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是你干的對不對?!”許虹指著樂喜的鼻子大聲質問,“你見不得我好,肯定是你了我的孩子,快把孩子還給我!”說著,人猛地撲上來。
樂喜早防備著,見此立即躲開那沖上來的張牙舞爪的手,皺眉冷斥:“你冷靜一點,醫生都說了,那就是你孩子,不是好好在哪兒呢嗎。”
許虹不聽,瞪著樂喜像是看仇人,瘋狂撲上來想抓撓的臉,里不停念叨:“是你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的孩子不會弄那個樣子!”
樂喜聽到這話立馬明白這人不是不清楚真相,只是接不了孩子被折騰那樣生出來,想找借口發泄一場罷了。
可這事兒和又有什麼關系,也不當的出氣筒。
“我才來的,關我啥事啊,你再這樣我就報警啦!”樂喜邊躲邊不忘自辯,同時向大家求助,快過來拉開這瘋子。
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大家一看就沒信,都當許虹是真的發癔癥。
柳姐湊近幫忙,被許虹撓了一爪子,樂喜趁機一腳將人踹開,后面趕過來的醫生護士頓時一擁而上,一陣鎮定劑下去,許虹白眼一翻,終于歇菜。
等人被抬回病房,看熱鬧的也都被驅散開,事才終于稍稍平定下來。
樂喜拍了拍裳,聽到旁邊嘶地一聲,轉頭看到柳姐正捧著被抓出印子的手,面略顯扭曲。
提來的蛋早在剛才的混中被到地上,碎了一地,黃黃白白的,很是難堪,就猶如它們主人此時的心。
樂喜的倆饅頭還在上揣著,倒是沒什麼影響,掏出來都熱乎著。
干脆拿出一個咬了口,好笑地問柳姐:“咱還進去看嗎?”
“看個屁!”柳姐難得口,說完才意識到,立即閉上,低頭看向一地的蛋黃蛋清,很是心疼。
好心提的蛋啊,就這麼被毀了,罪魁禍首還是許虹!
看個鬼!
樂喜掏出另一個饅頭遞過去,“算了,氣大傷,吃個饅頭緩緩。”
柳姐接過去狠狠咬上一口,像是把饅頭當了某個人。
這下人是探不了,不能人家才打你一掌,們還把另半邊臉湊上去給人打吧。
本來樂喜就是過來看熱鬧的,現在熱鬧看完,也沒了進去探許虹的興趣,更何況剛剛許虹那樣子對,又不是圣母,干嘛要湊上去給人作踐。
經此一遭,柳姐也失了興致,或者說許虹徹底把惹了,面子都不想再維護下去,直接黑著臉離開。
回到大柵欄,樂喜和柳姐各回各家,誰知在屋里緩上沒多久,保姆阿姨就來通風報信,說對門柳姐在扔東西,好像是強行要趕曲家走人。
樂喜吆喝一聲,樂見其地跑出門去瞧。
保姆阿姨說得沒錯,柳姐果真在趕人,把曲家的東西都扔出來了,還一下扔到胡同口,看來是打算徹底撕破臉。
因為這事兒,之前一直不怎麼見人的曲立黨終于面,匆匆回來和柳姐商量,想再住上一段時間,起碼要等到房租到期吧。
可惜柳姐怕了也厭了他們了,寧愿把房租押金都退掉,也要把他們一家人趕走。
曲立黨當然不愿意,據理力爭:“你們這樣不遵守約定,我完全可以去告的。”
柳姐不接威脅,直接道:“想告就去告,你們家那攤子爛事,我都嫌臟了我的地兒。”
武壯士是公安系統的人,柳姐又占著一部分理,腰板得直,不怕曲立黨告,就怕他不告。
曲立黨哪里不清楚家的背景,本來以為住久了搞好關系能攀上點,能為他以后的翻添磚加瓦,結果現在搞這樣子,目的沒達到不說,好把人給得罪了。
他一貫是個欺怕的,柳姐家也不是現在的他能隨便拿的人,告自然不可能去告,只是說出來嚇唬人而已。
他以為憑著以往對柳姐的印象,這樣會讓人妥協退后一步,誰知平時溫婉好說話的人一旦發火生氣較真起來,那可比一般人要嚴重。
沒辦法,雙方本不對等,最后妥協的只能是虛張聲勢的曲立黨。
柳姐說到做到,當真立馬退了他們剩下的房租和押金,然后大門一關,看都懶得再看到他,覺得臟眼睛。
樂喜站在門口看完一場熱鬧,眼看事落幕,正要回去好好和老爺子說一下,讓他樂呵樂呵,轉頭就被曲立黨喊住了。
“樂同志,等等,你家屋子有沒有多的,我想租一間下來。”
曲立黨趁著臉詢問,還掏出柳姐剛才退回來的租金示意錢好商量。
樂喜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干脆利落地拒絕道:“家里沒多余的房間,你去別的地方問問吧。”最好就此搬出大柵欄,別在大家跟前礙眼。
但曲立黨顯然不想就這麼離開,不甘心地追問:“聽說你們家有很多院子出租,里面就沒有空出來的屋子?”
