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衛想要大喊，顧海抬起腳狠狠地對著他的脖梗子蹬了下去，只聽哢嚓一聲，那個警衛再也沒能抬起頭來。

顧海森著一張臉闖進院，如同一陣颶風，很快閃到了甄大的門外。

僵臉看到顧海都忍不住一愣，這人的表怎麼比我還恐怖？

“甄先生有事要忙，您不能進去打擾。”

顧海瞥了他一眼，冷冷一笑，“你知道蛋疼是什麼滋味麼？”

僵臉募的一愣。

下一秒鐘，顧海的釘子鞋已經落在了僵臉的下，原本面無表的一張臉驟然扭曲，大汗淋漓，倒地之後不停地搐，蹭地，劃出一道痕。

甄大正坐在廳堂裡面喝茶，背對著窗口，對外面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顧海幾大步進屋，猛地搶過甄大手裡的茶碗，一把摔到地上。因為沖擊力過大，有個碎片蹦到了甄大的手背上，劃出一道小口。

“甄大。”顧海從牙裡出這三個字。

甄大瞥了顧海一眼，仿佛早就料到他會來，面從容地問：“幹什麼？”

“我草你大爺！”

隨著一聲怒吼，顧海猛地將甄大放倒在地，拳頭如雨點般砸了下去。甄大年輕那會兒好在算個將領，現在年齡大了也堅持鍛煉，子骨倍兒實，顧海幾拳下去沒事人一樣。可問題是顧海瘋了，瘋子上都有無窮的力量，甄大僅能撐，卻沒有還手之力。他就算是再打，骨頭再，多錘兩下照樣會折。

何況他還是顧海的舅舅啊，有舅舅這麼讓外甥打的麼？

“保護甄先生！”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口號，窗口立刻豎起十餘桿槍，七八個人整齊劃一地沖進了廳堂。這麼多人制服一個人容易，可制服兩個人就難了，因為他們既要將顧海拉扯開，又要保證甄大毫發無傷。偏偏這會兒顧海生猛得像是一頭雄獅子，叨誰咬誰，靠近一點兒都不。結果七八個大老爺們兒淨去搗的了，人沒拽開，還把甄大兌得面盡失。

不知誰在外面開了一槍。

甄大先急了，怒瞪著雙眼嘶吼一聲。

“誰也不許朝他開槍！”

一聲指令過後，窗口那幾個舉槍的人齊刷刷地將槍放下，屋裡這幾個幫忙勸架的也都站著不敢了。這人敢打甄大，來頭肯定不小，還是不要輕舉妄。外面的那幾個持槍的人也都進來了，跟著這七八個人站一圈，對著中間的兩個人幹瞪眼。

甄大看著頭頂上的一圈腦袋和十幾雙戒備的眼睛，肺都要氣炸了。我讓你們別開槍，也沒讓你們別手啊！你們是想等我就剩一口氣了，再過來幫我收麼？

等顧海停手的時候，甄大老命都沒了半條。

傍晚，院子裡死一般的寂靜。

顧海隨便拽起一個守門的，狠狠朝他脖子上甩了一皮帶，鈍痛刺激得他直咧，頸間瞬間劃出一道被夕浸染的暗紅。

“說，你有沒有刁難白因？”

守門的強忍住痛楚搖搖頭，站得筆直，一臉無愧的表。

顧海又甩了一皮帶上去，還是剛才的那個地方，還是剛才那個力度，暗紅瞬間變了紅。

“說出刁難他的那個人，說出他的所作所為，說不出來你就替他挨。”

顧海手裡的皮帶又舉了起來。

守門的立刻指了指旁邊的那位，“他……他用涼水潑了那個人。”

顧海的面孔驟然變寒，瞳孔劇烈地收著，他一步一步地走到那個人面前，靜靜地看著他，指著不遠的魚塘，“跳下去。”

這個人一不。

“如果你讓我踹你下去，你就別指上來了。”

男人僵的目回執著顧海的威脅，抿著的角繃出一條倔強的直線，顧海的手了過去，骨節發出哢哢的響聲，男人的不控地踉蹌前行，直到徹底沒了支點，蝕骨的嚴寒將他整個淹沒。

顧海的腳蹬在男人的頭上，迫使他整個人沉沒水底。

三分鐘過後，男人開始劇烈地掙紮，水裡冒出一個個崩潰的氣泡。

顧海死死按住他的頭不放，直到他的僵了，巨大的晃攪得水裡的魚都開始驚慌失措地四遊，顧海才把他的腦袋從魚塘裡撈出來。

“說出下一個人。”

恐怖的兩個小時，所有刁難過白因的，折騰過白因的，嘲笑過白因的……一個不落，全都遭了十倍以上的慘重代價。原本就死氣沉沉的豪宅大院，又增添了幾分恐怖冷寂的氛圍，猶如一座活死人墓。

