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點兒清醒。
“諾,婚宴請柬。”
佟轍扔到閆雅靜面前。
閆雅靜抖著手拿起來,封皮做得很致,外面的圖案是五指叉的兩只手,相抵的兩枚戒指帶著歲月的痕跡。閆雅靜還記得其中一枚,那是在公司對面的茶餐廳,顧海曾經由保管過的。到了這種時候,閆雅靜再也不敢說“送”這個字眼了,總算明白為何顧海會在那樣一個場合莫名其妙地吃醋,又給妞枚戒指了。
打開請柬,看到裡面的照片,即便在這種絕的心境下,閆雅靜依舊笑了出來。
“為什麼要用這麼雷的合影來做請柬的底圖啊?”閆雅靜忍俊不,“就算要找一對攜手相伴的老人,也應該挑兩個好看一點兒的吧?”
眼前的老頭老太太,一個披著軍大,只剩兩顆牙;一個穿著紅棉襖,臉上千層褶。
“這就是他倆人的合影。”佟轍說。
閆雅靜瞬間碉堡了。
仔細一看,真尼瑪有點兒像!
這倆人搞啥呢?
說到這,不得不提一下顧海和白因的婚紗照。
那一個天雷滾滾!
倆人請來了鼎鼎大名的婚紗攝影師,結果幾套照片下來,完全砸了人家的招牌。先是去了青島,找到當年租住的那間海景房,拍攝了白小媳婦兒和顧老村長一個套系。是喬裝打扮還不夠,還要拍攝從青壯年一直到白發蒼蒼的所有階段,是這麼一個套系就拍了足足一個禮拜,攝影師的鏡頭在這一個禮拜慘遭淩辱。
而後又拍了軍營生活一個套系,很多都是白因個人寫真,泥漿纏,汗流浹背,著淩,怎麼狼狽怎麼拍,用以展現白因這些年艱苦鬥的曆程……這還不算什麼。最重口味的要數犧牲系列,在這個系列裡,白因要演繹作為飛行員可能出現的各種死法,不僅裝扮腥駭人,還要讓顧海在一旁扮演喪夫的淒慘樣兒。
然後又拍了系列,校園生活系列,家庭生活系列……最後又請來知名導演,為倆人量打造了一部記錄片,由主角親自參演,將倆人的路程重新演繹一番,準備拿到婚禮上去放。
關於婚禮的其他細節,還在商定之中。
閆雅靜拿著請柬,覺就像是做夢一樣,當初他和顧海假訂婚的請柬還鎖在屜裡,那張請柬多面啊!照片上的顧海多帥氣瀟灑啊!可拿在手裡卻冷冰冰的。再瞧瞧這張,拿出去恨不得讓人笑掉大牙,可捧在手心卻熱乎乎的。
佟轍點了一煙,坐在閆雅靜對面著。
“你別在我面前煙。”閆雅靜一副嫌惡的表,“我就討厭聞到煙味兒。”
“正好熏熏你。”佟轍幽幽地說,“免得你不清醒。”
不知道為什麼,現在佟轍已經對閆雅靜沒有威脅力了,閆雅靜在他面前依舊不願服。
“我早就清醒了。”
“清醒了?”佟轍一副質疑的表,“單三年了吧?這麼快就清醒了?”
“三年?”閆雅靜苦笑,“廣義上說有九年了,狹義上說有五年了。”
佟轍簡直不敢相信,在當今這個橫流的社會,這種年份還能用來衡量單,而且還是白富的單。
“你蠢得冷人發指。”佟轍說。
閆雅靜冷哼一聲,“純乃人最珍貴的資本。”
“謝謝,我說的是‘蠢’。”
閆雅靜一個煙灰缸砸了過去。
佟轍還不要命地刺激,“你不會還是吧?你就沒在這幾年,想方設法把自個的那層給顧海的老二?”
閆雅靜憤至極,我要真出去了,還能混到今天這個地步麼?
佟轍看到閆雅靜的表,夾煙的手指頓了頓,難道被他說中了?二十七八歲的富家,漂亮又金貴,不閱人無數簡直沒天理了!可真有這樣的極品,竟然讓他給上了!怪不得顧海當初慫恿他跳槽的時候說,你來到這肯定會收獲一個大驚喜。
要不要現在就把話挑明了呢?
佟轍還在想著,閆雅靜卻先開口了,“以前是我誤會了你和顧海的關系,從今天開始……”
佟轍靜靜地等著閆雅靜後面的話。
“咱倆就正式閨了。”閆雅靜初次朝佟轍出溫的笑容。
佟轍的角了,閨……
顧海和白因還在家裡商量婚禮的流程。
倆人決定不找婚慶公司了,一切策劃都由自己獨立完,能用自己人就絕不花錢請外人。
“昨天說到哪了?”顧海問。
白因打著哈欠說:“證婚人。”
“證婚人……”顧海琢磨了一下,“要不就我哥來吧?”