“沒有!”樂喜直截了當,回保姆阿姨,啪地關上大門。
曲立黨再次上一鼻子灰,看到兩扇大門閉,臉黑沉得像是又要下雪的天空,表都扭曲了。
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
人的悲歡并不相通,在某些人恨得咬牙切齒的時候,樂喜高高興興地回去和老爺子講了這件事,果真看到老爺子心大好,對曲家那些人搬離這一片十分樂見其。
祖孫倆開心了小半天,等到衛誠下班回來又和他分一遍。
結果衛誠搖頭說:“對門把他趕出來了是沒錯,但是他可沒離開大柵欄,還在咱們這片住著呢。”
樂喜默,原來人又租到別的院子去了,可真是鍥而不舍啊,話說這里的房租除開他們家的外可都不便宜,現在又沒有許虹在,曲立黨為啥還這麼堅持?
老爺子嗤笑一聲:“總歸有利可圖,他那個人啊,無利不起早。”
衛誠贊同,不過也不用太過防備,“秋后的螞蚱,蹦跶不了幾天了。”
這話有深意,樂喜品出點什麼,晚上詢問衛誠,被他暗示上頭預備嚴打的小道消息。
樂喜聽后大喜:“我爸媽他們老早就盼著這個呢,現在終于要開始了,什麼時候呀?”
衛誠搖頭,他也不知道時間,只能通過一些部渠道知道這件事即將展開,到時他們會給曲立黨及其背后勢力一個重擊,徹底刨掉他那毒瘤。
樂喜靜靜等待著,沒等來衛誠說的那件大事,先等到曲家鬧劇的后續。
許虹因為孩子生得不太好,還在醫院住著,曲二嬸和許媽都去伺候,人都沒回來大柵欄過,但是家前保姆回來了一趟,還被曲立黨上。
保姆阿姨當時去買菜回來,正好路過,將有人揮淚離別的那一幕看得分明,回來當樂子和樂喜描述。
據說保姆大姐哭得很慘,曲立黨不忍心,掏了不錢補償給,讓人回去好好生活。
“他給的好大一卷票子,瞧著就不,真有錢,不愧是能租下后頭大屋子的人,看來底子厚著吶。”
“那是,人家以前可是革命委主任。”樂喜附和一句,心道這里邊不知道有多不義之財呢,說不定還有從衛家搜刮去的。
衛誠從來沒有提起過這事兒,但以樂喜的推斷來看,當年曲立黨八沒在衛家的事上占便宜,如果到時候要收拾他,這些東西肯定得讓人都吐出來。
隨著當事人的離開,曲家鬧劇很快落下帷幕,在大柵欄這一片傳過一段時間后漸漸被其他八卦代替。
許虹和那個不愿意承認的孩子依舊在醫院住著沒回來,曲立黨倒是開始在周圍轉悠來轉悠去,試圖想要找到結貴人的途徑,可惜沒多人搭理他,任由他在那兒蹦跶來蹦跶去,權當耍猴戲。
老爺子從見到他就冷臉厭煩,到和幾個棋友老伙計一樣把人當戲看。
畢竟冷眼瞧他垂死掙扎,可比直接報復來得爽。
衛誠他們這般安排曲立黨差不多也是這樣的目的,一下把人摁死有什麼意思,還不如一點一點地將他拉下來,看他拼命掙扎著卻仍舊要墜落深淵、萬劫不復,讓所有心中有恨有怨的人都發泄出來,才好迎接新的生活。
老爺子如今會到這番用意,不得不說這樣更好。
在這樣的暢快中,新年很快來到。
樂喜一早備好了年貨,等到臘月二十八那天倒不必再做什麼,同時也給趙叔王阿姨他們放了假,照例發了過年紅包和福利,讓他們歡歡喜喜地回家過大年。
中不足的是衛誠單位還沒放假,必須等到大年三十才行。
樂喜閑著沒事,聽說他們單位今天發了過節福利,有米有面又有油的還富,干脆全副武裝地出門,準備去接他下班,順便出去放放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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