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畫心焦躁難耐。
五天了,沒有任何消息,沒有一個電話。
跟周生北謙,以及其他所有找薄司擎的人都說,他在進行一些保項目,暫時無法跟外界聯繫,但其實……
比誰都清楚。
現在的薄司擎已經跟國家項目無關了,他在掌控著自己的商業王國,在他自己的商業王國之中,他就是國王,是King,別人在進行封閉項目時或許需要關機,不能跟外界聯繫,但是他,絕對不需要!
沒有任何人能夠限制他的人自由和通訊自由。
可他,爲什麼不跟聯繫呢?
“別擔心,不會有事的。”周生北謙也是這麼安的,“他現在還經常參加這種項目?”
雲畫沉默了一下,搖頭。
“不過確實也有些奇怪,以往他是有任務,肯定需要保,那跟他的份無關,但是現在……他是不是私下裡還在接國家的任務?”周生北謙道,“一些他不得不出面的任務?”
雲畫了眉心,幾秒鐘後,他重新擡頭看著周生北謙,“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去做什麼了。”
周生北謙挑了挑眉。
雲畫苦笑一聲,“他那天離開之後,就一直沒回來,電話也打不通,也沒有給我留下任何只言片語,完全不打一聲招呼就失蹤了,到今天爲止,已經五天了。”
周生北謙的臉變了變,看向雲畫的眼神,有些忍,“你怎麼不早說。”
“說什麼?”雲畫輕笑一聲,“不是什麼大事。”
“這還不是大事!”周生北謙猛地站了起來,用力太過,又有些疼,他深吸口氣,“任何人失聯5天,都是大事,更何況是他!普通人失聯5天還能找到很多借口,有很多種可能,但是他失聯五天,連藉口都沒有!”
雲畫抿脣,“所以呢?”
“所以?”周生北謙真的要被雲畫給氣死了,“要麼是他真的在出任務,要麼就是……”
“是他不想聯繫我,主失聯。”雲畫把周生北謙沒說完的話補充完整。
雲畫微微垂眸,著玻璃水杯。
空氣十分安靜。
周生北謙緩緩坐下,倒了一口冷氣。
雲畫立刻看他,“又疼了?”
“無妨。”周生北謙說道,“剛纔起太猛了,本來這兩天都不疼了的。”
之前還說如果持續疼痛的話,要回M國治療,不過這兩天不疼了,應該就不是大問題,而剛剛他用力過猛,又疼了起來。
雲畫嘆氣,“你別張,我都沒有很張。”
“真不張,還是裝不張?”周生北謙問。
雲畫搖頭,“我也不知道。”
“薄家那邊,你問過了嗎?”周生北謙又問。
“葉……我婆婆說,他有點急事,忙完就會聯繫我。”雲畫的聲音很輕。
周生北謙的眉頭皺了起來,“能有什麼急事,一個電話都不給你打。”
雲畫低下了頭。
“對了,我昨天也見到葉阿姨了。”周生北謙道,“完全沒跟我提起阿擎的事,我也沒多問。不過,他問了我……有關兜兜的事。”
“嗯?”雲畫擡頭,“問你兜兜的事?”
周生北謙點頭,“問我你當初是跟誰在一起的,有沒有結婚,孩子的父親去哪兒了等等。我說讓直接問你。”
雲畫抿脣,若有所思。
“畫畫,你還是跟他們解釋清楚吧,這種事不應該從我裡說出來。”周生北謙道。
“是應該我來說。”雲畫點頭,“我本來就打算說了的,沒找到合適的機會。我想先告訴阿擎……”
“你自己決定。”周生北謙道,“別拖太久。”
“我知道。”雲畫苦笑,“或許我……應該早點解釋的。”
“是他沒問。”周生北謙很直白地說,“如果他早些問了,你會不說?他自作聰明,什麼都沒問,現在又造這種誤會。不是你的錯,你總不能跟他結婚之後,就趕告訴他,兜兜不是你親生的,讓他不要介意也不要誤會你?”
