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穿軍裝的戰士呈一二隊形,分前后兩排鏗鏘走來,為首的正是作為獵鷹突擊隊的臨時隊長江遂。
遲意彎著腰去揀帽子,扣回到腦袋上,轉時,只能看到戰士颯然離開的背影。
直升機回飛,訓練場恢復了先前的平靜。遲意向負責帶隊的小戰士問了些有關降的問題,并確認是否方便讓他們工作人員驗。
另一邊,已經走遠的江遂朝這群細皮的劇組人員瞇瞇眼,目落到最外側一道纖瘦的影上,因為棒球帽遮著,側臉也沒看得多清楚,只能看出白的。
“這就是來參加錄制的藝人?”
“這是節目組過來踩點的工作人員,正式拍攝要等八月份。”
江遂點點頭,收回視線走了。
熬夜后的不適加上氣溫原因,遲意站了這麼一小會,便已經頭腦發暈。
也因此,遲意覺得在烈日下拉練的戰士格外肅然起敬。強撐著去到室的活室,才讓跟著的攝影去幫自己買瓶水。
攝影小伙平日工作量大,吹風日曬慣了,乍一看到遲意煞白的臉,登時嚇了一跳,把攝像機往旁邊一丟,趕忙出去。
活室外,指導員把路過的江遂喊過來,提醒:“這次拍攝的導演在里面,是個孩子,遲意。你進去打個招呼,好好表現,別丟獵鷹突擊隊的臉。”
指導員句句干脆,不拖泥帶水,倒是把江遂給聽蒙了。他詫異:“什麼?”
指導員知道江遂先前拒絕轉來獵鷹,這次能答應錄制綜藝是費了些周折,但看著他這胡鬧的態度,還是忍不住氣:“別擱著跟我鬧。”
江遂哭笑不得:“不是。我剛聽你說的名有點耳,想確認下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指導員瞅他,見后者雙手著站好,沒半點玩笑的意思,才勉強相信:“遲意。遲到的遲。意思的意。”
巧了。
指導員:“聽明白了嗎?需要我寫一遍給你看嗎?”
“不用不用。”江遂立馬賠笑,“您這解釋直白的,遲到的意思,我立馬就記住了,待會保準不錯。”
“臭小子。”指導員笑罵,“一會記得進去打個招呼。”
“是!”
活室,遲意坐在凳子上,躬著后背,手肘在膝蓋上,將手捂著額頭,擋著視野里的亮。整個人小小的一團,憔悴又無助。
著心口翻涌上來的難,盤算著接下來的拍攝一定要做好防暑工作,救援的醫生隊伍也要隨時待命。
因為想問題時過于投,對于出現在門口的人并沒有在意。
“把這個喝了。”直到頭頂響起一道清冽干脆的男聲。
遲意移開遮在額頭上的手,看清對方遞過來的是一瓶藿香正氣水。難地皺著眉,說了句謝謝,咬著吸管喝完大半后,才緩緩抬頭。
“謝謝。這天真是太——”熱了。
到邊的話戛然而止。
遲意呆著,了手里的玻璃瓶子。
上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借著中暑的幌子,趕去醫務室見他最后一面,校醫給了一盒藿香正氣水。
沒想到如今自己真中暑了,他竟也出現了。
但他真的變了很多。如果把他的臉遮住,遲意可能都不敢認了。
部隊重新打磨了他的棱角,上年與英氣恰到好地糅雜在一起。他似乎又高了,健碩了。
得有七年了吧。
遲意眼睫微。這些年不是沒有過江遂的消息,畢竟他們有那麼多共同的朋友。
最好的閨江潤如、家庭的新員梁在宥、最親的“死對頭”孔明月……遲意沒有江遂的微信,卻無數次從旁人的朋友圈態里找到過有關他的蛛馬跡。
剛寫完《我炙熱年》時,遲意很長一段時間分不清楚記憶的真假,到后來被生活推著往前走,有關江遂的記憶真假與否,好像也不重要了。
能遇見他,被他吸引,這件事本便足夠好。
哪里奢過能再遇見他。
是江遂先開口的。他說:“好久不見。”
于他們而言,確實是很久沒見,從青的學生蛻變輕溫婉的,在剛毅果斷的軍人間,顯得格外溫。江遂剛剛進來時還真有些認不出了。
但仔細一想,卻又不是很久……
前不久他在國外執行任務,被子彈中心臟。失去意識的前一瞬,江遂“見”過。
在他的回憶里見過。
穿著干凈整潔的校服,后背永遠直,但習慣將下藏在拉高的領里。話不多,卻很優秀。
回憶起并不奇怪,畢竟也是自己的高中同學。但奇怪的是,江遂在瀕死之時,只想起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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