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儀式開始。

江硯白襯衫黑西裝，眉眼清冷又溫，天邊朗月一般。

顧桉挎著顧楨胳膊，擺鋪開層疊花朵，一步一步走向的新郎。

顧楨最後還是牽著顧桉的手，給自己的生死之，自己最好的朋友。

德牧崽崽戴著小領結，溫無辜且大隻，叼著小籃子跑過來，小籃子裏有個方形小盒子，那裏麵是兩人的婚戒。

“現在，新郎可以親吻你的新娘了！”

顧桉笑，眼裏裝滿小星星，盡是澄淨的。

看著他英俊眉眼，很想穿過長長的時空隧道，告訴十六歲的顧桉：

你會嫁給你現在喜歡的人。

所以，你隻要努力變優秀就好。

江硯拿捧花擋住兩人，溫俯，親吻他的新娘。

漫長今後，功勳給你，人也是。

-

婚禮儀式結束，顧桉和江硯回到兩人新家。

顧桉突然就明白，為什麽結婚要領證，還要舉辦婚禮。

“去年冬天，咱倆領證的時候，我雖然很激，但是不像今天這麽這麽激，”顧桉手抱住江硯，臉埋在他懷裏，小小聲說話，“今天才覺得，我真的嫁給你了呀……”

江硯低頭，輕輕吻，“江太太穿婚紗真。”

他溫起來簡直能把人溺斃，顧桉手抱住他脖頸，想到他真的是一個人的了，心裏甜得不行。

江硯單手攬著腰親，另一隻手扯開領帶，修長手指抵在襯衫領口，原本一不茍扣到領口的扣子，在骨節分明的手指下，一顆一顆開了。

夜晚靜謐，窗簾被夏天微風輕輕拂起。

細細的吻，從眉心到鼻梁再到角。空氣溫度悄然上升，慢慢變得稀薄，意識模糊而遙遠，被他抱起來又放下。

江硯手撐在側，黑發黑瞳，眼尾氤氳著薄紅，看起來帶幾分邪氣。他襯衫領口大敞，隻剩最後幾顆扣子還鬆鬆垮垮係著，脖頸、結、鎖骨近在咫尺，往下是清瘦幹淨的腰部線條，腹若若現。

升溫燒得滾燙，顧桉腦袋裏有弦要斷不斷，經不起任何撥。

江硯垂著頭，深黑的眼睛帶著鉤子，手牽起的落在最後幾顆扣子上，“江太太，我們的賬是不是應該算一算了。”

顧桉說不出話，江硯也沒有給說話時間，薄覆下來，帶著不可忽視的力道。

迷迷糊糊，聽見他在耳邊，啞著聲音說：

“哥哥一直很讓著你。”

“這次不讓了。”

在西南邊境那一年，顧桉哭，江硯不知道。

除此之外，他從沒舍得讓掉過一滴眼淚。

新婚之夜，難得狠了次心。

……

翌日清晨，從窗簾隙泄進來。

顧桉一夜無夢，莫名開心。

但半夢半醒的時候，又不知道自己在開心些什麽。

臉在薄被裏，鼻端都是幹淨好聞的薄荷青檸味道

打了個愜意的嗬欠，意識開始一點一點以零點五倍速回籠。

就在剛要睜開眼睛時，某些畫麵突然像洪水猛一樣，兜頭而來，讓措手不及。

那些斷斷續續的畫麵，在尚未清醒漿糊一般的小腦袋瓜裏，一幀一幀拚湊完整。

婚禮。

新婚之夜。

江硯說哥哥一直很讓著你，這次不讓了。

可是當哭，他又無措，低頭吻掉眼淚，溫得不像話。

而現在，好像還窩在江硯懷裏。

顧桉臉頰呼哧呼哧冒熱氣，往被子裏躲，得直想哭。

定了定神，慢吞吞往床邊位置，在心裏默念：江硯看不見江硯看不見……

“醒了。”江硯聲音不像平時清冷，有些啞，鼻音很重。

顧桉耳朵一麻，睜開眼卻躲閃著不敢看人，聲音融化在嗓子眼兒，“早啊……”

下個瞬間，又被人摟住腰帶到懷裏，很鬆散地抱著，卻又能清晰到他的溫。

雖然之前，也很喜歡粘著他，但是現在顯然不一樣……

顧桉索深吸口氣裝睡，結果江硯又溫溫在耳邊問了句：

“有沒有不舒服。”

顧桉白皙的小臉一下子就紅了，梗著脖子看他，假裝鎮定道：“私以為，這種話可以不要問出口的！”

江硯劍眉微揚，黑發趴趴搭在額頭，上寬鬆簡單的白T，看起來幹淨清爽大帥哥一個。

大帥哥枕著手臂側躺，眼睛裏有笑，看起來又無辜，又壞，像個調戲人的公子哥。

顧桉顯然高估了自己的臉皮厚度，卻低估了他的，“你別看我了。”

往被子裏躲，剛躲進去，江硯就把被子勾下來，徹底出那張小圓臉才滿意。

“我看我夫人不可以嗎。”

顧桉聲音小得像蚊子哼哼，“有什麽好看的。”

江硯還是那副清冷的樣子，但是好像又不一樣，不知不覺中，多了許許多多的溫，隻在麵對著的時候。

他修長手指落在臉頰，替把碎發撥到一邊，著的臉、低聲說：

“看我喜歡的人，睡在我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