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嘆了一口氣:“又拍電影?”
松虞:“是。”
……當然不是。
只是替楊倚川跑這一趟,幫他傳傳話罷了。
父親卻信以為真:“我就知道,你辭職了也不會消停。一個孩子,怎麼就這麼往外面跑?”
松虞漠然道:“反正也沒有男朋友,只好努力工作了。”
“有這個時間,不如多多出去際。萬一認識了合適的男生,我也能私下托胡主任,幫你查一查匹配度……”
一直到離開檢測中心時,父親仍然沒有放棄,絮絮叨叨個不停。
但松虞只當沒有聽見。
*
楊倚川的朋友看起來價不菲。號稱人生地不的他,竟然在首都有自己的辦公室,還是在CBD的一棟天大樓里。
松虞搭電梯上到頂樓,同時在心中默念他的名字:
Chase。
追逐。
有點微妙。
玻璃盒子便是這個時代的通天塔。眼看著數字一層層上升,如同踩著天梯邁進云端。城市的版圖,塵世的煩惱,郁結的心事,都一一被踩在腳下。
迎接的人站電梯口,彬彬有禮道:“陳小姐,老板已經在等你了。”
松虞點頭,跟著他往里走。
這里的設計風格無疑極有品位:簡約,空曠,甚至于冷峻。來往的員工也都訓練有素,忙碌而安靜。
而Chase的辦公室在二層。視野極好,一整面反玻璃,恰好能將樓下所有人的一舉一,都盡收眼底。
松虞猜測此人大概充滿控制。
邊的員工替開門,又畢恭畢敬地退了出去。
“老板,陳小姐來了。”
一個男人坐在辦公椅上,背對著,并沒有說話。
他前就是落地窗,過分通的日,令這寬闊的后背也被鍍上一層沙沙的金。
松虞從玻璃的倒影里,約看見一個鋒利的廓。
覺得很眼,像在哪里見過他。
心跳變快了。
本無法控制,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像要從膛里跳出來。
但試圖無視這奇怪的反應,竭力令聲音保持平靜。
“你好,我是陳松虞。”
對方輕笑一聲,才道:“你好。”
這個聲音。
低啞的嗓音,仿佛一只摁在松虞心口的煙頭,立刻將拉回那個夜晚——樓梯間,穿堂風,濃重的煙草味,和五十的霓虹倒影。
是他。
下一秒鐘,奇怪的、沉甸甸的迫,從心臟里向外擴張,一直要將腔撕裂開來。
本無法控制自己的,一直往后退,退到門邊。
直到冷冰冰的金屬抵著的后背,無地提醒自己,已經退無可退。
而椅子慢慢地轉過來。
松虞看到了這聲音的主人:那張英俊得如同畫報的臉;盡管不茍言笑,也足夠令人癡迷的臉。
那張……捕獵者的臉。
一瞬間,松虞如遭雷擊,大腦一片空白。
像被施了冷凍魔法,寒冰順著脊椎一寸寸往上,凍住了的四肢,的……的眼睛。冰雕一般的部發出了僵的、咯拉的聲音。
突然明白,樓道里跟聊天的陌生人是他。
一槍打死兇手,藏在這件事背后的主謀者也是他。
他們竟然是……
同一個人。
難怪回首都星這一周都無事發生,風平浪靜。
他本沒有放過,而是早就蟄伏在暗,布下天羅地網,等著……
一頭撞進來。
而此刻,他微笑著,十指疊放在桌上,前傾,一個十足興趣的姿勢。
目灼灼地看著。
“……我是Chase。”
“好久不見,陳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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