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的東西都是白的油沫。

“麻煩你幫我把這個拿出去！”白因指指案板上的一塊。

顧洋提起那塊，定定地瞧了幾秒鐘，然後放到白因的面前，白因果然又吐了。

“原來是真的啊？”顧洋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

“廢話。”白因一臉痛苦的神，“趕扔了。”

顧洋把扔到外邊的垃圾桶，又朝白因問：“你今天究竟吃了多？”

白因哇的一聲又吐了。

顧洋的臉並沒有因為白因的倒黴而顯出任何的歡愉，反而越發難看。

白因晃了晃手，“你別說了，現在我聽見那倆字就想吐。”

顧洋晃了出去，沒一會兒又晃進來。

“吃了。”

白因定睛一眼，顧洋手裡多了兩片藥。

“快點兒吃，吃完了繼續做飯！”

果然夠狠，白因對著顧洋的背影咬咬牙。

聞到一糊味兒，顧洋走進廚房，發現白因已經趴在灶臺旁睡著了。顧洋難得有了幾分善心，剛才他給白因的藥不是胃藥而是安眠藥，為的就是讓他早點兒休息。

然而，就在顧洋打算把白因抱進房間的時候，警報聲突然響了。

白因猛地驚醒，眼睛還沒睜開就往外跑。

下午訓練的時候，周淩雲特意命人在白因的房間安裝了特殊警報。如果周淩雲只想訓他一個人，就可以按這個特殊警報，這樣一來只有白因的房間會響。

所以，等白因來到訓練場的時候，又只有他一個人。

幸好還有一架戰機，白因心裡松了口氣，看來今晚的任務主要在飛機上，這就意味著他不需要耗費過多的力了。

等下，為什麼戰機底下還拖著一條長長的繩子？

“上次你和我說，你的腰部也是傷之一，今兒晚上我們就來治治你的腰。你把這繩子系在腰上，憑借著腰部的力量來拉這架戰機。我不給你提太高的要求，你看好了，只要五十米，今兒晚上完這個任務，就可以回去睡覺了。”

白因，“……”

努力了將近兩個鐘頭，白因才拖了兩米不到，腰上已經勒出一圈紅痕。

周淩雲難得發了一次善心，“今兒就到這吧，你先回去休息，剩下的48米明天繼續。”

白因卻很固執，“不，我必須得拖完五十米再回去睡。”

周淩雲打了個哈欠，“那我回去睡了，你自個在這拖吧。”

眼瞅著周淩雲走遠了，白因也溜回了宿舍。只不過他不是回去睡覺，而是另有目的。

顧洋正靠在床頭吸煙，聽到門響，瞇著眼睛朝白因看過去。

“任務完了？”

“沒有。”白因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水，聲音裡掩飾不住的疲倦，“師長允許我回來歇十分鐘，一會兒繼續。”

顧洋看到白因整個人像是被水洗過的，忍不住問了句，“什麼任務這麼難完？”

“用腰拖戰機走五十米。”白因用袖子汗，“我剛拖了2米不到。”

顧洋冷哼一聲，“又是周淩雲的餿主意？”

白因若有若無地嗯了一聲，抵擋不住倦意，說著說著就睡著了。睡了不到十分鐘，自起往外走，腳步有些踉蹌，表看起來異常痛苦。

顧洋的臉有些複雜。

白因沒有去訓練場，而是去了士兵宿舍，揪出幾個夜聊的兵蛋子，把他們拽到訓練場，命令他們把戰機往前拖十米，然後讓這些士兵站一排，看著他躺在戰機裡睡覺，他們幫忙盯梢，並負責提醒時間。

“首長，時間到了。”

白因了懶腰，神抖擻地走出機艙，朝宿舍的方向走去。回到宿舍，白因又裝出一副痛苦不堪的表，呲牙咧地著自個的腰，然後咕咚咕咚喝水，又靠在沙發上裝睡，十分鐘之後再次起走了出去。

回到訓練場上之後，白因又讓那些士兵把飛機往前拖十米，他躺在飛機裡睡覺，到了點兒就回宿舍打個卯。

如此折騰了三四次，眼瞅著天都要亮了，顧洋還沒合眼。

終於，在白因最後一次走回宿舍的時候，顧洋朝他晃了晃手裡的圖紙，“別再去了，立刻上床睡覺。”

白因把舌頭咬破一小塊，然後用力咳了幾聲，咯出來的吐沫都帶著。

“還有一米。”白因說得無比艱難。

顧洋又晃了晃圖紙，“我沒和你開玩笑，你要敢邁出宿舍一步，明天這張圖紙就會跑到別人的手裡。”

