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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嬌嫁紈绔(願為美人臣)》 第152章 第 152 章

 沈頌林冬4

 沈頌看了一眼跟前那排洗曬的褥子和裳,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自己竟然已經習慣了這樣被打擾的日子。

 那在心底深,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有了一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出來的安穩。

 沈頌并沒在意,轉上了屋前的臺階。

 房門閉著的。

 最近幾日天氣本就悶,房門再一關,里頭大抵已經燒了蒸籠,沈頌上前一把推開房門,里的話口而出,“不是說讓你在外”

 門扇被推開,里頭并沒人。

 兩人經常坐的那張木幾上被洗得一塵不染,上頭整齊地擱著他鹽鋪子里的賬本,和兩個扣在托盤里的茶杯。

 茶盞是林冬特意買回的。

 為了區分開來,怕兩人用錯,林冬還在兩只青花瓷茶杯上,用的劍刻上了名字。

 一個是頌,一個是冬。

 沒見到人,沈頌的聲音戛然而止,腳步踏進去,下意識地瞧向了珠簾后的里屋,本想不予去理會,屋里的一熱浪撲來,沈頌又才走向了里屋。

 隨著那珠簾一響,沈頌及時撇開目,開口道,“屋里熱”

 半晌沒見回音,沈頌這才轉過頭,床榻上的褥子被拆了面兒,空無一人,跟前那張圓桌前也是空無一人。

 不在。

 沈頌淡然地放下了珠簾,將買來的那只玉簪,輕輕地擱在了圓桌上,那雙一向沉靜的眸子里并沒有任何意外。

 何時又曾一人乖乖地在屋里呆過。

 沈頌轉出去時,鋪子里的小廝已將冰塊抬到了里院,沈頌讓幾人砸了幾塊,自個兒手放進了屋

 之后便又坐在了木幾上看起了賬本。

 太慢慢地升到了頭頂,沈頌抬頭看向了屋前那圓柱留下的影子,起去了廚房。

 做好了飯菜回來,端進了屋,屋還是他適才離開時的模樣,木幾上堆滿了凌的賬本。

 沈頌候了一會兒。

 日頭開始偏西,還沒見到人,便自個兒用起了飯,收拾完回來,圓柱的影已經傾斜到了一邊。

 沈頌走回屋里,繼續看著賬本,直到太落山之前,前院的吳嬸子進來問道,“三爺,您要是沒空,那褥子,奴才就替您收進去”

 沈頌這才起,“不用,我自己來。”

 跟著吳嬸子出去,沈頌的腳步下了臺階,似是不經意間地問了起來,“林姑娘何時走的?”

 吳嬸子在鹽鋪子里干了好些年的活兒,自然清楚林冬和沈頌之間的糾葛,平日里閉得死,如今沈頌問起來,才說了個詳細道,“三爺走后,林姑娘便打了井水洗起了褥子和裳,晾好了人就走了,還拿了一頂帷帽,說是外頭日頭大,怕三爺曬著了”

 至于為何沒有同三爺一道回來,吳嬸子同沈頌一樣,也不覺得稀奇。

 這些年,林姑娘自來是來無影去無蹤。

 沈頌聽完沒再問。

 吳嬸子又看了一眼那些褥子道,“三爺趕收進去吧,這時候收,上頭還有一味兒,等到日頭一過,味兒就散了。”

 沈頌點頭,“好,多謝嬸子。”

 火辣辣的日頭曬了大半日,褥子早就干了,沈頌上前緩緩地取了下來。

 沈頌邊從來就沒請過丫鬟,只有一個打的小廝阿吉。

 平日里,他的被褥和裳都是自個兒手洗換,后來漸漸地被林冬搶了活兒,每回過來,屋里的被褥裳都要替他清洗一遍。

 沈頌阻止過,“你一個靈山大小姐,不必干這些活兒,你要是看不慣,明兒我就去尋個丫鬟來。”

 沈頌頭一回阻止時,林冬抬起頭,臉上還有一強烈的占有,“那不行,萬一請來的丫鬟見了師兄,喜歡上了,豈不是了我追夫路上的絆腳石?”