一個男孩蹲在牆角，嗦嗦哆哆地看著朝自己走來的顧海。

他是最後一個被舉報的，他朝白因的腳邊扔了一個饅頭。

“你是孩子，我不對你手，但是你記住他們的下場。等你長到我這麼大的時候，我會來找你算賬的，慢慢等著吧！”

男孩不控地放聲大哭。

顧海再次趕到醫院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值班室的醫生告訴顧海，白因已經回家了。

“這麼快就回去了？”

醫生點點頭，“那個孩子不樂意在醫院待著，燒一退就回家了。”

顧海又去了白因的家。

一家人正在廂房吃飯，只有孟通天吃完了，拿著遙控縱著一架飛機。看到顧海的影，孟通天心頭一喜，遙控也顧不上按了，飛機筆直地墜落到地上。

“顧海哥哥，你來了！”

顧海了孟通天的頭，問：“白因呢？”

孟通天小手一指，“在屋躺著呢。”

“他沒吃飯麼？”

“吃了，都吐了。”

顧海臉一變，轉進了白因的屋。

白因瞇著眼睛靠在床頭，相比中午那會兒，臉好點兒有限。

顧海了白因的額頭，溫度是降下來了，可手腳冰涼。

白因覺到有人，瞬間把眼睛睜開了。

“你來幹什麼？”

顧海沒說話，把手到白因的被子裡，包起他的兩只腳捂在手心。

白因把腳出來，說了一句足以傷顧海的話。

“我不要你了。”

顧海又把白因的腳拽了回來，回了一句足以氣死白因的話。

“我也不要你了。”

白因淩厲的視線瞬間朝顧海飚了過去，被顧海握著的腳赫然抬起，猛地在顧海的口來了兩下，雖然虛但是力道不輕。

“那你還在這待著幹什麼？滾你們家去！滾蛋，立馬滾！有多遠滾多遠！”

顧海非但沒滾，還爬到了床上，一把將白因箍在懷裡，兇悍的眸子與他對視。

“你就知道和我犯橫麼？你有本事和我犯橫，怎麼沒本事跟我訴訴委屈？你有本事和我犯橫，怎麼沒本事跟我撒個？你有本事和我犯橫，怎麼沒本事跟我服個？……你瞅你這副傻德行！全天下找不到第二個比你傻的了！你以為我想要你麼？要是有第二個選擇，我早就不要你了！我一個大老爺們兒，待在你旁邊就是個擺設，一點兒用都沒有。除了撒撒氣、瘋，爽一爽，我他媽就是個廢！”

白因連都不想張開了，杵在那一不，這口氣得虧上來了，不然就活活氣死了。

顧海的拳頭砸得牆皮都掉了一大塊。

“你為什麼要去找他？你是我的寶貝疙瘩，憑什麼要讓他們那麼欺負？憑什麼？”

這一次，白因噤聲了。

屋子裡安靜了好一會兒。

白因往旁邊瞅了一眼，剛才的咆哮帝這會兒已經蔫了，眼角泛著淚花。

白因不知道哪來的一氣，猛地朝顧海的後腦勺給了一下，顧海一直忍著的那一滴眼淚就這麼甩了出來。

“你丫還有臉罵我呢？你瞧瞧你自個，娘們兒唧唧的，不就哭。你捫心自問，是我把你當擺設了還是你把我當擺設了？不是你沒用，是你把我想的太沒用了，你才覺得自個沒用！”說完這些話，白因出了一的燥汗。

“你爺們兒！誰有你爺們兒啊！你爺們兒你怎麼發燒了？你爺們兒你怎麼在被窩裡躺著？我顧海就是了在外面站一禮拜，我也不會冒！”

“有本事你現在就，你要不你就不是個爺們兒！”

“白因，這可是你讓我的。”

“是我讓你的，怎麼著吧？”

顧海真了，剛兩件服，白漢旗就進來了。

“喲，大海今晚上是要住這了？”

顧海尷尬地笑了笑，扯過一個被角搭在上，“是有這個打算。”

白因胃疼地看著白漢旗，無力地指著門口。

“爸，您把他轟出去。”

白漢旗為難了一下，“大海服都了，再轟走不合適吧？”

“爸~~~”白因苦苦哀求。

白漢旗咽了口吐沫，又掏了掏耳朵，自言自語地嘟噥著，“今天夜裡多度來著？怎麼剛聽完天氣預報就忘了……”

掀開門簾走了出去。

第一卷：悸青春 157萌哥哥萌弟弟。

白漢旗走後，顧海鑽到了白因的被窩裡，繼續用手給他捂腳，白因起初還掙了一下，後來覺得腳心暖和起來，整個人都舒服了，也就沒再和顧海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