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難怪……
難怪鄭家的下場會那麼慘。
難怪周生北謙會如此嫉恨薄家!
在外人看來,薄家最多就是失察,工作失誤。
但是對於周生北謙來說,在鄭家和薄家之間,他甚至更恨薄家。
雲畫也完全能夠理解周生北謙這種心。
如果不是頂著薄家的旗號,鄭家要陷害周生北謙的父母也不會那麼容易。
薄家基太深,打著薄家的旗號,暗示一些什麼,都不用明說,就會有人配合辦理,把各種給填補上,把假的都做真的,鐵證如山。
周生北謙勾脣冷笑,“十三世家,沒一個好東西。權勢地位,所有玩弄這些的人,統統都沒一個好東西!或者說,人類的本質就是邪惡。區別只在於有沒有把自己包裝得冠冕堂皇!我想毀了鄭家,我想毀了薄家,我甚至想要毀掉這個世界!”
“這個世界上真有所謂的好嗎?真的有人可以在被送煉獄之後,還能心存好向往好?如果有,我也會將其毀掉!”
“毀滅,就是PN存在的意義,也是我活著的意義!”
“畫畫,這個世界那麼醜陋,跟我一起去毀滅,不好嗎?”
……
雲畫許久,纔回過神來。
看著他,搖頭,“不,一點都不好。我比誰都清楚世界有多醜陋,可爲什麼要把自己也變得如此醜陋?”
“周生北謙,不用找任何藉口。你父母的事是悲劇,或許我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可你完全不必要這麼極端。你可以找鄭家報仇,你甚至可以遷怒於薄家找薄家報仇。可你爲什麼要立PN?你爲什麼要害那麼多跟你毫無關係的無辜之人?”
“其實,你骨子裡就把一切都想得太過黑暗。原本你應該最瞭解薄家的,也最瞭解薄爺爺的,你知道薄爺爺是什麼樣子的人。在你發現當年的真相之後,如果你選擇告訴薄爺爺……”
雲畫抿脣,“我相信,薄爺爺一定不會放過鄭家,也會爲你父母平反。雖然並不能讓他們起死回生,也並不能讓你們周生家恢復到從前的榮,但是至……至會給你一個說法,會給你父母一份遲來的公道。”
“非要魚死網破,非要報仇雪恨,非要一條路走到黑嗎?”
“那活著,確實沒有什麼意思。”
雲畫看著周生北謙,語氣緩了下來。
輕輕地笑著,“你說你我,你說因爲我,你願意接人生的殘缺,你願意把自己當人……可是,你本沒有。”
“周生,你並不我,一點兒都不我。”
“你對我的任何,都不過是爲了報復阿擎。你想讓阿擎痛苦,因爲你太羨慕他,太嫉妒他的人生了。”
雲畫輕聲說道。
周生北謙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就笑了起來,“你說的沒錯,我太羨慕他太嫉妒他的人生了。他的一切,都是我夢寐以求卻又求之不得的,包括你。”
“原本按照我的計劃,他去NF執行任務的那次,就是他的死期。在他死後,我會讓一切證據都水落石出,如此一來,他在你心目中的形象就會徹底破敗,在你最艱難的事,由我陪著你,你一定會忘了他,你一定會發現我纔是最你的人。”
“可惜……”
周生北謙的表冷了下來,“可惜從你連最後一場比賽都不參加,就匆匆從迪拜趕去NF,以你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計的力量去救他,我就看得很清楚了。如果他真的就這麼死了,哪怕真的把證據都擺在你面前,你也不會相信,也也會固執地他。這樣我還是得不到你的心。所以我改變主意了……”
“不然你以爲,你們兩個能活著從NF離開?”
周生北謙冷笑,“我也是在那個時候開始,計劃了兜兜的出生,原本兜兜是有別的用途的。我當時本沒預料薄司擎失憶,也沒預料到你會懷孕,更沒預料到我當初計劃的兜兜,竟然會救你一命。你都不知道我那個時候有多慶幸,我萬分慶幸當初製造了兜兜。”
薄司擎的心狠狠揪,握著雲畫的手,看向,眼中全然都是愧疚。
最需要他的時候,他不在邊,甚至……完全忘記了。
雲畫衝他搖搖頭,看向周生北謙,“如果嘟嘟當時沒出事,你是不是打算把兜兜和嘟嘟換?”
