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魏珩直接就手去牽住熙手,然后他走前面,讓跟在自己后,二人一道往外間的待客廳去。
這邊小夫婦二人才出來,那邊武氏就被丫鬟請著進了門。
武氏也是大家閨秀,瞧見大伯子和嫂嫂,立即快走幾步來問安:“給哥哥嫂嫂道喜了。”
熙忙就笑著應話,甚至還虛扶了一把。
“快快請起。”說完后,熙便吩咐丫鬟們去奉茶來,然后轉過,又招呼武氏坐。
武氏原以為既來了,想必世子會把地兒騰出來給們妯娌好好說說話,然后再趁這個機會,去探氏口風。可卻沒想到,世子人不但沒即刻走,反倒還坐了下來,大有一副要同新婦一起迎這個客的架勢。
武氏略驚了下,忙又穩住了心神。
“這會兒來,不知道有沒有打攪到兄嫂。”武氏說著客氣的場面話,是圓臉兒,笑起來十分的溫和可親。
魏珩仍沒開口,熙了他一眼后,接武氏話道:“不曾打攪,也沒什麼忙的。”
武氏這才說:“我其實沒什麼事,就是來找嫂嫂說說話的。我想著嫂嫂才進門來,許會覺得悶,所以就尋思著過來同嫂嫂說說話解解悶。”武氏話里話外,都是要同熙單獨聊的意思。的意思不僅魏珩明白,熙這會兒也能從話中聽出來。
但熙卻裝著沒領悟到話中意思的樣子,直接就說:“你實在有心了,我心中十分。”暗自忖了一番,熙便又說,“說來慚愧,想著嬸娘為這個家勞了十多年,如今我一門,卻要接過這個掌家權。也不知道,嬸娘心中是否怪我?原該我親自去向嬸娘問安的,也順便給道聲謝,謝這麼些年來對魏家的付出。”
熙斟酌著說完這幾句后,不等武氏答話,則又繼續說起來:“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從前是因婆母喜靜,不問事兒,這才勞累的嬸娘。如今我既做了魏家的媳婦,才剛門,不說事事想著念著長輩們,但總不能再長輩替我們累。若嬸娘因此而怪罪,我改日親自過去賠罪。”
既熙知道武氏的來意,就想著主說了好,省得武氏再三試探。
而熙這麼說,倒武氏沒了話說。
武氏忙道:“嫂嫂可快別這麼說了,方才我來前去母親跟前請安,母親還說呢,嫂嫂您如今來了,可是能閑兒了。只是知道,料理好這闔府的一應大小事,不容易,還心疼嫂嫂來著。母親說,日后嫂嫂若有需要幫襯一二的地方,還能不要拿當外人,直接打發人去問就好。”
熙抿,笑著道:“國公府這偌大的一個家被嫂嫂打理得如此僅僅有條,我原就想著,日后不得有要去打攪嬸娘的時候。原還覺得或有不妥,但今兒你既說了,我日后定厚著臉皮去叨擾。”
武氏忙道:“嫂嫂只管去,可千萬別生分。”猶豫了一下,又說,“我知道嫂嫂外面還兼顧著鋪子生意,如今,能余下心力再打理宅之事嗎?”武氏言外之意是,怕不是最終還是得世子過目賬簿吧?
方才一直沒出聲的魏珩,這會兒總算出聲了。
“我知道你的來意,其實嬸娘也不必如此費周折,還特特你多跑了這一趟。你回去后,只管嬸娘放心。這些年,嬸娘一心打理著宅之事,我們都是看在眼中也記在心里的。我說了,我既接了這賬,之后無論發生什麼,只管我擔著,左右與嬸娘再無關。”
見魏珩直言,武氏便不敢再打暗語探報,忙起朝魏珩納了一福說:“如此,便多謝兄長恤了。兄長的話,我定代轉于母親知道。”又說,“今兒實在是叨擾了,便不再多做打攪,待之后再來同嫂嫂好好說話。”
魏珩點頭:“你嫂嫂是才門的新婦,還真得要你們同多走走才行。”
武氏忙說:“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武氏走后,熙朝魏珩看去。夫婦二人靜默無言,卻又突然相視而笑。
而那邊武氏回去后,立即就到了黃氏跟前差。熙的那些話倒沒細說,只一帶而過,而魏珩說的每一句,都一字不落的。
黃氏聽后,倒是徹底松了口氣。
他們家世子這個人,雖手段狠辣,但還算正大明,是個正人君子。既他一再這樣說了,那想必是真的不再追究。
“好,我知道了。”黃氏稍稍坐正了些子,面略有和緩。
武氏知道婆母的擔憂之,便繼續開解說:“其實如今這樣也蠻好的,您辛勞了那麼久,如今既人家想要回去,不如就趁此出去的好。以后您就歇一歇,沒事陪陪老太太,逗逗孫兒,多好?”
