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趁著天亮就能趕回家，現在無形中多了一節晚自習，每天都是披星戴月的。

這種高強度學習造的直接後果就是白因又開始上課睡覺了。

前陣子在顧海同志的細心呵護下，白因已經擺了這個惡習，結果現在顧海都無能為力了，作業那麼多，總不能不讓他寫吧？寫完了作業，總不能不睡覺吧？睡覺之前，總不能不熱乎一下吧？

自習課上，白因寫著寫著就睡著了。

顧海抬頭瞅了他一眼，心裡攥拳，今天晚上啥都不幹，就睡覺！

然後從屜裡拽出一件羽絨服，起給白因披上了。

本來安靜的教室，突然間聒噪起來，很多同學都著脖子往後看，更確切地說是往後門看。這麼枯燥的自習課，稍微來一點兒刺激都能讓學生們心澎湃，更何況這個刺激一點兒都不小，後門口站著一位大。

顧海憑借著地理優勢，一側頭便看到了該子的芳容。

連顧海這種專門喜歡猛的人，此刻都不得不承認，這個孩真漂亮，漂亮得和這裡的環境都有點兒格格不。皮白得通，眼部曲線偏歐化，眼睛很大，眼窩略深，裡面凝聚著靈氣，好像會說話一樣。材更是沒挑兒，細腰大長，被一的世界名牌包裹得玲瓏有致，風姿綽約。

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高富。

於是教室裡一群窮矮全都坐不住了，如果眼神可以帶鉤子的話，他們早把這上的服全都鉤下來了。幹嘛呢這是？打扮這麼漂亮，還站在我們班後門口，存心挑戰我們的忍耐力呢？

這孩也非一般人，班裡這麼多雙眼睛盯著，就可以從容淡定地站在後門口，一直這麼站著，目專注地盯著某個人看。

一直到下課，班裡所有人都沒，先走進去了。

顧海眼看著走到了白因的課桌前，蹲下，托著下往上看，一邊看一邊笑，笑得這一個甜啊！甜得他上都起了刺兒，幹嘛呢這是？當著我的面勾引我媳婦兒？膽兒夠的，敢在太歲頭上土，活膩味了吧！

“你有事麼？”顧海冷冷地問了句。

孩把眼神轉到了顧海的臉上，又是人一笑，笑得外面的桃花都提前盛開了。

“沒事。”

然後，繼續用深迷離的眼神看著前面睡覺的這位。

顧海暗自咬牙，我幹嘛要是個男的？

教室裡的氣氛異常活躍，無數雄目都在往這裡掃，一副嫉妒外加看熱鬧的表。這麼一個水靈靈的大，咋就不是來找我的呢？這麼好的事怎麼偏偏又讓白因給趕上了？

白因依舊忘我地睡著，孩也不嫌煩，隨便拽過一張空凳子，坐在上面，手托著下，靜靜地瞅著白因，也不開口說話，耐心十足地等著他自己睡醒。顧海敢打賭，若是這節課間白因不醒，這個肯定會繼續等一節課，下節課間繼續來這候著。

來者不善。

最後還是尤其先坐不住了，他和白因挨著，這位就坐在他旁邊，滿的香氣熏得他鼻炎都犯了。於是轉過，敲了敲白因的課桌，“醒醒，有人找你。”

白因不耐煩地直起，眼睛還沒睜開，就聽到一群起哄聲。

“醒啦？”

白因以為自己在做夢，表在瞬間凍結，愣了半天都沒說出話來。

用手在白因眼前晃了晃，“怎麼，這麼快就不認識啦？”

白因勉強找回了幾分神智，問：“你怎麼回國了？”

一聽“回國”這兩個字，顧海全上下的都凝固了，心肝肚肺、五髒六腑全都停止了運行一樣。石慧……從白因第一次醉酒喊出的名字，到面張地拿起手機去接的電話，顧海都都對這個孩充滿了好奇。他一直以為，這個孩不過是他心中的假想敵，沒想到竟然活生生地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而且還以這樣一種強大的姿態。

漂亮，氣……符合白因喜歡的所有標準。

他甚至都能想象到，兩個人一起滾床單的時候，白因那副仙死的表。他一定不會拒絕吧？不會罵爹罵娘罵滾蛋吧？他肯定如同豺狼虎一般地撲上去，連皮帶地吃幹抹淨，一次不夠再來第二次，事後還得寶貝兒寶貝兒地喊著，甜言語地哄著，為下一次戰鬥做好充分的準備……