“……是。”
雲畫抿脣,“你救活了嘟嘟,爲什麼不那他來要挾我呢?你明知道,你只要拿嘟嘟來要挾我,我什麼都會答應。”
“不需要。”周生北謙的眼神格外淡漠,“如果要你,我早就可以做到。可惜……我終究還是錯了,我現在有些後悔了,我本就不應該顧及你的想法,我不該想要征服你的心,我應該早早地強地把你圈在我邊!”
雲畫已經沒了力氣,“我需要對你說謝謝嗎?”
“呵。”
周生北謙看著薄司擎,“我以爲我算無策,我以爲我對人把握得比誰都徹,只是我沒想到,竟然會栽在我看得最徹的人上。”
“葉梓喻啊葉梓喻,我真沒想到會從上栽這個大跟頭。”
周生北謙冷哼一聲,“我以爲哪怕一切全都水落石出,也會是最不希畫畫嫁給你留在薄家的人。所以如果能讓我放棄對薄家尋仇,同時又能把畫畫帶走,還能從我手中拿到國PN的人員名單,讓薄家更上一層樓,我以爲這麼些條件,這麼多的.,對葉梓喻來說已經足夠。”
“我以爲,至會等我這架飛機飛離中華領空,再也無法追回之後,再告訴你真相。”
周生北謙輕笑,“我真沒想到,我竟然看錯了。這次,真是出乎我的預料啊。”
薄司擎眼神很淡,“沒有什麼好出乎預料的。縱然我跟的關係一直不好,縱然一直都很想手我的生活,縱然我對的很多東西都不認同,但唯一不可否認的是,我,自從當年被雲畫解開了跟我之間的心結之後,就一直在很努力地靠近我,適應我的想法。所以,明知道我對畫畫有多,就一定一定不會在這種時候,故意拆散我們。”
薄司擎說,“比誰都清楚,如果這次,真的幫你帶走畫畫,那我們的母子,就徹底完了。毫無轉換餘地的那種。”
周生北謙仰頭,脣邊帶著笑意,“是啊,縱然做錯了一千一萬,可這一次,做對了。”
薄司擎給周生北謙倒了杯茶,讓人拿了溫水過來給雲畫喝。
他的語氣很淡,“周生,你太自負了。你憑什麼以爲,你做了那麼多,都不會有人發現?還是說,你本不在乎有沒有人發現。”
周生北謙似乎有些累了。
他輕輕一笑,“我已經做的很嚴謹,你不還是發現了嗎?本來我還有些懷疑,有些想不通,現在麼,什麼都想通了。”
“其實所有的破綻,都是因爲我忽然心急了。”
“所有的一切,都源於去年東山療養院那一系列的案子開始重新調查。”周生北謙說道,“我不該爲了提醒畫畫舊案的存在而製造了新的案子,殺了那些無關要的人。”
“案子重新調查,我原本是想讓畫畫懷疑你,最後把所有案子的罪名都安在你的頭上。”
周生北謙輕笑,“一開始還很順利。但是後來,就不對了。”
“我現在想想,我對案子的一切監聽都太容易了,更加不可思議的是,案子完全按照我想要的方向在走。”
“當時我只是覺得,我的設計天無,現在看來,其實是你在故意讓案子按照我想要的方向去走。”
“我猜……你在案子的證據中做了什麼手腳,一次來進行判斷的吧。”
薄司擎聞言,點點頭,“記得那個時候說發現了新證據,是一段雲從軍死亡現場的錄音嗎?裡面有可能錄到了兇手的聲音。”
“嗯,畫畫那個時候還去辨認過聲音。”周生北謙點頭。
他瞇了瞇眼睛,“我明白了!那所謂的新發現的錄音證據,其實本不存在,是你們虛構的,對不對!就等著我上鉤。”
薄司擎笑道,“對。雲從軍死亡現場,本就沒有留下什麼錄音證據,那份所謂的證據,不過是我用來引蛇出的罷了。當兇手知道有那份證據時,會怎樣?”
周生北謙目冷然,“你們的一切行,都在我的監控之下。我知道了那份錄音證據,並且通過我的人竊取了那份錄音證據,發現什麼都聽不出來後……我又想多了,想要利用那份錄音證據。我對其進行了新的混音,把你的聲音編進去,意圖讓這份錄音也爲你的罪證之一。但其實,原始錄音本就是假的,而我卻將其掉包了,如此一來,你們反倒是能夠確認我的存在,你們將計就計引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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