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夕白了一眼，沒好語氣，一口便阻了白夜行的話，道：“白夜行，廢話你也不必多說，我對你最後一次大發慈悲，還有何言，你可要盡的說完，可別說我不給你機會。”

雖說的猖狂，但對白夜行並非毫無防備，每句話，每一個攻擊，都在試探著白夜行，既然白夜行能引領西陵大陸千年，功力必定驚人。

與他戰，又會有幾勝算，如今並非有一勇氣，就能萬事向前衝，敵不一分，便不會暴自己一分，只要百分百的把握，纔會真的手。

就如方纔，不過是試探的一個氣震，意料外的將白夜行給震開了，不知道白夜行是確實沒辦法躲開，還是故意的……一切似是在步步爲營。

想必白夜行此刻，亦是這樣窺視著的，必定是不知道到底保留了多能力，所以遲遲不手，否則，以白夜行那樣高高在上的自尊，豈會讓多活一刻鐘。

這個男人，比想象中的還要暗許多，他的心思更像是無底，只要一個踩空，那將是永無見天日，所以步步都要走得小心，不能走錯一步。

白夜行暗自束了雙拳，好大口氣的人，好聰明的人，竟想要他先手，雖然這樣的人讓他好生癡迷，但是如此狂傲聰明的人是留不得，將來他也未必能馴服。

相較，突然他覺得是那麼好駕馭，有幾分眷，不過也僅僅只是幾分眷罷了。

“殺了朕，對你沒好，再者……就以你如今的實力，你覺得……”白夜行儘量讓自己鎮定，假裝全然不將凌夕放在眼裡，拿出他的摺扇，很逍遙自在，撇了凌夕一眼，道：“你可以殺得了朕？嗯？”

他的口氣很大，但是他知道，口氣越大，越是足矣讓凌夕思考，猶豫……

凌夕確實對這樣的白夜行有所防備，從未去調查過白夜行的一切，若非月軒的事將白夜行牽扯出來，至今也未必會把所有的事跟白夜行聯繫起來。

可對於白夜行的話，亦是保持懷疑的態度，也有可能是白夜行虛張聲勢，不過是想要藏自己的實力罷了。

是否要賭一把？

若是賭輸了，便從此賠上自己的命，可若是賭贏了，或許能一次的解決所有的事，不必再如此的費腦筋……

白夜行看出了凌夕對他言語的懷疑，沒想到這人比慕無心還難纏，還要心思細，他必須做得更決絕一點，這一仗，他也需要賭一把。

是輸是贏，也就全看這一把。

就在這時，白夜行的腦海一閃而過，他的脣角一勾，一條絕妙的賭計拂過，堅定的開口道：“哦~~~朕差些忘記了，閻君的傷勢可好些了？”

簡短的幾句話，在說出來的每一分中都能聽到他的神經在呼吸，急促的呼吸，心也急促的跳著，他連眼睛都不敢眨，只想看看，他到底有沒有賭贏……

“……”凌夕的眉頭微微蹙了一下，腦海浮現幻境迷城醒過來那夜，看到慕無心上的傷口，很快就被藏起來的傷口……

白夜行撲捉到凌夕驚愣，還有眉頭微微一蹙，他知道他找對了點，他賭贏了，又繼續說：“哦？看樣子，閻君並未對你說……”頓了一下，繼續道：“閻君對你可算是癡，朕不過是想要借取你上的玲瓏心一用罷了，他爲保你，隻與朕單鬥，還說玲瓏心在他的上，如此笑話，朕豈會相信，朕警告過他，他偏不聽，朕唯有傷他……”

其實那一戰，他並不知道慕無心是否真的有傷，或許……是真的有，否則凌夕這個人有豈會有反應，呵，慕無心，你也算狡猾了，竟也將朕的眼睛矇蔽了。

凌夕的腦袋轟隆一聲，他傷竟是如此來的，爲了保，他親口告訴白夜行玲瓏心在上，一切都是爲了保平安……爲何如此的傻？

口那一片，被扯著那樣疼，不想要有疼痛的覺，明明就沒有心在裡頭，爲何還要裝模作樣的疼著，握拳頭，牙齦搖著脣，腥的味兒竄遍了的口腔。

是恨，還是疼！

“呵，玲瓏心？”凌夕喃喃自語出聲，他憑什麼那麼自作主張想要包攬的一切災難，有讓他這樣做嗎？仰起頭，冷傲的說：“白夜行，該不會你傻到真以爲閻君會擁有玲瓏心吧？”

雙眸冷漠，視著白夜行，那樣的堅定，那樣的無，似是恨毒了慕無心。從未讓他去保護，他的自作多，從未想過要去接。如今，要走自己的路，不用任何人去安排。

只是有一點不懂，擁有玲瓏心的他，爲何還會被白夜行打傷？明明玲瓏的威力就很大，本不可能有人能傷得了他纔是，除非……他並沒有用玲瓏心的能量。

可他爲何要這麼做？不懂，始終是不懂他，前世不懂，今生依舊是不懂……

“怎麼會……”白夜行的眸一閃而過謀得逞，繼續道：“玲瓏心可是你以生俱來的，除非……你自願將玲瓏心給他人，否則……誰都不可能得到玲瓏心……”

“帝君，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了，我不過也是凡夫俗子，豈會大方的將如此珍貴的玲瓏心拱手給他人……”凌夕瞥著白夜行，淡淡的說著。

並不知道，白夜行早就知道玲瓏心不在的上，不過是步步引圈套罷了。而，因爲慕無心的事，沒了之前的慎的心思，更多的是，想要替慕無心擔起一切的危險。

這算不算是還給他給予的恩惠？不要他的任何奢侈，撇清他和的一切關係！那麼……就真的能拋棄一切過得平靜嗎？

“此話在理！”白夜行倒是很配合凌夕，一點兒也不揭穿，心裡卻是暗自慶幸，凌夕並沒有懷疑他所說的話，方纔也不過是隨口撒了一個謊，慕無心傷了……豈知，竟是差錯，對上號了。

天助他也，如此一來，玲瓏心到手，便是指日可待了。

凌夕厭惡的看著白夜行的臉，本還想僵持一會，如今，更想跟他一起同歸於盡，上殺氣散發出來，雙目像是要噴出火花來，握了雙拳，雙目轉眼變得嗜，冷冷一瞇，道：“白夜行，想必……你的言也說夠了，那麼……你就死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