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影的秀眸再也忍不住淚水，兩行清淚沿著眼角悄然落下，伏在楊嘯的肩膀上輕輕泣，淚水浸楊嘯的衫。

“清影曾在父皇的靈前發過世，隻能嫁給立誓為我大晉複國之人，楊嘯你現在是權霸天下的大將軍，隻要六將軍心中有清影就夠了，清影就算不六將軍之門，此也始終是屬於六將軍的！”水清影哭了許久，這才從楊嘯的肩頭抬起頭來，幽幽地說道。

沒想到這個弱的子居然背負這麽沉重的誓言，這的確是個非常難以解決的問題，這個時代最重視誓言，尤其是在先人麵前許下的言。但後晉已經是過眼雲煙，消滅後晉的遼國現在已經被收複統一，但中原的況已經再難以回到從前，連取代後晉的後漢都已經煙消雲散，又有誰會記得這個在曆史上隻留下屈辱的朝代？

楊嘯皺眉想了一會，問道：“清影是在什麽時候發的誓？”

水清影眼中出迷惘的神，回想道：“當天我大晉與契丹開戰，卻忽然傳來我的姑父，也是三軍統帥的杜重威叛敵投降的消息，這對我大晉來說，真是晴天霹靂。滿朝震，知道晉朝的滅亡隻是時間問題，我皇帝哥哥便開始準備後事了，在遼國大軍即將進汴京的前一天，皇帝哥哥將我招到了祭祀父皇的靈位前，讓我發下了誓言，此後便著鐵橋和花見帶著一些護衛將我送出了汴京。”

“等等，花見是誰？難道就是麗娘嗎？”

“是的。”水清影點點頭。

楊嘯歎息說：“怪不得傾國傾城之。”

楊嘯又道：“你皇帝哥哥石重貴自己投降了契丹，最終客死異鄉，撒手而去。卻讓剛滿10歲的你發下這麽一個難以實現的毒誓，這對你公平嗎？”

水清影哀然搖頭道：“皇帝哥哥已經死了，整個大晉皇族，在世的隻有清影一人，不管是否公平，清影也隻能終此一生以實現誓言。”

楊嘯輕歎一聲問道：“以你一個弱子，再加上幾個舊臣，你們又是憑借什麽來完那複國的誓言？就靠國破前藏起來的那幾百萬的銀錢，不是我打擊你們，那簡直是杯水車薪！你知道複國的道路有多麽艱辛嗎？就算你有數千萬的寶庫也未必能夠功，複國需要天時地利人和，加上人力和財力的儲備，這才或許能有功的希。眼下中原久思治，後周統治日趨鞏固，遼國王庭，北漢剛剛建立，缺起兵所需要的天時——戰；北方勢力紛雜，幾乎沒有你們起兵的空間，這是地利上的不利；人和更不用說了，客觀地說，晉朝的名聲並不太好，又有多人會願意為你們賣命呢？”

水清影臉黯然，知道楊嘯說的都是實話，尤其是最後一句更是讓有些心灰意冷，是啊，晉朝留給漢人的隻是恥辱，人們避之不及，又有多人願意真心助複國呢？沉浸在一種希破滅的痛苦之中，倒是對楊嘯如何知道們石家的寶藏之事沒有在意。

楊嘯雙手按著水清影的雙肩，認真地說道：“清影，你也知道晉朝複國是不現實的，不要再為了一個不能實現的目標再努力了。當年發誓的時候你不過隻有10歲，又是在你哥哥的強行要求下發的誓言，就算你爹泉下有靈，也斷然不會責怪你的！

他看到水清影似乎有一點意，連忙繼續趁熱打鐵：“不過清影，我雖然不能發下替晉朝複國的誓言，但是卻也可以為你們盡些人士。你哥哥客死異鄉，我或者可以想辦法將他的骨找回，遷石家的皇陵，這也算找回曾經一代君王的麵！”

水清影心依舊十分迷茫，弱地靠在楊嘯的肩膀上，喃喃地說道：“清影不知道，父皇母後，清影該怎麽辦？”

楊嘯摟著水清影，憐地說道：“先考慮幾天吧，不要過早作決定。幾天後我會派人來接你到我那裏，到時候再告訴我你的決定吧！不管怎樣，我都不希看到清影你再難過，在我的心裏，永遠都有你的位置！”