 那時沈頌最怕的便是林冬的糾纏,順著的話又一次明確拒絕了,“林冬,你沒有我,可以過得更好。”

 后來沈頌再說要請丫鬟時,林冬便沒有了那般偏激,只笑著同沈頌道,“我喜歡太味兒。”

 林冬確實喜歡。

 新洗過的被褥也好,裳也好,都喜歡湊在鼻尖,輕輕一嗅滿臉推笑,夜里躺在床上,還曾拉著他一塊兒埋在被褥之間,去聞那的清香味兒。

 沈頌一次都沒聞到所說的那味兒,索繞在他鼻尖的只有撲過來時,散發出的那淡淡藥香。

 今兒立在偏西的日頭下,沈頌頭一回聞到,

 如吳嬸子所說,褥子鋪在床上,鼻全是那的味道。

 夜沉下來,沈頌點了燈,看了一眼里屋的那扇窗戶,確定是敞開的,才放心地躺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突地又起來,去查看了木箱里的冰塊,確保能熬過這一夜,又躺回到了床榻上,閉上了眼睛。

 鼻尖再也沒有聞到那殘余了十一年的藥香。

 許是聞習慣了,突然聞不到了,心頭竟似是被什麼東西牽盼住,下意識地去等。

 迷迷糊糊地睡去,半夜時,沈頌便醒了一回。

 床前那盞燈芯里的火已經搖搖墜,旁被他挪出來的一大塊地兒,空空,屋的那扇窗戶依舊敞開,并沒有傳來任何靜。

 沒有回來。

 沈頌了燈盞里的火,再一次閉上了眼睛,著黑夜里的夜深人靜,強迫自個兒了眠。

 一夜過來,木箱里的冰塊化了水,屋冷冷清清,褥子上的那味兒沒了,隨著那殘留在屋子的藥香,一并消失了個干凈。

 沈頌清理了后,加了新的冰塊進去,如此又等了一日,到了第兒日早上,還未見到人。

 沈頌便知道,人走了。

 十幾年了,追他跑,不就是為了躲避

 人走了,他才能清靜。

 不過,之前幾次他就想同說了,等下回再來,便,走的時候起碼同他打聲招呼,否則師父師公問起來,他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沈頌沒再等,靜下心理起了鹽鋪子里的事。

 到了第三日,還沒見到人,沈頌那極力維持住的平靜,便漸漸地起了波瀾。

 十幾年了,無論他跑到了哪里,最多兩日,就能找到他,這回超過了三日不說,他并沒走。

 習慣爬的那扇窗戶,他也從未關過。

 床榻上留了大半的位置給,還留了一盞燈燒到通夜。

 若是過來,早就該進來了。

 可沒再來。

 一個早上,沈頌手里的賬本,也沒翻過去幾頁,終究還是放心不下。

 若是回了靈山還好。

 要沒回去,師父和師公尋不到人,必定會來找自己算賬,又或是遇到了麻煩,一個姑娘如何應付。

 沈頌頭一回反過來去尋林冬,被問到的幾暗線,無不訝異。

 往日都是林家人想法設法地從他們口中套出沈頌的消息,林冬更是常客,冷不丁地聽到沈頌說要尋林冬,一時都沒反應過來。

 林冬還用得著尋。

 有沈頌的地方,不出三日,必定會有林冬的影。

 即便疑,那暗線還是去打聽了,消息還未傳回來,鎮國公府的姜姝突地找上了門,給了他一個明確的答復,“林冬已經回靈山了,師父給尋了一門親。”

 從林冬開始跟著沈頌開始,林常青和韓夫人就沒歇停過。

 一面幫著追沈頌,一面又不斷地同良人。

 可這些年,無論對方有多優秀,林冬一個都沒瞧上,拿韓夫人的話來說,仿佛這世間只有沈頌這麼一個男人。

 這些事沈頌也知道。

 頭幾年林冬每回來,都要同他叨叨,韓夫人又替說了誰,本意是想用這事兒來刺激沈頌,后來發覺沈頌完全不吃這一套后,便也覺得無趣,再也沒有提過。

 如今姜姝說起,沈頌的心起初并沒多大的起伏。

 “聽范哲說,表哥打算去提親?”姜姝沒有同他拐彎抹角,“表哥若是想清楚了,還是趁早去,林冬已經同意了。”

 沈頌那雙平靜無波的眸子這才有了變化。

 姜姝看著一眼他明顯僵住的神,突然覺得巫山土匪堆里那群人的心,也不是空來風。

 照這樣下去,他這輩子都不了親。

 “表哥說的提親,若是只因為同林冬,如今大可不必再去,就當是解了林冬,十一年不夠,那就二十一年,三十一年,總有一日,會忘了表哥,記住自己夫君的模樣,和自己孩子的模樣。”

 姜姝沒法子直接穿他,只能提醒道,“其實兩個人的并非只有最初的起意,還有日久生,即便是最初并沒有想法,日子過久了,習慣了有那麼個人在你邊,慢慢地離不開了,這何嘗又不是另一種?只不過這樣的,自個兒一般都難以發現”

 “表哥若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林冬,那便想想,往后余生,自己能不能接沒有的日子,能不能做到心平氣和地看著親,生子若是表哥并不介意,那林冬如今能同意嫁人,表哥也算是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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