是啊,當然不會這麼說。
兜兜不是親生的,但是救了的命,把從抑鬱和封閉的世界中拯救出來,對來說,兜兜和親生的並無區別。
一點兒都不想把兜兜的世宣揚得人盡皆知,薄司擎沒問,就沒有說。再加上他確實喜歡兜兜,雲畫就沒想那麼多。
後來被周生北謙提醒,才忽然意識到,薄司擎不是不好奇,只是對他來說,比兜兜重要,比過去重要,所以他不必問那麼多,無論事實如何,都不能改變他這件事。
心疼他,也意識到這件事必須要跟他說了,哪怕他不問。
可是偏偏……
“別急。”周生北謙握住微微抖的手,“別胡思想,他肯定沒事,只要他安全,別的什麼都好說。”
雲畫的眼神微微一變,有些難過。
下一秒,就嘆了口氣,若無其事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或許是我多想了。”
……
周生北謙離開之後,雲畫一個人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整整一.夜。
一.夜未眠,天都亮了,才瞇了一會兒,臉很不好看。
“媽媽,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兜兜正在吃早餐,看到下樓的雲畫,他很是擔心,“媽媽,你再多睡一會兒啊。”
雲畫了太的位置,“我沒事,沒睡好而已,一會兒你們上學了我再睡一會兒。”
“因爲爸爸不在嗎?”兜兜問。
雲畫沒好氣地瞪了兒子一眼,“趕吃飯,你看人家蘭斯都吃完了。”
兜兜吐了吐舌頭,“想老公又不是丟人的事兒。”
“趕吃你的吧。”蘭斯起,把面前的碗筷收進廚房,“今天再遲到的話,老師要家長了。”
“再遲到?”雲畫挑眉,“你們以前遲到過?”
蘭斯輕咳一聲,看向了裝鵪鶉的兜兜。
“兜兜,你說。”雲畫問。
兜兜一口氣把飯吃,飛快地把碗拿進廚房,又手拍了蘭斯一下,“你說。媽媽,沒有的事,上次遲到是因爲堵車呀……”
雲畫無奈。
不過也沒有追問什麼,不遲到不曠課的學生生涯,是不完的,只要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可以了。
蘭斯和兜兜上學去之後,雲畫又回去睡覺。
可是,睡不著。
很困很累,但就是睡不著。
這還是第一次到什麼失眠。
以往都是睡不夠,甚至是睡不醒,現在才知道原來睡不著更加痛苦,尤其是很困的時候想睡卻睡不著,真的太痛苦了。
既然睡不著,就把自己正在整理的東西,再細細地看一遍。
越看越神,腦子也越來越清醒。
到了後來,雲畫簡直痛苦極了。
大腦是清醒的,可是大腦不斷地告訴,已經48個小時沒有睡覺了,應該困了,應該睡了,然而本睡不著,非常清醒。
這種大腦指令和實際狀況完全相悖的矛盾,讓非常痛苦。
又熬了一天。
還是睡不著。
已經72個小時沒有睡覺的,看起來好像什麼事都沒有,但實際上的心理狀態已經瀕臨崩潰。
大腦的指令和狀況本應該是一致的,天黑了或者你累了,大腦就告訴你要睡覺了,而你也會很快睡著;可現在,大腦告訴你已經很久沒有休息必須多休息的時候,你卻本睡不著,也不累,這種大腦指令和狀況相悖,痛苦就會加倍。
又一個早上,送走了兜兜和蘭斯,雲畫覺得自己要是再睡不著,就要崩潰了。
或許……
應該吃一點安定。
“你說你多久沒睡了?”周生北謙新找的護工臨時有事離開,他約了雲畫一起吃飯,得知雲畫已經超過72個小時沒有睡覺的時候,他的臉十分難看。
“沒事,我覺得……還好。”
“還好纔怪!”周生北謙很是生氣,“你知不知道,連續長時間不睡覺,會對大腦有極大損傷?最重要的是你的心理狀態會很差。”
雲畫無奈了,“我也沒辦法,我在想要不要讓醫生開點安定。”
“我現在份的問題,已經沒有方權了。”周生北謙道,“我跟國的一個師兄還有聯繫,要不我介紹你到他的諮詢室,讓他給你開個方?”
沒有方,是買不到安定的。
雲畫搖搖頭,“算了,我只是隨便說說,真給我開了,我也不敢吃。我怕……吃了之後,又是一睡不起。”
“你現在還有這病?”周生北謙的眉頭皺得很,“在M國那幾年,就前期發病過幾次,後來兩年多,你的狀況都很穩定,怎麼又嗜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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