顧海快把自己的心尖掐出來了。

上課鈴響了，石慧小聲和白因說：“我出去等你。”

然後，邁著醉人的步子出了教室，繼續站在後門口。

整整一節課，顧海什麼都沒幹，顧著在腦子裡進行軍事演習了。他拿著圖紙，大筆在上面揮舞著，描畫著戰略布局，旁邊站著的是他的部下，還有千千萬萬的軍隊兵。他們眾志城，同仇敵愾，為了保衛腳下的土地，他們甘願拋頭顱、灑熱，獻出自己寶貴的生命……

白因心裡也很，教室外面站著的不是個善茬兒，後面坐著的更不是善茬兒，他覺鋒芒在背，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一下到兩個目。

一個是笑著的，真笑，另一個也是笑著的，冷笑。

趕把頭轉了回去。

放學之後，白因收拾好東西，在顧海的目灼視下走了出去。

石慧還在外面站著，樓道雖然有暖氣，可窗戶畢竟風，在這站一節課也不是件容易事兒。白因出來的時候，石慧正在朝手裡哈著氣，面頰微微泛紅，裡仍舊含著笑，沒有半點兒抱怨和不耐煩。

“你……”白因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石慧先開口了，“一起吃頓晚飯吧。”

白因沉默了半晌，淡淡回道：“改天吧，你坐了那麼久的飛機，趕回去休息吧。”

“我不累。”石慧聲回道，“我已經在家休息一天了。”

顧海倚靠在後門口，不冷不熱地甩了一句。

“去吧，人家大老遠來看你，又等了你一節課，你好意思拒絕麼？”

白因用帶刺兒的目瞥了顧海一眼，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本來就有這個念頭，居然真點了點頭。

顧海眸驟黑，給你個魚餌你就叼，給你個臺階你就下，你丫是要氣死我麼？

石慧出開心明朗的笑容，拽著白因的胳膊就要走。

顧海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你就請他一個，不合適吧？”

石慧笑容淡了淡，看了看白因，又看了看顧海，沒說話。

顧海笑裡藏刀地看著石慧，“把我也捎上吧，我也喜歡。”

石慧愣了一下，笑得大方。

“好啊，那咱們一塊去吧。”

路上，三個人乘坐一輛車，石慧在前面，白因和顧海坐在後面。三個人起初都很沉默，石慧過車窗朝外，顧海和白因則用眼神暗殺對方。

“白因，你快看，那個亮著燈的小路，還記得麼？那是一個葡萄園，那會兒你背著我摘葡萄，從這一頭走到那一頭，我們摘了滿滿一大筐呢。”

白因記不記得沒人知道，反正顧海是記住了。

三個人坐在一個浪漫溫馨的包廂裡，氣氛很詭異。

石慧從包裡拿出一個包裝的禮盒，遞給白因，“這是我給你帶回來的禮。”

“謝謝。”

白因接過來的瞬間，覺有一雙眼睛把自己的胳膊給截肢了。

石慧又從包裡拿出一個盒子，遞給顧海，“諾，這是給你的。”

“我就算了吧。”顧海冷言冷語。

石慧依舊熱，“怎麼可以算了呢？既然都來了，就別客氣了。”

說罷把盒子往顧海手裡一塞，笑得坦誠真摯。

越是這麼熱可，善解人意，顧海越是不待見。

石慧仿佛沒看出顧海對的敵意，還在主和他搭話。

“你是顧海吧？”

顧海微斂雙目。

石慧繼續笑道，“看來我真的猜對了，原來你就是顧將的兒子，白因的弟弟啊。真沒想到，你們倆竟然能相得這麼好。能讓白因接這層關系，顧海，你很厲害哦。”

顧海的眼神朝白因殺了過去，裡面滿是質問。

“你不是說你倆沒通過電話麼？怎麼全都知道？”

白因也用眼神回擊，“我哪知道啊？我明明沒和說過。”

兩個人各自移開目。

白因暗自皺眉，姥姥的，出賊了。

第一卷：悸青春 119大晚上窮折騰。

回去之後，白因去浴室洗澡，顧海則坐在沙發上，不聲地盯著果盤上擺放的那一串葡萄。等白因洗完澡出來，發現顧海還保持著自己進浴室之前的姿勢，只不過手裡多了一個果盤，果盤裡的葡萄珠被他一個個地扁，紫紅的流得滿地都是。

白因是何等聰明的一個人，一下就看出顧海的心思了，暗罵了句瘋，推開臥室的門要往裡走。

“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