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哥哥, 你想做什麽都可以。”

“公主殿下特權。”

顧桉整個發懵，小腦袋瓜迷迷糊糊一片空白, 隻有眼前人清晰。

之前害了不好意思了，可以充分發揮個子矮的優勢，低頭把腦袋往脖子裏，雖然沒什麽用，但是看不到他人，心跳就能慢慢自己平複。

可現在江硯蹲著，就在眼皮底下。

從的角度看過去, 他長而濃的睫落了, 有細碎的，更別提角彎彎的，最喜歡的小梨渦就在邊一指的地方, 好看得能勾人魂魄。

顧桉以前也沒覺得自己狗, 而且比親哥顧楨好看的男生全學校找不出一個半個，所以在同學們都追星看校草的時候，兩耳不聞窗外事淡定極了。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 麵對著江硯這張臉就毫無抵抗力，想看又不敢看，張得要不過氣。

“送你去學校。”江硯站起，顧桉這才偏過臉呼口氣，繃的脊背一點一點放鬆下來。

車程不過二十分鍾。

江硯側臉白皙，下頜線利落清晰, 白皙修長的手搭在方向盤上，看起來非常賞心悅目，隻是開得很慢很慢，顧桉甚至覺得下車走路都能比SUV快。

兩人獨, 這樣的空間又不風。

顧桉表麵安靜溫小小淑一個，其實腦袋瓜裏有個大屏幕，來來回回滾他那句“對於哥哥你想做什麽都可以都可以都可以”……

唉……當時就應該讓他舉個例子來著！

做什麽都可以，比如呢比如呢？

除了發微信打電話，當男朋友可不可以呀……

想著想著就把自己想臉紅，不想被江硯發現，於是慢吞吞撈起衛的帽子扣在腦袋上，帽繩係，小圓臉變黃包，還是呼哧呼哧冒熱氣、剛出鍋的那種。

間隙，看一眼邊的大帥哥。

半小時後，黑越野抵達A大停車場。

心裏十分矛盾，看見江硯害，馬上要分開又舍不得，拖拖拉拉不想走，最後癟著角小小聲說：“謝謝哥哥送我，那我走啦。”

過年沒有買新服，還是之前的白羽絨服，明黃衛，衛上帶著兩個小耳朵，讓看起來像隻黃餡兒的小饅頭。

帽子一摘下來，劉海了，翹起一朵小呆。

他順手就把翹起來的頭發順了回去。

江硯垂眸，顧桉纖長卷翹的睫輕。

喜歡的男生一定很多。

多到是誰把電影票放進書包都不知道。

他們不用像楚航那樣在意顧楨的存在，也不用像高中時背負“早”二字小心謹慎，有喜歡的孩大可以肆無忌憚去追。

那麽乖，會不會被騙。

“顧桉。”

顧桉呆頭呆腦，還因為他頭發臉紅心跳，“怎麽啦？”

江硯視線落在臉頰一瞬，總覺得還是個沒長大的小朋友，最後隻輕聲道：“沒什麽，去吧。”

顧桉小眉一皺，察覺事並不簡單，江硯好像想說什麽沒有說。

解開安全帶，直接鑽到他眼皮底下。

大帥哥近看皮沒有任何瑕疵，下頜白皙尖削，鼻梁特別特別，顯得眼窩微微凹陷。

在注視下，他很無辜地挑了一下眉，近距離看簡直能勾魂。

猝不及防出現在麵前的小圓臉，讓江硯微微怔住。

小朋友臉上沒有任何銳角，眸子漉漉乖巧無辜，因為鼓著腮，也變得圓圓的。

距離實在太近，眨眼時，睫好像要掃在他下。

江硯結上下一滾，低聲問：“幹嘛。”

出手指他額頭，像他今天下午對那樣，但是了一下就過電一樣收回去。

“有什麽話要和我說嗎。”板著小娃娃臉，有樣學樣，就連語氣都在模仿他。

江硯平直的角邊帶了笑，無可奈何搖頭。

“那好吧……”

顧桉歎口氣，邊人像個別別扭扭的小朋友，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麽。

天已經一點點暗下來，還想問問他，“做什麽都可以”這句話，包不包括來看。

隻是直到下車，也沒有鼓足勇氣開口。

-

大一下學期就這樣開始。

課程依舊排得滿滿當當，所以雖然離家很近，想要隨時回去也不那麽現實。

好在這個學期假期多，四月有清明，五月有五一，六月有端午，七月放暑假……

顧桉在手機裏設好N個倒計時，騙自己時間會過得很快。

畫畫的時候大腦全神貫注無暇顧及其他，但是一到晚上睡覺前宿舍開始開茶話會，妹子們湊一小堆開始討論院裏哪個男生好看又或者看上了哪個帥哥的時候，顧桉就不可避免想起江硯。