白因當即瞪眼,“讓他給咱倆證婚?咱倆的婚還結得麼?”
顧海的角出一抹促狹的笑容,“我就想讓他親眼見證咱倆的幸福。”
白因哼笑一聲,“你缺德,他比你更缺德,你要真敢把證詞給他,他敢給你反著念!不行不行,不能冒風險,換一個人,周淩雲怎麼樣?”
“他?”顧海怒目,“他不在現場埋幾顆炸彈就是好的!”
“哪有你說的這麼誇張?”白因還護短,“我們師長其實仁厚的,昨天我親手把請柬給他,他還笑著說要來鬧房呢!”
“別!!”顧海當即呲牙,“我怕到時候被他鬧死!”
證婚人這個名單暫時擱置,倆人又討論起迎親的事。
顧海當即表態,“當然是我去你家迎親了!”
“為什麼?”白因問。
“因為是我娶你啊!”顧海一副理所當然的表。
白因拍案而起,“誰說是你娶我?明明是我娶你!!”
第二卷:烈焰濃 99商討婚禮細節。
“誒,怎麼還你娶我了?”顧海擰著眉,“我連聘禮都下了,爸媽都了,怎麼說也該是我娶你啊!”
“你來那套!”白因一副挑釁的表看著顧海,“別以為我喝多了就什麼都不記得,那晚我問你能不能嫁給我,你可是答應得明明白白的。”
顧海當即還口,“你喝多了還能記事,我喝多了可什麼都不記得了,誰知道那會兒你是不是趁機敲詐我?我可告訴你,神志不清的時候簽署的一切協議都是無效的,更甭說口頭約定了。”
白因雙眉倒豎,“就算那天的承諾無效,也應該是我娶你!我堂堂一個軍,手下千軍萬馬,怎麼能屈嫁給你一個商人?”
顧海對白因的挑釁不以為意。
“你堂堂一個軍,不能屈下嫁於我,就能屈在我下浪了?昨晚上也不知道是哪個有骨氣的軍,拿著我的老二這個蹭啊!老公,老公,快點兒進來吧,我不了了……”顧海誇張地模仿著。
“你給我滾!!”白因劈頭蓋腦地揍了上去,“給我這瞎扯淡,我啥時候你老公了?”
不知道為什麼,“老公”這倆字從白因裡蹦出來,比偉哥還強勁。顧海每每聽了都心頭發,特別特別難以形容的一種奇妙滋味。於是,在挨了無數個拳頭之後,顧海霸道地將白因扣在懷裡,壞笑著把白因的手放在自個的下。
“你別惹我,你看,說著說著就把我給說起來了。”
白因簡直對顧海無語了,昨晚上倆人聊著正經事,聊到鬧房的應對策略,就尼瑪戰了半宿。這會兒剛起來,還沒說兩句正經的,這廝又把話題扯歪了。
“咱倆用不用先去做一個婚前檢查?我懷疑你有無節制綜合癥。”白因說。
顧海笑著用胡茬去蹭白因的脖頸,“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看見你就想搞你。”
白因的大手狠狠扣在顧海的頭頂上,冷著臉說:“先說正事。”
顧海沒言聲。
白因黑了顧海一眼,“給我噘,噘也沒用!”
顧海只好先把注意力轉回來。
白因還是那套話,迎親的事給他來做。
顧海這次換了一副口吻,“你當迎親是什麼好事呢?你作為一個新郎,到了這邊就得刁難。塞紅包是好的,萬一讓你做點兒難堪的事,多給你這個軍掉價啊!這種髒活兒累活兒就給我來做吧,我厚臉皮慣了,再惡心的要求都能扛得住。”
“來!”白因不聽顧海忽悠,“甭擺出一副為我著想的臉,我心裡承能力強著呢!你還是替自個心心吧!還迎親?你那邊能給我拽來三個男的我就服你!清一的娘子軍,你聽說過新郎帶著龐大的伴娘團去迎親的麼?”
“這你就不懂了。”顧海還在死撐,“你想想啊,是伴娘容易被刁難,還是伴郎容易被刁難?當然是伴郎了!如果我帶著一群去迎親,你那頭的兵肯定屁顛屁顛地來開門;相反,你要來我這迎親,我這邊的伴娘肯定把你往死裡整,那些兵又對付不了人,弄不好你都娶不走我了。”
白因一揮手,“娶不走我就不要了,誰要誰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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