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好不容易讓李氏平複了緒,這才發現,原本站在旁邊的鄭茹蘭已經沒了人影。
此時所有人都在前堂,鄭宅後頭的院落一片寧靜。
遙遙看去,可以看到有一個小的人影蹲在樹下,悄無聲息地抹著眼淚。
大概是覺得這種大好日子哭起來不吉利,隻是肩膀一上一下地起伏著,兩隻眼睛在無聲中一片潤。
魏楚銘走近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定定地看了一會兒,手將袖子沉默地遞了過去。
鄭茹蘭隨手就一把接了過來,頓時鼻涕眼淚地全部抹在了上麵。
魏楚銘哭笑不得:“鄭三姑娘,你是不是借此故意泄憤?”
鄭茹蘭拿哭花了的淚眼瞪他:“不行嗎?”
魏楚銘忍不住地勾了勾角,將另外一隻袖子也送到了跟前:“當然不是,我隻是想問問,您要不要換個幹淨些的?”
鄭茹蘭在他這狗的態度下一時沒忍住,噴笑了出來,然後又努力繃著臉繼續瞪他:“就是沒個正經!”
“對外頭的人已經夠正經了,如果在你跟前還要正經,不是得憋死。”魏楚銘半玩笑地說著,也毫無架子地在的旁邊蹲坐了下來,側眸看,“紀人品不錯,前途也不可限量,是值得你二姐托付終的人,沒什麽不放心的。”
鄭茹蘭終於聽明白了這人是在安,吸了吸鼻尖,說話的時候依舊不可避免地帶著些許的鼻音:“我才不是不放心,我這。”
“?”魏楚銘看了一眼,“現在就這麽的話,到時候等你自己出嫁的日子,不是得哭上一整天?”
鄭茹蘭冷不丁聽他這麽一說,臉上不由一紅:“誰說要出嫁了?”
魏楚銘忽然側靠了過來,咫尺的距離似笑非笑地看著:“你自己答應的事,又準備賴賬不?”
鄭茹蘭努力撐著表:“我又什麽時候答應過了?”
魏楚銘勾了勾角:“你說不要我贅,難道不就是意味著,準備委下嫁給我嗎?”
鄭茹蘭:“???”這是什麽流氓邏輯?!
魏楚銘看了看的表,笑了起來:“昨天晚上我已經同伯父談過了,看起來,他對我應該還算滿意。”
鄭茹蘭徹底無語了:“……能再不要臉一點嗎?”
也不看看自己什麽份,高一級死人,更何況還高了那麽多級,這樣麵對麵的談,父親難道能說不滿意?說是仗勢欺人,搶強民都是輕的!
魏楚銘卻是笑得一臉泰然:“好在最近這些日子你也不昏睡了,大婚當日,正好也不會浪費了房花燭……你說,這是不是上天有意給我們的眷顧?”
他的話沒說完,直接被鄭茹蘭滿臉漲紅地一把推了開去:“瞎想什麽呢!”
這人,可是真的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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