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出恐懼，又不能太過狼狽，最後整個頭沒水裡，要讓人看到他的那種絕。

“絕，絕……”

楊猛一邊化妝，一邊在鏡子裡反複練習著表。

尤其的拍攝任務完，就跑到這來陪著楊猛。

楊猛覺得表詮樨得比較到位了，就把臉轉向尤其，做了一個絕的表，然後讓尤其猜，“剛才我演的緒是什麼？”

尤其想了想，“大便幹燥。”

“找吧你？”楊猛大喝一聲。

不料，導演就站在不遠，聽到這聲豪邁的大吼，立即指著楊猛說：“別再大呼小了，趕進狀態，不然一會兒到你上場，很長時間都沒法戲！”

楊猛趕閉上，暗暗醞釀著恐懼和絕的緒。

終於開始正式拍攝，導演大喊一聲，“全場肅靜，開拍！”

楊猛嗖的跳進了水裡，掙紮一會兒，腦袋沉水中，等了好久都沒聽到導演喊停，楊猛遊出水面，發現所有人都在用呆滯的眼神看著他。

“怎麼了？”楊猛問。

尤其在旁邊輕咳了一聲，“你看劇本了麼？”

“我又沒有臺詞，看劇本幹嘛？”楊猛大喇喇地說。

導演在一旁臉十分難看，尤其背對著導演，小聲和楊猛說：“按照劇本上所寫，你是被人推下去的，不是自個跳下去的。”

楊猛，“……”

於是，楊猛悻悻地坐回原位補妝去了。

尤其去和導演解釋，“剛才水池旁太了，他一不小心就跌進去了。”

導演沉著臉沒說什麼。

補好了妝，楊猛又過來了。

這次他很認真地聽作指導的話，把怎麼躲，怎麼跳都記得清清楚楚，然後再次走到水池旁，看著導演的手勢，聽到一聲開始，馬上將注意力高度集中。

一雙手猛的朝楊猛口一堆，楊猛晃著兩條胳膊就下去了。

那種猝不及防的覺倒是演出來了，可惜作有點兒二，讓人看了沒有任何同之心，倒是很想再往他的腦袋上踩一腳。

“重頭再來！”導演喊了一聲。

楊猛又去補妝，補完了沒等上的服幹，又被推下去了。

“卡！”導演又喊，“重頭再來！”

楊猛又被推下去，這次作稍微好了一點兒，但還是不夠。

“卡！再來一次。”

楊猛又被推下去。

“卡！”直接揮手。

楊猛又跌水裡。

來來回回掉了二十多次，楊猛總算把這個鏡頭給過了。

來不及口氣，馬上進下個鏡頭，就是在水裡掙紮直至沒水中。

楊猛吸取上個鏡頭的教訓，這一次從開始掙紮到沒水中，作一直很唯。

腦袋剛鑽出水面，就聽到旁邊的作指導調侃道：“你這表演花樣遊泳呢？”

楊猛，“……”

尤其站在岸上嘿嘿笑個不停，片場的工作人員和演員，誰也沒見尤其笑得這麼二過。在他們眼裡，尤其是純偶像派，一點兒毀形象的事都不做。

“開始！”

楊猛這次信心十足地掙紮，整個作一氣呵，將落水者的驚慌失措演繹得淋漓盡致，以至於過分滿意，最後沒水中的時候，怎麼都絕不起來了。

功虧一簣。

再次上岸補妝的時候，楊猛一個噴嚏，將化妝師手裡的底盒噴到地上。

“你是不是冒了？”尤其張地問。

楊猛鼻子，滿不在乎地說：“沒，就是有人想我了。”

剛說完又打了第二個噴嚏，來不及解釋這個噴嚏的含義，接著又打了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

最後，面對尤其那質問的眼神，楊猛尷尬的笑了笑，“竟然有這麼多人想我。”

很快，楊猛再次上了戰場，但又找不到掙紮的覺了，在水裡泡了半個鐘頭，越表演越沒覺，害得導演都沒耐心了，一個勁地在那大喊：“行不行啊？不行換人了！”

尤其連忙走了過去，在導演面前說了很多好話，這才說服導演再給楊猛一次機會。

最後一次機會了……楊猛暗暗對自個說。

導演喊開始，楊猛屏氣凝神，力爭將每個作做到位，前半程一直沒聽到導演喊停，楊猛漸漸有了信心，後面越來越賣力，眼看著再有幾下就要功了，楊猛的突然筋了，這回不用裝了，是真的浮不起來了，一個勁地在那撲騰，嗆了好幾口水。

“喔……太戲了。”尤其在旁邊慨了一句。

不行了，不行了，要沉下去了，誰來救救我……楊猛心中焦急地喊著，兩條完全吃不上力，就這麼瞪著絕的眼睛沉了下去。

“停！！”導演難得出笑容，“非常棒，可以過了！”

