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江硯薄而清晰的,平時總是冷淡抿一線,知道,其實得不可思議……
江硯看著越來越近的小朋友,怔了一瞬,而後明白過來。
他眼角微微彎,溫無害,語氣別提多無辜:“你要做什麽。”
他睫長,眼睛弧度致,笑著看人的時候,完全不利於心健康,而現在,就靠在座椅,姿勢閑散隨意,直直看著,卻沒有任何作,像溫紳士又耐心十足的狼。
顧桉紅著小臉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嗚嗚嗚怎麽辦!
心跳得快要死掉了……
鼻尖好像已經到他鼻尖了!
要閉眼了嗎?
就這樣上去嗎?
可沒有早一分鍾也沒有晚一分鍾,江硯手機震,來電人:
刑偵支隊隊長。
-
電影看了一半,江硯趕回單位隨即臨省出差,顧桉第二天也收拾小書包回去上學。
日曆嘩啦啦翻到十二月,江隊長工作任務涉忙起來音訊全無,顧桉也要開始準備近在眼前的期末考試。
畫畫間隙,有時會想起在電影院最後那一幕。
江硯溫溫看,眼尾微揚明亮縱容,等著親下來。
害,也後悔,自己怎麽就沒有勇敢一點……
十二月底,學校放元旦三天假。
不知道元旦假期他會不會在。
算起來已經一個多月沒見過麵。
顧桉一刻都沒有耽擱跑向地鐵站。
到家時,顧楨似乎料到會回來,餐桌擺著最吃的青團蛋黃麻薯,冒著熱氣,像是剛買回來。
顧桉心裏暖得不像話,“謝謝哥哥。”
顧楨背對著做飯,語氣拽且欠揍,“還客氣。”
顧桉嘿嘿一笑,咬著麻薯饜足的瞇起眼睛。
時間好像無限倒退,退回到顧楨上小學的時候。
朝夕相的哥哥,突然有一天背起小書包去上學,隻留一個在家。
每天眼看他出門,從吃過午飯開始,就搬著小板凳到家門口,等他放學。
給帶一個蛋黃,一個青團,又或者是一塊糖。
很想告訴他,談了。
隻是要怎麽開口呢?
我和江硯在一起了?
我是江硯未婚妻?
或者委婉一點點,你以後可以我弟妹?
顧桉撓撓頭,小臉皺作一團。
顧楨作為唯一的親人,不想對他有任何瞞。
隻是晚飯還沒吃上,顧楨接起電話就勾著外套要走,經過邊時在腦袋上了一把,毫不溫:“記得把門鎖好。”
顧桉:“哥,那你今晚不回來了嗎?”
顧楨:“順利的話會回,別等。”
顧桉沒有說過,從高中時起,隻要等不到顧楨回家,就睡不踏實,現在依然是這樣。
索蓋著皮卡丘小毯子,窩在客廳沙發看電視,時針分針一圈一圈轉,轉得上下眼皮打架。
江硯從臨省開車回來已經淩晨三點。
他開門,玄關掛著白羽絨服,帽子上還有兩個茸茸的小熊耳朵。
呼吸一滯。
客廳開著電視,正在播放最喜歡的景喜劇。
而已經在沙發一角睡著,歪著小腦袋,和他年時認識的小團子比起來,好像變化不大。
長長的頭發散著,發很,臉頰有,睫纖長,睡像個小嬰兒。
他指尖順著眼角眉梢下,落在角。
想起那天在電影院,鼓足勇氣要主親。
紅著臉,可得要命。
後來見不到,抱不到,親不到,他無數次後悔,不應該讓一個小朋友主。
“顧桉,”他輕輕蹭過臉頰,“去樓上睡。”
顧桉睡眠淺,聽到聲音就迷迷瞪瞪坐正,低垂著小腦袋清醒,潛意識裏以為是顧楨回來。
出小手眼睛,小鼻音很,說出的話也不經大腦思考:“哥,江硯什麽時候回來呀?”
“顧楨”不說話。
呆頭呆腦抬頭看他,腦袋上還翹著糟糟的小呆。
視線一點一點清晰,江硯就站在麵前,手遞給要拉起來,聲音帶笑:“上樓去睡覺。”
顧桉眨眨眼,確認不是做夢,“我不困,我不要上樓睡覺……”
太久沒見到他。
太想和他在一起待一會兒。
突然見到他人,就算讓睡覺,也肯定睡不著了……
“哥哥明天不加班,”江硯輕聲安。
顧桉搖搖頭,難得有小脾氣,帶著濃重小鼻音抱怨:“我都好久好久好久沒見過你了……”
“小朋友,現在已經淩晨三點了。”
那麽想他!
那麽想見他!
他都不想嗎?
非讓上樓睡覺!
而且哪有人剛剛單,男朋友就聯係不上了呀……
顧桉癟著角,委屈,把小毯子疊整齊放在沙發一角。
穿上茸茸的小綿羊拖鞋,就要氣鼓鼓上樓。
隻是毫無防備地,雙腳突然騰空——
江硯一手墊在肩後,一手穿過膝窩,輕而易舉把抱了起來。
顧桉的小孩子脾氣“biu”得一下消失,氣鼓鼓的小臉變紅。
眼前是他白皙致的側臉,下頜線流暢,鼻梁高如劍刃,下有淡青胡茬。
“不開心了?”他垂眼看,劍眉微揚,“那哥哥抱你上去?”
顧桉慢吞吞手去抱他脖頸,把臉埋進他懷裏,是默許,小小聲說:“你都不想我……”
江硯低頭,他的小朋友現在就窩在他懷裏,糯糯一小團,漉漉的眼睛一眨不眨看著他,委屈癟著角,長發落在他手背,有些。
顧桉抬眼,眼睛正對他冷白修長的脖頸,結上下滾線條淩厲,那雙黑沉的眼睛勾著,“你怎麽知道我不想你。”
江硯抱著往樓上走,顧桉又害又委屈,嘟嘟囔囔抱怨,“我就想和你多待一會兒,可你非讓我去睡覺,都說談七年之,你不會一個月就了吧?”
江硯沒有說話,顧桉心一提。
不會吧……
不會被說對了吧?
不會真的出個任務回來就不喜歡了吧?
江硯個高長,半分鍾不到就到房間門口,彎腰把放下來。
“真的不困?”
顧桉還沉迷在自己腦補的劇無法自拔,懵懵懂懂點頭。
後是牆壁,前是還沒捂熱乎就要馬上飛走的男朋友,正愁腸百結、肝腸寸斷。
頭頂突然落下一片影,江硯上的薄荷味道鋪天蓋地落下來。
距離驟然短,他低頭說話呼吸掃在額頭,漂亮眼睛又黑又沉,“那就把那天沒做完的事做完。”
顧桉腦袋還懵著,“什麽呀?什麽沒做完的事?”
江硯溫把推到牆上,人也上前一步,他彎腰,修長手指捧起臉。
清雋五近在咫尺,呼吸親昵織在一起,他高的鼻尖很涼,抵著的輕輕蹭了下。
太過相似的場景,顧桉眼前突然閃現那天在電影院、要親他沒有得逞的畫麵,腦袋裏“轟”地一聲。
江硯骨節分明手指在耳側輕輕挲,而下一秒,他側過頭直接含住瓣,輕輕廝磨,字音喑啞含糊不清。
“跟你男朋友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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