。
要盡快的把簪花坊的名聲打出去,盡早的憑著這門祖傳手藝在京城扎下來。
以后不靠任何人,靠自己,也能活得很好。
作者有話要說:搞事業的鵝很颯~人一定要有自己的事業,是錦上添花~~
繼續掉20個紅包哈~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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