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江潤如被嚇了一跳，筆尖重重一歪，連忙去扶。

江潤如看見遲意直流的手指，疼得眉心直跳：“我陪你去醫務室。”

“你還不知道我什麼吧。”在去醫務室的路上，江潤如為了安，一直在找話聊，“我江潤如，‘天街小雨潤如’的‘潤如’，好聽吧。”

“好聽。我遲意，‘意’是——”

江潤如笑眼亮晶晶的：“我知道，萬事遂意的意嘛。”

遲意盡量去適應新同學的熱：“謝謝你陪我去醫務室。”

江潤如格爽朗：“不用和我客氣啦。陳予也是我朋友。還有你同桌李恩宇，我們中午經常和陳予一起吃飯。你初來不適應，有事可以找我們幫忙。別看李狗冷冷的不好相，其實心……更加不好相。”江潤如自個把自個逗樂。

遲意跟著笑，說自己和陳予也只是剛認識，心里卻暗暗地想假期在米店那次，班上這兩個同學在沒在那伙談天說地的年里。

那他們和那個男生也是認識的嗎？

“沒事，慢慢大家就悉了。”江潤如說，“說來也巧，我有個朋友，名字是‘萬事遂意’的‘遂’，你們倆真有緣。”

遲意呼吸一，手心開始發麻。過了會，聽到自己說：“那你朋友的名字一定很好聽。”

“何止。人也超帥。”江潤如笑笑，“我這朋友在四中可是風云人。去年冬天他去斯坦福流學習，穿著黑風站在加州雪地里拍過的照片，幾乎全校生都用它做過手機壁紙。”

遲意也想見見那照片：“他也是我們年級的嗎？”

“嗯。理科的，六班。”

四中每個年級劃出十個重點班，為給學生創造更好的學習環境把教室安排在教學樓五層，容納年級前四百名的學生。等高二分科后，一班到五班是文科重點班。六班到十班是理重。

遲意早晨跟著李華從辦公區去教室時，聽他提起過，文重一班的教室和理重六班的隔著天井正對著。

到了醫務室，江潤如喊了幾聲沒人應，以為老師沒在，便輕車路地翻柜子找醫藥箱：“我對這，高一時常來這逃育課……”

淺藍的隔簾里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江潤如嚇了一跳：“誰在那……”隔簾緩緩開，江潤如看到人，“阿遂？你不是去幫老師出卷子嗎？”

“晚點去。”年剛在睡覺，這會嗓音啞得厲害，額前的頭發被得翹起來一縷，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倦意未消。

遲意原本在看墻上著的人解剖圖，聞聲緩緩地偏頭，安靜沉默的眸子漸漸匯聚亮。

從那縷呆看向惺忪懈怠的黑眸，再注意到修長的脖頸上年期凸起的結，和旁邊一顆小小的痣，一腔驚喜與悸無訴說，險些忘記了表管理。

是他。

江遂隨手把躺皺的床褥整好，站在原地跺了跺腳，抖落一疲憊。隨著轉的作，他活下脖頸，同時雙臂揚起，手腕一前一后的端著，往高輕輕一甩，做了個投籃的作。

仿佛剛沖刺完八百米的測，缺氧的大腦一片空白，四周什麼聲音也聽不到，就那麼毫不掩飾地盯著他。

那無形的籃球出長長的拋線后，正中的眉心。

一瞬間，被擊中的遲意看到了很多東西。突然綻放的花樹、漫天絢爛的煙花、又或者是霧靄流嵐、霹靂虹霓……它們驚心魄、激烈惹眼、帶著刻骨銘心的震撼，恰好是遲意灰白單調的生活中不存在的事。

片刻后，年終于發現這里多了個人，騰出一只手放在后頸按了按，淡淡地回著一瞬不瞬盯著自己的陌生孩。

遲意后知后覺意識到自己的唐突。

好在江潤如及時解圍：“這是我們班新員，遲意。”隨后又向遲意道：“他就是你說名字很好聽的那個男生，江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