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什麼請仙姑下凡,其實就是請了用繩技在空中作,黑的繩子在夜晚看不見,與人之間再放上一些遮擋,比如帳幔之類的。讓仙姑在上頭晃一圈,然后找種種借口,臨時離開而不是下來。
這種都屬于比較大型的騙了,需要配合、布置。所以那時候部也有種說法,腦子夠活的去做了法師,腦子不夠活的,上街賣藝雜耍。這兩者有些手法,實在是相通的。
當然,像仙姑下凡那種騙在今時今日不好使用了,還有一些也被科學破,不過騙子們的技巧也會隨著時代進步。
現在遇到溫度降低的況,和別人不一樣,趙大師第一個念頭就是——謝靈涯他們的團里還有其他人,或者是買通了朱家的雇工之類。
謝靈涯卻是眺了一下,想看自己招到了多兵。
這時,窗口飄進來一名男子,穿著一古代制式的服,進來后張了兩眼,看到謝靈涯,就飄了過來。
謝靈涯又看了看他后,失地說:“就你一個啊?”
謝靈涯對著一個空地說話,本來是恐怖的事,但他說“就你一個”,大家就無語了。
什麼況,趙大師麾下還有百萬兵,剛才自稱也調了十萬過來,你就請一個會不會太簡陋了?
謝靈涯也是第一次征召兵,沒想到竟難得地遇上了挫折。
那鬼臉上也出一抹尷尬,隨即對謝靈涯一拱手,“小人張三,乃是杻城隍廟一名力士,聽令特來恭候謝老師調遣。”
謝靈涯一時樂了,“你還知道大家我謝老師。”
張三:“……”
施長懸聽到那鬼自報份時,目中就流出驚訝,這時咳嗽一聲。
謝靈涯回過神來,一想重點好像是有些錯了,又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原來是城隍廟的力士。”那一個鬼也足足夠用了。
朱士忍不住道:“城隍廟的?施道長,這是把間的公務員請來了嗎?”
媽的,心想,很OK,把大哥比下去了,太有排面了!
小量愣愣回頭看他師父,趙大師則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覺得這小子年紀不大,江湖倒老,吹得一套一套的,還城隍廟的力士。
前面說過,這兵馬有自己養的,有現借的,現借的里頭呢,又要分借周圍的孤魂野鬼前來聽命,或是借廟中的兵馬。
城隍屬于間的地方,屬于地方守護神,對應間的都府州縣,也就是今時今日的縣長、市長等職。和人間一樣,一層一級往上,分管一縣一省的都是各個品級的城隍。
城隍通常是當地去世的英靈擔當,他們手里還有些“公務員”名額,也就是所謂的神夫力士,可以從孤魂野鬼中擇優錄取。這些鬼有了差事,就不再流離失所,也算是城隍爺的好心。
但是借廟兵馬,比起借孤魂野鬼難度就大上很多了。一則是在城隍那里要有面子,二則自能力要夠,這些鬼能職,可是從眾多野鬼中百里挑一、萬里挑一的。
而用趙大師的話來說,就是法師的戲也得比借一般兵馬要足!
看看這年輕人,戲就很不錯,仿佛他眼前真的站了個鬼似的。
謝靈涯對張三道:“事是這樣的,這宅子的主人朱鼎峰老爺子,遭人陷害,譴魂糾纏于他,我主家所托,驅逐魂。”
張三立刻了然地道:“此事就包在小人上了,我即刻將這些魂鎖了,帶去關押幾日,留一個給謝老師審問。”
謝靈涯一樂,不愧是當過差的,真會辦事啊,“行。”
嗯,這段差了點,這段差了點,和廟兵馬流,怎麼能說大白話呢,要文言一點,主家才會相信啊。
趙大師雖然還沒破解溫度怎麼降低的,但總算找到一個破綻,在心中慨,年輕人到底還是年輕人。
這時,張三飄往房間,竟是帶起了一陣風。他作為一個城隍廟的正式員工,力量比起那些孤魂野鬼不知道大上多。
這風一刮,眾人又齊齊一個激靈,寒倒豎。
這比單純溫度下降要可怕多了,因為這層窗子并沒有打開啊,哪來的風?
