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畫則完全一言難盡。
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曾經被周生北謙催眠,完完全全就不記得有這麼一回事。
只記得周生北謙給做心理諮詢,問了一些聽起來很普通的問題……
可是如今再仔細回想,竟然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你催眠畫畫,一開始只是因爲你好奇。”
薄司擎道,“你好奇還那麼小,爲什麼心底會揹負那麼沉重的抑鬱,你好奇到底經歷了什麼……你這種人,自己心上傷痕累累,就對別人的私和傷疤也極爲好奇。所以你催眠了,你知道了的。但你一開始並不相信,對嗎?畢竟的實在是太離奇了。”
雲畫有些擔心地看著薄司擎。
這會兒有那麼多人在。
如果周生北謙把重生的給說出來了,就代表著這裡所有人都會知道,那這個也將不會再是,會被更多人知曉……
有些擔憂。
這種,最好是永遠爛在肚子裡,只有和他兩人知曉,已經是極限,現在又多了個周生北謙,還即將多出來周圍這一圈知道的人……
周生北謙看著有些張的雲畫,輕輕地笑了,“是啊,我剛開始真的不相信。我以爲我的催眠失敗了,我以爲是在故意騙我,但種種跡象表明,我的催眠是功的。所以我對越發好奇起來……”
“好奇心,是最大的力,驅使我瞭解,讀懂。”
周生北謙笑,“但是你要知道,好奇心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是非常想要確認一下。”
薄司擎淡淡地說,“所以你選擇在那個時候,送一支藍鳶尾,你想要看看的反應,你想要通過的反應來判斷哪些到底是不是真的。”
“對。”周生北謙想起往事,愉快地笑了,“的反應告訴我,那些都是真的。那種覺實在是太奇妙了。更加讓我覺得奇妙的是,的那種可以幫助調查局的能力。真讓我太好奇了。”
好奇。
就是好奇這兩個字。
“總是能夠給我驚喜,像是一座永遠都挖掘不盡的寶藏,每一次,都能讓我眼前一亮。”
周生北謙微笑,“原本我對也就只是好奇,也就只限於好奇,可是……我沒想到的是你竟然會喜歡上。從那個時候開始,我想的就多了。”
“我要報仇,從我接PN,並且把它一步步改造我想要的PN之後,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報仇。爲了毀掉你們薄家。”
“你知道毀掉薄家最快的方式是什麼嗎?那就是毀掉你,毀掉你們薄家所有的繼承人。沒有了繼承人的薄家,就像是被掏空了芯的參天古樹,只需要輕輕一推,就會瞬間倒下。”
“若只爲殺你,我很早就能做到了,也本不用準備什麼,可我不想要殺了你,我想要毀掉你,徹底毀掉薄家。”
“沒有什麼比親手設計毀掉你和薄家,更讓人興的了。而,是我很好的介,通過,我能做太多太多的事了。”
“同時,也是我的一個極好的研究對象。”
周生北謙越說越興,“重度抑鬱癥,尤其是已經有強烈自殺傾向的重度抑鬱癥,是非常難治療的,可是不一樣,的自殺傾向明明已經那麼嚴重了,我認爲會反覆自殺,可沒有!竟然一點點好轉起來。”
“讓我覺得很神奇,我甚至都有些懷疑我對抑鬱癥的診斷是否錯誤。”
“那種覺真的太奇妙了,我在專業上還是第一次失手,第一次無法預判。”
周生北謙笑道,“我對這個樣本更加好奇,我忍不住想要參與到的生活中去……而這一參與,就陷了進去。”
他嘆了口氣,“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對有了想法的。而當我意識到我對的想法時,那種想法已經太深太深,難以自拔了。”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的目標除了摧毀薄家之外,又多了一個,就是。”
“通過PN,製造了那麼多的麻煩。”
周生北謙有些得意,“你們大概想不到,畫畫參與的每一個案子,都有PN的痕跡。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只是每一次,畫畫都能給出在我意料之外的解答。我也越來越熱衷於給出題……那是很好玩的遊戲。”
“蕭秋慈和蕭如月母,是我救的,把他們安排到鄭家,也是我的手筆。打掉一個鄭家,毫無難度,甚至有點沒意思,我只是想給畫畫找點事做。”
“蕭如月變鄭可馨之後,唯一的信仰就是我,是我最狂熱的信徒之一。摧毀鄭家,而後是S市商業大廈的火災……”
雲畫皺眉,“那次飛劫機持事故,也是你自導自演的吧!”