尤其走到導演邊，樂呵呵地問：“明天那場撞樹的戲是不是也讓他來替？”

導演思忖了片刻，有些不放心地問：“那場戲的難度很大，他這小子板行麼？”

“沒問題。”尤其回頭朝水池裡看了一眼，“您瞧，剛才泡了那麼久，剛上岸就沒影了，作倍兒利索。”

導演大笑著說行。

尤其得到導演的許可，興沖沖地跑回去找楊猛，這會兒天已經快黑了，白天的拍攝任務已經結束，工作人員都開始收拾械了，卻不見楊猛的蹤影。

“看見楊猛了麼？”尤其拽著作指導問。

作指導一副驚訝的表，“他不是和你一起走了麼？”

尤其心一，趕跑到水池旁，這一瞧不要，竟然看到楊猛漂浮的那只腳了。

晚上，楊猛蜷著被窩裡，數著到手的一千塊片酬，得都合不攏了。這錢賺得多容易啊！平時出警，傷再嚴重，也不會多給錢。今兒才被淹了一下，就拿到一千塊錢，實在太爽了。

這下，小周子結婚的份子錢出來了。

第二天，楊猛如約來到了片場，人家都穿著半袖在涼吹冷風，他裹著一件大，站在太底下還打哆嗦。

“你行不行啊？”尤其一臉擔憂地看著楊猛，“要不就換別人吧，你要真不想用我的錢，那就先和我借唄，我又不催著你還。”

楊猛斜了尤其一眼，幽幽地說：“不用。”

然後，一副清高的姿態朝化妝師走去。

這次，楊猛演戲裡的一個小太監，又是一個手無縛之力的弱者。他要被對方一掌打飛，撞到五六米遠的一棵大樹上，因為位很大，所以上的一些主要的部位都要罩上保護墊，但腦袋上不能有。所以楊猛在撞樹的瞬間，必須要先用脯去接樹幹，如果到頭就相當危險了。

第一次被吊威亞，楊猛顯得很興。

反複練習數次之後，終於正式開拍了。

武者一掌襲來，楊猛的被威亞吊離地面，猛的朝樹上撞去，楊猛謹記導演的話，一定要用脯撞，一定要，……

砰的一聲，楊猛脯先樹。

“漂亮！”

導演大喊一聲，而後用場記板哢了一下，這個鏡頭一次就過了。

然而，楊猛卻躺在地上久久未起來。

尤其趕忙跑了過去，蹲下看著楊猛，張地問：“怎麼了？”

楊猛死死咬著牙，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尤其趕忙把楊猛扶起來，這才發現，楊猛的後腦勺上著一塊尖石子。

晚上，楊猛的腦袋上打著繃帶，迷迷瞪瞪地數著手裡的錢，兩千塊，除去看病的錢，純剩一千塊，這下老楊生孩子的份子錢也有了。

第五天，楊猛毅然決然地踏上了複出之路。

這次，他又要替主角演一出墜馬的大戲。

幸好楊猛以前和同學去過馬場，勉強懂一點兒騎馬的技，不然這個活兒就沒法接了。即便這樣，尤其還是很擔心地看著楊猛，“我可提醒你，你別逞能，別因為這幾千塊錢再落個殘廢。”

“你就放心吧！”楊猛拍著尤其的肩膀，“前兩次出事是我點兒背，我就不信了，我的點兒還老是那麼背？”

在作指導的反複叮囑下，楊猛信心十足地上了馬，騎了一段之後，開始表演墜馬。這次不是尤其，在場所有人的心都提得的。好在楊猛不用真的從馬上掉下來，只要在馬上表演幾個高危險的作就可以了。

事實證明楊猛這次真的走運了，他表演了一路，無論是大喊還是扭擺，都沒有驚嚇到下的馬。直到導演喊停，奔跑的馬終於停下了，楊猛依舊毫發無損。

尤其總算松了一口氣。

楊猛剛要下馬，突然停下來的馬又開始跑了，楊猛的掉了下去，一只腳卻被勾著，就這樣被拖了很多米，他一直用腹撐著，腳卻怎麼也下不來，只見馬蹄子在臉上飛來飛去，眼前一陣黑一陣白。

不知過了多久，楊猛才聽到清晰的呼喚聲。

“楊猛，楊猛，你還好吧？”

楊猛睜開眼，頭頂上方是尤其的臉。

“小周子結婚的份子錢有了，老楊生孩子的份子錢有了，過兩天大張塔的新店開張，怎麼也得拿個兩三千，這下都有了。”說罷裂開紅紫的角，虛弱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