趙大師都臉一白,呆愣在當場。
……
謝靈涯走到房間門口去看,朱士等人也趕跟上,本來想踏進房間,卻看謝靈涯不進去,朱先生想到這人之前好像也沒進去,就問了一句,因為剛才的事語氣還好了很多,“那個,老師你怎麼不進去啊?”
謝靈涯:“不了,里面太。”
眾人頓時一陣惡寒。
謝靈涯看到張三手里拿著一個令牌,輕而易舉地就把鬼魂一個個撥開鎖起來。這個估計是從城隍爺得來的,應該也是城隍廟公務員的好之一。
張三把鬼魂悉數鎖起來,只留下一個,押到謝靈涯面前,然后又抱拳行禮:“幸不辱命。”
“多謝力士。”謝靈涯又回到壇前,燒了些提前準備好的元寶冥幣酬謝張三。
張三出不好意思的笑容:“這怎麼好意思呢,我是聽令行事,哪好再拿謝老師的錢。”
施長懸則第二次有些驚訝,頭次征召就借來廟力士還好說,謝靈涯天賦如此,他都要習慣了,但他從未聽說神夫力士還有推拒好的。
大型法會上請神夫力士前來,比如中元節幫忙管理鬼群,都要燒紙備酒酬謝,是理所當然,什麼時候人家和你客氣過了。
謝靈涯哪知道那麼多,一把把地燒,把準備好的全燒了:“請你幫忙,這是理所當然的,不拿我才是要不好意思了。”
他心想,反正也便宜,三千個元寶也才二三十塊,這里攏共不要一百塊錢……
張三于是地收下了冥幣,又道:“那便卻之不恭了,不耽誤謝老師辦事,對了,老爺讓我代他和您問個好。”
謝靈涯笑著笑著愣住了,“老爺?誰啊?”
張三:“……老爺啊,城隍老爺。”
謝靈涯瞪大眼睛,“他老人家跟我問好做什麼?”
張三也一頭霧水,不是,問他,他還想知道呢,他以為謝老師和城隍爺有,所以才畢恭畢敬,心中還想這位客氣的。誰知道臨了,問他老爺是誰。
“這……我也不清楚,只是依令行事。”張三小心答道。他一個小小力士,老爺怎麼會和他說那麼多。
咦,難道是祖師爺知道我要借兵馬,特意給我打了招呼?大家都是神,說不定祖師爺和城隍爺有,讓他照顧家里小輩呢,畢竟我應該是祖師爺最優秀的后輩。
謝靈涯滿腹懷疑,勉強想到一個解釋,但也只能暫時按下這問題,“那您先回吧。”
謝靈涯送走張三,這回一陣更大的風在屋刮起,張三拖著一長串的鬼離開。
他們前腳剛走,后腳房間便傳來聲響,過了幾秒,朱老爺子竟是穿著拖鞋,自個兒走出來了!
“爸爸!”朱士和朱先生齊齊驚,迎上去想要扶朱老爺子,朱老爺子卻揮手說自己可以,他們真是徹底服氣了。
趙大師坐在一旁,四肢發麻,瞪著眼睛,竟是一個字說不出來。
他的徒弟小量更是一臉懵,仍然沉浸在難以置信之中。
……
趙大師就是再不要臉,也不能甚至不敢起來說朱老爺子醒來,有他的功勞了,他哪敢和謝靈涯去搶了,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趕走。
趙大師勉強保持鎮定地道:“恭喜老爺子,既然您醒來了,我就放心離開了,明天還有事。”
朱老爺子剛醒,什麼也不知道,連剛才短暫醒過也不記得了,還茫然地說:“多謝,那就不送了。”
朱先生則黑了黑臉,只咬牙切齒說了倆字:“不送。”
錢是別想拿了,趙大師灰溜溜地收拾東西往外走,小量還傻傻站在那兒,他小聲喊了一句:“還愣在那里干什麼?”