在上鋪一角，裹著海綿寶寶小毯子倚著牆，遠看像朵蓬鬆的小蛋糕，小蛋糕皺著眉，目專注，一副要幹大事的架勢。

要發什麽呢？

要發什麽才能顯得隻是偶爾想起他、並不是一直一直想的呢？

雖然江硯說做什麽都可以，但除了顧忌被他發現自己的小心思，還怕打擾到他。

畢竟刑警同誌每天二十四小時開機，為了隨隨到手機全程不靜音，萬一他正在休息被自己的信息吵醒怎麽辦吶……

顧桉呆呆看著對話框，呆呆看著寥寥幾個字的聊天記錄，不知不覺就已經過去半個小時，還是一個字都沒發出去。

從開對話框的那一秒心髒就開始跳，好像麵對的不是他頭像而是他真人。江硯頭像上那隻狗狗和家裏的德牧有□□分像，應該是從照片合影裏裁下來的，能看到緝毒犬旁邊他的警用作戰靴，和冷白修長的手。

點了點，一不小心手抖了下，江硯的頭像了兩下，把嚇了一跳，而下一秒就見對話框顯示【顧桉拍了拍江硯】。

顧桉眼睛瞪得像黑葡萄，接著把臉埋進小毯子。

啊啊啊啊這激的心抖的手啊！！！

手機“滴答”一聲，蹦出消息提示。

【江硯：？】

對話框左上方顯示“對方正在輸……”，顧桉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

【江硯：在幹嘛。】

角止不住上揚，顧桉心裏一萬隻海綿寶寶和派大星手拉手起舞，一邊跳舞一邊撒花花，瞬間被紅泡泡包圍。

咬著角，最後還是沒有辦法笑出小虎牙，功引起全宿舍注意。

“顧桉，都要咧到耳朵了！男神發消息了？”

“喲喲喲！這臉紅的！”

“的酸臭味啊……”

顧桉嘿嘿一笑，像個沒出息的小呆瓜，蹭蹭小鼻尖兒開始回消息。

【顧桉：沒幹嘛。】

總不能說在想著怎麽給你發消息吧……

【顧桉：你呢？】

【江硯：下午休息，沒有加班。】

每次江硯說他休息，顧桉就一百個張，怕他適婚青年一個，說不定哪天就被家裏安排去相親，或者直接像小說電視劇裏演的，這種世家公子哥，不得不為了家族利益聯姻什麽的……

【顧桉：那你就一直在家嗎。】

【江硯：嗯。】

這才鬆了口氣，小虎牙開開心心冒出個尖兒。

【江硯：反正也沒有人找我。】

顧桉盯著這句話來來回回讀了三遍。

越讀越覺得江硯的語氣委屈，可憐無辜又大隻，像個留守兒。

而留守兒現在高冷又傲，正在控訴不找他聊天的行為……

是錯覺……吧？

-

氣溫一點一點回升，目所及之蔥鬱綠取代荒蕪，厚重的棉服變綿綿的針織開衫。

顧桉的大學生活遠遠沒有其他人富多彩，沒有參加社團，沒有逛街好，也不熱衷買服和護品打扮自己，絕大部分時間都在畫室，所以專業績一直第一。

第一名同學唯一的娛樂項目是每天下午下課之後，約江檸吃飯、散步、偶爾顧校門口夜市一條街，一邊嚷嚷著減一邊炸串烤冷麵吃得歡。

江檸和的高冷小男神似乎有些進展，隻不過江檸在數學院，小男神學金融，除了共同社團很有聯係。

江檸比高五六厘米，長相和格有十足反差，在把短發留長之後這種反差更大，外表溫小心十足鐵憨憨。

而現在江憨憨皺著眉抱怨：“我跟他平時隻有微信聯係，跟養了個手機寵似的，想見麵都找不到理由……”

顧桉心說誰不是呢？

江硯連給當手機寵都辦不到呢……

也不是個聰明的，或者說比起江檸更像個小呆瓜，但還是大膽提出自己想法：“不是有宿舍聯誼嗎？不然兩個宿舍約一約？你的室友認不認識他的室友？”

江檸猛地抬頭，“還真有！我室友和他室友同一門選修課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