楊嘯輕輕在水清影的額頭一吻，扶著坐在一邊的椅子上，自己則坐在琴前，思慮了片刻，雙手琴，一曲旋律悠遠恬然，清新空靈的曲調油然而出，有山有水，有藍天有綠樹，有清風有明月，有漁夫有樵夫，有魚躍有鳥鳴……讓人沉浸在一種人與自然和諧統一的氛圍當中，其中漁夫的晚唱，山樵的放歌，一問一答，一唱一和，更是讓人有一種忘記一切憂愁的輕鬆——正是名曲《漁樵問答》！

水清影雖然閱曲無數，對於這首《漁樵問答》也早已爛於，但卻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被吸引和共鳴。隻沉浸在簡單純粹的寧靜和安詳之中，忘記了上的重擔，忘記了時間，甚至連楊嘯什麽時候離開都沒有發覺。

等到從這首曲子中清醒過來的時候，楊嘯早已經消失不見，隻剩下琴案上一縷香煙嫋嫋升起，在空中慢慢消散。

忽然，的目注意到琴前放了兩張紙，上麵似寫著幾行字，連忙站起來到琴邊，拿起那兩張紙，原來是楊嘯臨走前寫下的兩首小令。

兩首小令的詞牌名都是江南，水清影拿過第一張，隻見上麵寫的是：多恨，昨夜夢魂中。還似舊時遊上苑，車如下麵下麵下麵流水馬如龍。花月正春風！

水清影想起了自己當年還是公主的時候，出行時可不是一副“車如下麵下麵下麵流水馬如龍”的景象嗎？可惜此景難在，唯餘悔恨，正和了一開始的那一句“多恨”。

水清影翻開第二章紙，隻見上麵寫著同樣是一首江南：多夢，怎及醉清風。應記臨江雪賦，靈犀一點心自通。莫待相思中！（這首可是海自己作的，大家掌聲鼓勵一下。）

水清影記起當天在長江之上的景，當時兩人都不知道互相的真實份，誰都不知道兩人日後會發展到現在這種況。也不知道此時心裏是種什麽，會心一笑，珍而重之地將這兩張紙收了起來。

或許楊嘯說的對，複國隻是一個沒有希完的目標，越是執著越是痛苦，還有必要執著下去嗎？可是，大遼已經被楊嘯消滅，現在的大遼已經不是以前的大遼了。自己的仇恨一下子不在了。水清影到欣的同時，同時也到落寂。

“清影！”楊嘯走到石清影的後，雙手搭上的肩，湊到耳邊輕聲說道。一人的幽香傳他的鼻子之中，顯然佳人剛剛沐浴完畢，這種旖旎遐想對男人有種難以抗拒的秀或力。

石清影軀一震，轉過來，臉上的紅暈不知是沐浴的原因還是剛剛才產生的。

四目相對，頓時發出耀眼的芒，就好像分別了很久很久一樣糾纏著不肯分開。

楊嘯的慢慢地朝石清影靠近，石清影臉更紅了，知道將會發生什麽，卻沒有躲開，隻是閉上眼睛，等待著那一刻的來臨。

兩終於疊合在一起，溫的覺讓楊嘯迷醉不已，有些時候，經過挫折得到的幸福更加讓人心，楊嘯此時就是這種覺，因此吻在石清影上久久不願分開，直到石清影快要不過氣的時候才依依不舍地分開。

石清影許久才平複起伏的口，滿臉紅暈讓更加豔，經曆過無數磨難的明白幸福是如何難得，一旦有機會擁有就一定要逮住，所以盡管十分害，但目卻非常直接，毫不加掩飾。

石清影正要說話，楊嘯手按在石清影的上，阻止說話，輕輕在耳邊說道：“不用說了，我已經知道了你的決定，從你的眼中我看到了你放下包袱後的輕鬆。”

石清影眼裏出深刻的意，點頭說道：“六將軍，你說的對，為了一個不可能功的目標而執著，越是執著就越是痛苦。清影跟鐵橋和花見都商量過了，大晉已經是過往雲煙，我們必須麵對現實。”

楊嘯欣然點頭道：“能這樣想就好，清影，你有沒有發現，你做出放棄複國的念頭之後，整個人都更加人了，更增添了一種恬然的蘊，而不像以前充滿著幽怨。”

石清影輕輕地靠在楊嘯的肩膀上，油然說道：“是的，自那日在父皇靈前發過誓之後，清影以為此生再也與幸福無緣，隻能在無盡地苦悶之中度過。沒想到卻遇到了你……清影從來沒有像現在覺這麽輕鬆，想就，想恨就恨，而不用顧忌家族的重任，這種覺……真的很好！”

楊嘯摟著石清影微微笑道：“既然如此，那琴仙何時能過我的門？”

石清影輕聲說道：“六將軍，你真的我嗎！”

“當然。”楊嘯信誓旦旦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