小量當然沒法留下來,理智上他已經知道趙大師沒本事了,但心仍是一時無法接,深一腳淺一腳地跟著往外走,出門前還下意識可憐兮兮地看了謝靈涯一眼。
謝靈涯沒有注意到,他把張三特意剩下那鬼提起來了,問他做法的人在何。
這些鬼是要先到壇前集合聽調令的,所以他肯定知道法壇設在哪里,此時忙不迭道:“我說,我說,別打我。”
朱老爺子在兒的解釋下,知道謝靈涯才是救他的人,這時也氣急敗壞地道:“我倒要看看是誰害我。”
他連日來一天比一天神要差,上像被巨石著一樣,直到剛才,半夢半醒之間好像聽到鎖鏈的聲音,然后便猛然驚醒了。
在那鬼魂的帶領下,他們追蹤到了不遠一個公寓,朱先生直接暴力地讓人把門給開了。
公寓不大,進去后就能看見法案、香燭等法事品,沙發上還坐著一個中年男子,角有,彈不得,眼睜睜看他們進來。這顯然是因為兵全都被鎖走,遭到法反噬了。
朱士沖上去就抓他臉:“誰讓你害我爸爸的——”
謝靈涯知道這多半就是做法的人了,那人又沒法,一下被朱士抓的臉都花了,嚎道:“我只是拿錢辦事啊,你別抓了我告訴你!”
朱士一問之下,那人說了個名字,和朱先生對視一眼,都一臉駭然,頭一次沒有吵架,而是默契地警告:“你最好不是說謊。”
中年男子捂著臉,“我沒有,他每隔段時間都要聯系我問況的,你們可以等等。”
謝靈涯聽了,知道幕后主使的人多半朱士認識,說不定還關系匪淺。朱老爺子那麼有錢,邊有些別有用心的人也不意外。朱士兄妹諱莫如深,他也不會探聽別人家事,只做好自己的分事就行。
這時施長懸卻忽然拿著一過來,冷然道:“這是從拿得來的?”
謝靈涯一看,施長懸手里拿的是幾張符,好像從旁邊的法案上拿的,他仔細一看,符箓上有些紅的方印圖章,形狀極為眼。
只是片刻,謝靈涯就想起來了,這不是平治都功印的印章麼?
謝靈涯一下生龍活虎了,從朱士手里搶過那人的領子,惡狠狠問道:“誰!誰給你的!人現在在哪?”
他和施長懸都不認為是這人拿了都功印,能走都功印的人能這麼挫,就請那麼一點孤魂野鬼,還這麼容易被他們抓住?
但這人和都功印有聯系是肯定的,現在他在謝靈涯眼里,頭頂就像標著一百萬。
中年男子戰戰兢兢道:“一個萍水相逢的朋友給我的啊,我也不知道在哪,我們就上周在薄山見過一面,他看我在畫招鬼符,就說幫我印一下。”
他竟是不知道這符上印的是平治都功印,看來是個民間法師,否則不會知道道協都翻天了。謝靈涯松開他的領子。
薄山,這人還在鵲山省!
不過上周,現在不知道還在不在了……舉報拿一百萬肯定不能是過期消息啊。謝靈涯有點失,又想也許薄山能查到一些線索呢。
施長懸則問道:“拿印的人長什麼樣?”
中年男子回憶了一下:“三四十歲的樣子,沒胡子,老帶著帽子看不清眼睛……對了,他帽子上有個和你服上一樣的柳靈。”
謝靈涯和施長懸同時想到,他們從湘回來時,曾在高鐵站偶遇一個戴著帽子的人,上有只柳靈。這世上養柳靈的人,說多不多,說不,會不會那麼巧,他們見到的是同一個人?
而且,謝靈涯記得那天他隨意看了一眼,那人上的車就是開往省城的。之后不久,省博館的都功印就失竊了。
兩人正陷沉思之際,商陸神卻是然大怒:“哪里一樣了?哪里一樣了!一個柳木一個商陸,而且它哪有我可?!”
作者有話要說: 商陸神:好氣,被直男眼神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