周生北謙的表難得裂了一秒,有些無言。
薄司擎卻輕笑一聲,“畫畫,那次是他們大水衝了龍王廟。”
“啊?”雲畫眨眼。
那次事故, PN的人想要以自殺手段來進行襲擊,想要讓一整個飛機的人都陪葬,結果呢,他們並不知道自己的老大Q就在飛機上。
所以可不就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嗎?
也正是那次,周生北謙以絕對英雄的姿態把飛機安全降落,被人譽爲國民英雄,同時,也正是因此,本沒有人懷疑他就是臭名昭著的PN的老大Q!
周生北謙點點頭,“那次也不算是完全白費力氣吧,至我贏得了一個國民英雄的稱號,也徹底轉移了我上所有懷疑的視線。誰會相信我就是Q?”
雲畫沉默,確實是這樣。
誰能想象到,一個英雄,居然會是在全球多國發了那麼多次死亡行的PN的主人Q!
很快,雲畫又看向了周生北謙:“你說我參與過的所有案子,你都……都參與過?那除了最早的歐牧的案子之外,左檸他姐姐夏沁言的案子呢?孔慕晴哥哥的死呢?哥哥當時死得跟詭異,我們判斷他是被催眠,並且催眠開關就在他跳下去那樓對面的樓上……”
“沒錯,是我。”周生北謙點頭,“我覺得你們太累了,計較太多,查那麼多做什麼?有什麼用?孔元傑那種人渣,死就死了,何必在他上浪費那麼多力。”
雲畫抿著脣,“孔元傑是該死,可他不該那樣死!他應該被起訴,他應該死在監獄裡!”
“都一樣。”周生北謙並不在乎。
雲畫深吸口氣,“那……那除了這個案子,還有……”
有些不敢開口。
周生北謙卻很清楚地知道想說卻又怕提起的是什麼,“葉傾夢和韓方舟的案子?”
雲畫點頭,眼神十分複雜。
周生北謙的微微前傾,他目地鎖定雲畫:“葉傾夢的案子,當然也是我主導了。那三個從外地趕過來,原本是要禍害你最終卻禍害了的人,也是我讓人引導他們來的……”
雲畫渾僵。
周生北謙微笑著說,“我對人實在是太好奇了。這麼好的機會,我忍不住做了個實驗……你看,韓方舟當初的表現就很有趣,不是嗎?”
雲畫的臉上沒有一點兒。
對於周生北謙是Q,早有心理準備,但是對於現在周生北謙所說的這一切,完全沒有一點兒心理準備!
原本雲畫還覺得周生北謙本不像是Q,不像是臭名昭著的PN的首領,可是現在看來……
周生北謙就是來自地獄最深的惡魔!
毫無人。
“在葉傾夢和你之間,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你。”
周生北謙道,“其實就算他第一時間通知你,讓你跟歹徒周旋,你也不會出事的,可他卻完全沒考慮過這種方案,他竟然一丁點兒都不願意把你牽扯進來。他知道誰都救不了葉傾夢,把你牽扯進來,最多就是拖延一點時間,但卻有可能讓你陷被憎恨被指責的困境……所以他寧願不告訴你。甚至在葉傾夢殺了人之後,他寧願幫葉傾夢揹負罪名,也不願意把你牽扯進來……”
“是不是很有意思?”
“一個人要多喜歡另一個人,纔會連一丁點兒可能的委屈和指責都不願意讓承。”
雲畫的臉瞬間慘白。
薄司擎地握住了雲畫的手,他看著周生北謙,冷聲說道:“所以,在全部喜歡畫畫的人中,你是唯一沒有資格喜歡的。哪怕不喜歡我,哪怕喜歡韓方舟,都不會喜歡你!你不是一直都覺得不甘心嗎?而這就是不可能上你的本原因!”
周生北謙的眼神瞬間變得暴。
許久,他才平靜下來,他微笑:“不用刺激我,我分得清楚。在那個時候,我還沒有上,我還只於對好奇以及更加好奇的程度。薄司擎,你們薄家欠我父母兩條命,我發誓要毀掉你們整個薄家!如此刻骨仇,爲了我都願意放棄……還比不上一個韓方舟嗎?”
周生北謙說的這些,雲畫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攥拳頭,看著周生北謙:“你原本有機會從那三個畜生手中救下葉傾夢的對不對?你原本也有機會阻止葉傾夢殺掉那三個畜生的對不對?可你什麼都沒做,爲了你的人測試,你任由那種慘絕人寰的悲劇發生……”
周生北謙微笑,“是啊畫畫,從前的我,就是這樣一個人。我是PN首領,人命對於我來說,不過是社會這座實驗室中的小白鼠,我從沒在意過他們。可是爲你,我願意把他們也當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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