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喜將和王蕓蕓解釋過的東西重新和鄭小禾講上一遍。
鄭小禾聽完把大布袋往地上一扔,坐在床上擺手:“不用,俺沒啥貴重東西,放上面就好咯,哎呀,這床咋收拾的恁干凈,一點灰沒有。”說著抹了把鐵床柱,一臉稀罕。
王蕓蕓抿笑,細聲道:“我來時就瞧著干凈的,我爸他們不放心,又給打掃過好幾遍。”
樂喜解釋說:“我第一個來,剛進來時確實很多灰,被我媽他們收拾干凈了。”
鄭小禾羨慕道:“你們爸媽可真好,俺得謝謝你們倆哩,都不用再收拾,直接鋪上鋪蓋就能睡覺,哎喲俺跟你們說,坐火車可真累,這還是俺第一次坐火車,以為會很好玩,結果一路趕過來差點人都廢了,車上賣的飯好貴,幸好俺拿了不干糧……”
一番話出不信息,令樂喜和王蕓蕓側目不已。
首先這新舍友鄭小禾怕不是個話癆,雖然說話帶口音,但聽起來很親切,倒也不惹人惱。
其次鄭小禾家里應該比較點貧困,所以才有第一次坐火車嫌飯貴的況,不過這沒什麼,現在這個時候大家都窮,誰也別嫌棄誰。
最后一個關鍵的是家的況貌似有點復雜,好好一個考上北大這樣好學校的準大學生,不應該被全家人甚至全村人供著捧著的嗎,竟然還需要拿干糧?
樂喜、王蕓蕓聽后都覺奇怪,但瞧著鄭小禾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樣子,想說就說,毫不覺得丟臉丟份,還頗有一洋洋自得之意。
兩人便試探地問:“你都考上北大了,你家不給你準備的嗎?”
“準備了,給俺弟準備的。”鄭小禾開始從大布袋里拉東西,頭也不抬地回道。
不等樂喜們疑,跟著就拋下一個大雷,說:“他們想把俺的大學名額讓給俺弟,給他準備的東西可好了,可惜都鎖在柜子里,俺拿不到。”
樂喜和王蕓蕓聽得一驚,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尤其王蕓蕓最是驚訝,不想過世上竟然有這麼偏心眼的父母。
但樂喜驚訝過后倒是不覺得奇怪了,畢竟也是經歷過大學名額差點被搶的事,而姐妹大學名額被父母強行讓給兄弟這種可能也不是沒有,前世就聽說過。
兩人的心隨著鄭小禾的話都揪了起來,連忙追問:“后來呢?”看現在能正常來報到的,肯定沒讓他們如愿吧。
“后來當然不可能讓他們如愿啦。”鄭小禾拉出自己的草席鋪上床板,往上一坐,手舞足蹈地和們描述自己的‘功偉績’。
“他們和俺提的時候,俺一點不同意,但俺不能表現出來,因為一旦俺出這個意思,他們八要把俺關起來,所以俺就面上答應得好好的,私下給俺那個眼睛朝天上使的弟弟飯里下豆。”
“也怪他太興,知道可以上北大,高興的非要俺爸媽給他做吃,俺就趁機把豆下到里,可把他拉的夠嗆哈哈哈,就是可惜那碗了,你們不知道俺當時有多心疼。”
“最后他都快拉虛了,只能在家保命,俺趁他們寶貝這個金疙瘩的時候,自己卷了東西跑過來了。”
因為要悄悄的進行,來的也比較匆忙,所以好多東西都沒準備齊全。
“要是俺能把爸媽給弟弟準備的那些東西弄到手就好了。”鄭小禾說到最后無比扼腕道。
樂喜、王蕓蕓們聽得目瞪口呆,忍不住給比大拇指。
牛哇這位同學,不是誰都有這種莽勁兒和膽氣的。
因著這份佩服,兩人好心道:“那你現在還缺啥不?咱們待會兒可以陪你去置辦一些。”
鄭小禾拿出學校發的生活用品包,一臉幸福地搖頭:“啥都不缺,學校給俺準備了,這里頭牙刷牙膏洗臉皂都有哩,俺沒拿這個,現在正好不用再花錢票買。”
樂喜點點頭,沒有強求,順便給一個消息,說他們這里已經不太用票了,只要有錢差不多都能買到平時生活里的那些東西。
起碼樂喜來到后沒上要票的況,都是直接用錢就行。
鄭小禾猛地一支棱,眼睛大亮:“真的?”
王蕓蕓點頭作證,他們這里日常生活確實不太需要票了,不過如果想買一些缺品的話,票還是要的。
但一般人也不太需要缺品,和們這些學生更沒多大關系。
鄭小禾頓時跳起來大樂:“好好好,俺家票票都是給俺媽收著,俺都不到邊邊的,俺來時只有俺俺叔悄悄塞的錢,還苦惱來到后沒票咋整,沒想到哇哈哈。”
樂喜聽完暗道好家伙原來是有人幫忙啊,不然可能還真不會那麼順利離家。
王蕓蕓看著鄭小禾撒歡,抿著笑說:“我看小禾這子應該是我爸的閨才對,哪天有機會領他們見見,肯定對脾氣。”
樂喜其實剛才就發現這個,然后聯想到這一點了,只不過顧及到王蕓蕓沒有說而已。
現在被自己點出來,樂喜頓時附和:“的確,不過你比較像你媽媽。”
王蕓蕓一笑,提議等鄭小禾收拾好,們一起去食堂吃飯,看看學校食堂的飯菜味道怎麼樣,消費高不高。
這事兒立馬得到樂喜和鄭小禾的贊同。
鄭小禾也不撒歡傻樂了,趕繼續收拾東西,將床鋪迅速收拾出來,邊收拾邊說:“俺這鋪蓋看著破舊了點,來之前可是洗刷晾曬過好幾遍的,一點不臭,都是味兒。”
樂喜和王蕓蕓看過去,發現正在整理的那張褥子上打了好多補丁,但確實干干凈凈的,們離的不遠,也沒聞到什麼異味,像這個人一樣,看起來穿著樸素,人卻清清爽爽著一種敞亮。
樂喜兩人對的第一印象都很好,初步接納融們這個寢室的小集。
拋開那些質上的不同,們其實都是來這里求學的同道中人,思想神和腦力智力上都沒什麼太大區別。
甚至在問過各自所學的專業后,反而是鄭小禾比們腦子聰明多了。
因為樂喜學的是俄語,這沒啥好說的,也就語言上有點可取之罷遼。
王蕓蕓學的是醫學,因為自己不好,所以想學醫,家里也支持。
學醫的都是勇士,樂喜瞬間報以敬佩的眼神。
最后兩人問鄭小禾學的什麼,鄭小禾難得出的神,不好意思說。
樂喜鼓勵道:“這有啥不好講的,總不可能是考古吧?”
這年頭人們思想還比較保守,對于考古這種要挖老祖宗墳墓的活,大都排斥。
王蕓蕓跟著猜:“難道是法醫?”因為是拉死人的,大家也十分忌諱。
哎不對,們學校好像本沒開這門專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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