武氏進門有兩年,子嗣方面比較順利,已于半年前誕下一男嬰。
而黃氏聽這樣說,連最后的一點不虞之也沒有了。是啊,如今都是當祖母的人了,何不清閑清閑呢?含飴弄孫,也沒什麼不好。
如今再看自己這個兒媳,黃氏越發滿意了。
而秦氏那邊一直等著黃氏這邊的靜,命丫鬟一趟一趟的去打探消息。世子娶了婦,闔府有了名正言順的主人,其實秦氏知道自己也占不著什麼便宜了,且也并沒想同世子那一房去爭什麼。
不過,二房的這個嬸娘說話不好聽,秦氏卻是一直心中記著仇。
武氏比后進門,但卻早育有子嗣在。進門有近三年,如今肚子卻仍毫無靜。
之前同黃氏爭掌家權時,有被黃氏拿此事刺過,秦氏自然懷恨在心。
丫鬟小鶯匆匆走進來,將武氏去了松青院的事說了,又將武氏離開松青院后沒多久,黃氏春風滿面出來往上房去請安的事也說了。
總之言下之意就是,自己主子祈盼著的二房同世子對壘起來的事并沒發生。
對此,秦氏十分憾。
*
去老太太那里請了安,順便陪著老人家用了午膳后回來,新婚小夫妻二人自又纏膩在了一起。不過這會兒是午后,二人倒也沒什麼過分的舉,只是相互擁著說己話。
魏珩如今是不論什麼大事小都同講,自然也會說到秦氏同二房之間的真正矛盾。
“這麼說,大嫂比弟妹先進門,卻是仍未有孕?”之前熙對魏家的事并不那麼了解,魏珩也沒說,所以也是如今才知道的這些。
同為人,熙多還是能明白秦氏如今的境的。
魏珩說:“這并不怪,畢竟生育子嗣,不只是人一個人的事。但世俗卻就是這樣,若無所出,只怪人不能生養。”
熙念他能明白苦難的同時,心中也是為秦氏一陣唏噓。正如他所言,這世道便是待子不公的。
許是大公子不能生養,但眾人卻只是瞧見了秦氏無所出。
思及此,熙不免想到了自己。
“一般新婦門多久,祖母老人家會開始催這事?”熙問得認真。
魏珩明白的擔憂之,卻溫聲道:“你放心,我保準不會有任何一個人催你。若真有人問,只管往我上推。你我如今新婚燕爾,正是如膠似漆之時,眼下懷上,還真不是時候。”
魏珩是初次嘗此滋味,雖才兩夜,但卻一頭深深扎了進去,一發不可收拾。
他自認為是個十分有自制力的人,但唯在這件事上,卻始終能讓他失了心魂。
而到如今,他更是越發在心譴責當初的自己。
熙能懂他的話中之意,倒也沒扭,只是笑了笑,沒再接話。
二人又擁了一會兒后,熙便說:“這樣呆著也實在無聊,還是忙碌起來的好。”又問,“你書院的事辦得怎樣了?”
魏珩仰臥在窗下的羅漢榻上,熙被他抱摟在懷中。熙問他時仰頭看了去,魏珩便垂眸,對上他的目。
“一切進展順利,也稟去前了。剩下來,陛下會將此事給工部,由我監工。從施工到完工,估計怎麼也得個一兩年,而等真正把書院置辦起來,估計得兩年多。不急,慢慢來,這不是急的事兒。”
熙聽后點頭,然后又說自己這邊的況。
“我如今仍是按部就班的忙,近來沒什麼大的愿景,就只愿小鋪能繼續這樣安安穩穩的維持下去就好。然后就是……”其實熙倒還想有個孩子的,不管是兒子還是閨,只要是同魏珩的就好。
想做母親了。
不過又覺得,子嗣之事還是得看機緣,強求不來。
但因為有這樣的打算,所以,至最近一兩年不會再給自己太大的力。
而且現在金簪們幾個也出師了,能為分擔一些了,自然而然便可漸漸退至幕后。
是這樣想著,都覺得好期待啊。孕育一個生命,全程陪著一起長,這將是多麼神奇的一件事。
原還張,覺得雖然魏珩對好,但魏家畢竟是高門大戶,嫁進來做這家的兒媳婦,怕會有諸多不順。但如今,不過才進門二日,之前的那些顧慮便都打消了。
能看得到好的未來,并且也憧憬和向往。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來啦~
繼續掉50個紅包為我們新婚小夫婦加油打氣~
”伴隨著這聲清冷的帶著一絲不確定的聲音,蘇年有些艱難的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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