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先是一怔。
接著才意識到松虞說的是自己,他一把推開旁邊的人,拔跑了出去,慌不擇路。
這反應很可疑。
在他完全跑出片場之前,松虞仍然抓住機會,看清了對方的臉。
那是一張很平凡的、過目即忘的臉。但并沒有辦法,將此人與劇組的任何一個工作人員對上號。這的確不是他們的人。
眉心一皺,神更加不愉快。
張喆已經飛奔過來道歉:“對不起陳老師,可能是貧民窟的居民,混進來看明星的。”
這種渾水魚的事的確時不時就會發生。但復工第一天就犯這種低級錯誤,他自己都覺得赧然。
松虞冷淡道:“工作證呢?”
張澤更是了一把冷汗,連聲賠小心:“真的非常抱歉,陳老師,今天事太多,我有點顧不過來……”
話還沒說完,他又眼睜睜地看著松虞的臉拉了下來。
順著的目,他看向片場。
原來就這麼片刻耽擱的功夫,等的那束線,已經消失了。
張喆:“……”
這下全完了。
最后這一天算是泡了湯。
雖然另外加拍了幾場戲,但松虞還是興致索然,早早宣告收工,繼續等明天的線。
回到酒店后,倒還是繼續在工作,這也是一貫的習慣:拍攝完的當夜,就將素材剪一遍。
盡管緒欠佳,還是耐著子做完了事。
而一直到深夜,隔壁仍然沒有傳來任何聲音。池晏不在。
……這倒是個好消息。松虞心想,算是白天的一點小小補償。
但就在此時,的手機響了起來。
來電通知。正是池晏。
想什麼就來什麼。不知為何,這一刻松虞哭笑不得,心跳竟然變快。
或許是因為鈴聲激起一陣聲浪,像狂風吹皺一池春水,打破這沉靜的夜。
可以任這鈴聲一直響下去,可以假裝聽不見。
但他們之中,總有一個人要妥協。
于是終于選擇了接通。
池晏的聲音響起來。
還是那樣低沉,含著一點笑意。
“你在做什麼?”
或許這聲音又像窗外的月,銀的,一點點流淌進來。了無痕跡。
冷淡地回答:“在工作。”
“這麼忙?”
松虞沒說話,他們之間沉默了片刻。
池晏又輕聲問:“不問我在做什麼嗎?”
松虞:“……”
差點直接掛掉電話。
但不知為何,手指一頓,又想到電視采訪里那張英俊的臉,和空的臺上,散落一地的煙頭。
而此刻,在迷蒙的夜里,他的聲音隔著聽筒,是這樣心平氣和,甚至于還有一疲倦。
于是松虞鬼使神差地,順著他的話問道:
“你在做什麼?”
池晏低低地笑了一聲,回答:“睡不著,突然很想聽你的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很謝各位但是不用特意破費啦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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