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兒,您的刀工真是厲害啊,練了多久了?”
鄒嬸笑得溫和,“這還用練啊?做了二十幾年飯,是個人都會了。”
“用不用我幫你打下手?”
“不用了,你回屋寫作業去吧,我這馬上就好了。”
顧海瞧見案板上有兩黃瓜,一咬還脆生,忍不住誇贊了兩句。
“嬸兒,這黃瓜是從哪買的?味兒真不賴。”
“這是我們家種的晚黃瓜,回頭給你摘一兜子,你給你爸媽帶點兒回去。家裡的黃瓜沒打藥,吃著放心。”
“,回頭我去您家摘!”
談笑間,鄒嬸已經切好黃瓜碼,一條條黃瓜倍兒直溜,和一扇小門簾似的躺在盤子上;旁邊是剛炸好的丁醬,醬濃鬱,丁飽滿鮮;一旁的菜碼也富,有黃豆、香椿、蘿蔔兒……放在一起澤人,是看著就饞癮大發。
“嬸兒,要不我先替您嘗一碗?”
“你有完沒完?”
顧海的筷子還沒向面條,就聽到門口一聲怒斥,“出去幹活兒去!白吃飯啊你?”
鄒嬸看著顧海和白因的背影直想樂,這倆孩子,怎麼這麼可人疼呢?
吃飯的時候,顧海喝了一瓶啤酒,一邊吃一邊高興地和白聊天,白這下找到知己了,吃完飯還拉著顧海不讓走,指著院子裡的一片草興地朝顧海說:“這片莊稼都是劉奇同志帶領我們種的。”
顧海:“……”
白因拉過白的手,好言相勸,“,您該洗腳了。走,跟我回屋!”
趁著白因出來拿腳布的那個空當,顧海拽住了他。
“我看你那意思,是不想讓我走了。”
白因狠狠在顧海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你想多了!”
在院子裡溜達了兩圈,顧海走到白房間的門口,靜靜地看著裡面昏黃的燈。這個燈泡兒不知道用了多久了,亮度還不及手機屏幕的,可顧海看著那盞燈,和燈下面的那個人,突然覺得心裡盈滿了暖意。這才是家啊,家的夜晚不該是亮如白晝的,就應該是幽幽暗暗的,親人的影在牆上不停地短拉長。
白爺爺喝了一杯白酒,這會兒早已睡了,鼾聲若有若無地飄到顧海的耳朵裡。白依舊在絮絮叨叨地說著,的面前坐著自己的寶貝孫子,正在耐心地給腳。
顧海有時候覺得白因很冷,有時候又覺得他特有人味兒。
他對人忽冷忽熱,遠近分明,他冷的時候,你會覺得他和頭頂的太都是格格不的,可他偶爾熱起來的時候,你心中有再多的積雪也能瞬間融化。就是這樣一種人,時時刻刻抓著你的心,你進他退,你退時他又回頭了你一眼,勾得你魂不守舍,即便他與你都是同,你們只是朋友,可了這個人,你的生活就變得不完整。
除了毒品,顧海想不到任何字眼兒來形容白因。
白因從白的屋子裡出來的時候,四周已經安靜下來了,只剩下偶爾傳來的幾聲狗,鄒嬸不知道什麼時候走的,院兒裡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