“惹他還不如惹你。”

白因扔下這句話就走出了宿舍。

到了訓練場上，看著那些士兵說：“你們可以回去了，記住，有床可以睡是一種恩賜。如果你們再不好好珍惜，睡覺的時間在床下晃，我就把你們到這來拖飛機。”

幾個士兵全是一臉心悸的表，表示再也不會犯同樣的錯誤了。

白因用心良苦地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

然後，把繩子綁在自個的腰上，開始鬥那剩下的一米。

那些士兵走後不久，顧洋就來到訓練場上，天還是黑的，不遠那個戰的影卻那樣的清晰。顧洋從未見過這樣狼狽的白因，在他眼裡，白因一直都是英姿發，盛氣淩人的，永遠都高昂著頭，從不輕易顯他的脆弱。

但是這一刻，顧洋看出了白因心裡的那份脆弱。

這八年來，他究竟過多非人的訓練，才能讓他對自己恨得如此徹底。

一看到顧洋，白因更有勁了，加上剛才睡覺補足的力，剩下的這一米很輕松地完了。不過他還是裝作一副力不支的樣子，剛完任務就立刻倒在訓練場上。

太升起，白因又士氣高昂地投到了訓練之中。

顧洋卻沒去顧海的公司，而是去了另一個地方。

中午，又有兩盆擺在白因面前，周淩雲坐在他的對面，依舊鐵面無私地盯著白因完今天的食補任務。

突然，門被踢開，顧洋那張臉出現在二人面前。

周淩雲掃了顧洋一看，輕描淡寫地說：“我已經對你不興趣了，你還往這跑幹什麼？”

顧洋就沒見過這麼猖狂的人，無故綁架他，折騰他好幾天，最後知道是個誤會，不僅沒有一句道歉的話，還擺出一副理所應當的表。

現在，竟然還敢說出“不興趣”四個字，我顧洋是你興趣就可以隨便折騰，不興趣就一腳踹開的主兒麼？看來，他這一趟是來對了，雖然給白因報仇違背了他的原則，但是與白因的冷漠比起來，這個人的囂張顯得可惡多了！

“沒辦法，我又對你興趣了。”顧洋淡淡開口。

話音剛落，外面傳來一陣警笛聲，接著數十個武警士兵持槍走屋中，領隊的警走到周淩雲面前，面嚴肅地出示手裡的證件。

“周師長，不好意思了，您涉嫌出賣國家機，現奉命將您逮捕。”

周淩雲不愧是個老江湖，聽到這話，臉上的表竟沒有毫變化。

“那好，我現在就陪你們走一趟。”

從容地出手，被人戴上手銬，然後穩步朝警車走去。從顧洋邊經過時，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這一眼若是一般人接了，這輩子都睡不了一個踏實覺。可顧洋接了，頂多就是心裡別扭一陣而已。

白因佯裝一副憤怒的表拽著顧海的領子，“你竟然玩真的！”

“我已經警告過你了，是你不配合。”

白因的眼神訥訥的，沒有半點兒神采。

顧洋好心提醒一句，“放心，他死不了，頂多就是被折騰幾天。”

廢話，我當然知道他死不了……白因心裡暗暗回了句，我還知道他出來之後，你倆會有一場激烈的較量，我會來你那仁厚的弟弟，站在旁邊為你們加油鼓勁的！

第二卷：烈焰濃 59還一見鐘麼？

顧海在顧洋的公司待了近十天，基本把顧洋公司的底兒都了。顧洋公司裡的東西，大到進口的機設備，小到辦公室的工藝品，只要顧海看上了，一律命人運送到北京。他還以減開支為由，將資金投削減到原計劃的三分之二，至於那三分之一哪去了，除了顧海沒人知道。

顧海一直嘗試著將顧洋電腦裡的機文件打開，可總是顯示碼錯誤，人臉識別和指紋識別更不用說了，電腦可不像外面的這群蠢貨，換了個人都不知道。

苦思冥想之際，顧海突然有了一個想法，他想試試白因的生日號碼。可手指剛放到鍵盤上，心突然沉鬱下來。他寧願自個解不開這個碼，也不希這個碼是和白因有關的。

顧海按耐住心的焦躁，試著把白因的生日號碼輸進去。

系統彈出錯誤提示。

顧海心裡松了口氣，幸好不是。

正準備嘗試別的碼，辦公室的門鈴突然響了。

“請進。”

進來兩個西裝革履的年輕小夥子，全是悉的面孔，這段時間顧海往外輸送的東西，全是這兩個人負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