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靈涯現在有王羽集送的提舉城隍司印,心念一轉,就喚來了一名杻城隍司的冥差,讓其把大肚鬼押解走。他還順便和冥差說,向張三問個好。
間的人不知道謝靈涯的份,但城隍司部早就傳遍了,何況謝靈涯還有心印一方,更是證明了他和王羽集已經聯系過。
張三因為和謝靈涯打過幾次道,而且好像關系不錯的樣子——拿回來很多冥鈔,如今在廟里也很有面子。城隍爺還特意安,讓他不必覺得拿了謝靈涯的錢就不安,這沒什麼。
想當初,謝靈涯第一次招兵,城隍爺點人過去時,大家也不積極,現在好多人都后悔,他們怎麼不知道遂自薦一下呢?
當然,現在態度好一點也為時不晚。
謝靈涯喝多了,但還記得打點,人自己上帶沒帶紙錢。可誰出門還帶冥鈔,謝靈涯直說:“真的不好意思……先欠下來,下回來拿……”
那冥差哪有不同意的,“不礙事不礙事,一點小事罷了。”
“不行,你們當差本來就不容易了。”現在哪同以前,人人都去拜城隍,謝靈涯問過了名字,還在手機上記下來。
眾人汗地看著他記下來自己欠鬼的錢,然后送走冥差,按照商陸神的話來說,謝靈涯喝醉了人都那麼好啊。
這到了年關,鬼差要差,孤魂野鬼也要過個好年,回頭過節了,還有各路神仙,不可謂不熱鬧。
不兩日,抱觀也得準備過年時的各種事宜了。
過年時人人回家,道士和尚這樣的宗教界人士卻是最忙的時候,都在廟里接待信眾。
以抱觀的安排,今年大年三十有個年祈福會,會通宵開放道觀,搭壇謝三界眾圣,為信眾們祈求平安幸福。
沒錯,其他人在家看春晚年,他們道觀也要年,不過是辦法會年。
然后大年初一起到正月初八,每天都有拜太歲的法會。
正月十五,又是上元節,天賜福之時,當然更要辦法會。
無論哪一種,統一都是收兩百塊錢,主要用作購買法會需要的香燈花果等供,還有表文。
最多法會是拜太歲,太歲也就是太歲神,人的年庚和值年太歲一樣,就犯太歲,另外還有沖太歲、刑太歲、害太歲等,不一定只有本命年的人需要拜太歲,其他生肖也有可能。
所謂太歲當頭坐,無災也有禍。犯太歲這一年容易百事不順,比如賀樽,他去年就犯太歲,多倒霉。因此,要拜太歲星君祈求平安。今年是抱觀高速發展的一年,宣布了接信眾報名后,名額供不應求。
抱觀面積太小,一場法會也就容納幾十上百人。不說信眾還有單純氣氛的了,單是那些想來拍照的攝影好者,都能單辦一場了……
還有通過高總、唐啟等人接到抱觀的一些富商,他們更希辦專場法會。所以謝靈涯決定,從初一到初八,每天都開一場。
拜太歲立春之后都可以,各個道觀開設法會的時間不一樣,但有個說法,最佳時間是在初八,因為這一天是眾星下界的日子,人們做燈燃燒祭祀,這一天拜太歲,順星拜太歲。
今年拜過太歲,第二年立春前還得謝太歲,謝太歲星君的保佑。
太歲法會還能多辦幾場,祈福法會卻是沒辦法了,這個參加祈福的名額有限,但來上香是不限的,謝靈涯已經聽好些信眾說,要來趕上頭香。
都說頭香比較靈驗,有的人覺得一定要第一炷香,其實寬泛來說,只要是十二點到一點之,都可以算頭香了。
燒頭香一直是道觀的習慣,不過久而久之,很多佛教信眾也覺得有道理,應該燒頭香,菩薩才聽得清。也有一些人為了斂財,刻意傳播這樣的說法。其實佛教不講究這個,而道教講的燒頭香,也沒有很夸張。
唐啟就憋著想來搶頭柱香,還咨詢過了謝靈涯:“頭柱香,我肯定要燒到。謝老師,你這里有高香嗎?”
謝靈涯汗道:“你看過的,我們最的香就小拇指那麼。”
唐啟沉思一下,又問道:“您說燒高香真的有用嗎?”
近年流行燒高香,香是做得越來越,越來越大。謝靈涯有時候也嚷著,要開最大的道觀,燒最的香,但信眾問起來,他還是得說實話的。
“我給您說個故事吧。”謝靈涯說道,“從前有位富商,捐了許多錢,要求道觀半夜把門打開,讓他燒頭柱香。觀主同意了,到了夜里富商去上香,卻見殿早就有一名子正在祈福。富商質問觀主,觀主說,他的確只放了富商進來,但是有位姑娘十分虔誠,想燒頭香,家里離道觀有幾日路程,還有病母需要照顧,姑娘托人問觀主該如何是好。觀主說那你便在家燒心香吧。于是姑娘從幾日前,就在家中轉圈走,便如走上山之路。因此,富商來時,姑娘早在殿中了。”
謝靈涯口才不錯,將故事娓娓道來,唐啟聽完一臉若有所思。
現在都提倡燒心香,心誠就好,真想上香,都不一定要去道觀、寺廟。故事也是這個道理,謝靈涯說完問道:“你現在怎麼想?”
唐啟回神,說道:“哦,我想還是去訂個一米的高香吧。”
謝靈涯:“……”
唐啟沖他一樂,“我也練不靈魂出竅,還是用俗一點的法子吧,謝啦謝老師。”
謝靈涯無語,想想倒也符合唐啟的格……
……
年節時,張道霆等人不必說,海觀和方轍都是孤家寡人,也在觀中過年,小量和家人鬧翻了,被謝靈涯勸了幾道,還是戰戰兢兢回去過年。至于施長懸,小年時就放假了,他得回省城。
離開前商陸神哭得都快過去了,也顧不上害,對謝靈涯說:“要、要給我發視頻……”
謝靈涯笑死了,滿口答應。
他自己已經和父親商量過了,只回去吃個年夜飯,然后便趕回來,參加年祈福法會。
謝父知道他已經過了初試,加上觀又招到了道士,還大有起,在這方面也就放心多了,覺得他在起步時多持一下也應該。
大年三十那天白天謝靈涯回家,家里已經打掃過衛生,煥然一新。他其實很久沒在家里住了了,大學寒暑假都以打工居多。不過宋靜還是把他的房間打掃干凈,現在懷孕四個月左右,肚子已經稍微顯懷了,鼓起來一些。
最近抱觀大火,宋靜也知道了,雖然謝父含含糊糊,但宋靜結合傳聞還是猜到了,謝靈涯大概有點特別的本事。
現在宋靜看這個繼子的眼神更復雜了,又忍不住問他:“靈涯,你知道我懷的是男孩還是孩嗎?”
謝靈涯看,“不知道啊,我又不是醫生。”他覺宋靜想打聽孩子別,又道,“你不重男輕吧?”
不然干嘛要知道孩子別啊,不會是有什麼想法吧。
“沒有沒有,”宋靜不好意思地道,“我就是想問問孩子健不健康,還有,你看我需要去拜什麼神嗎?”
謝靈涯略無奈,“您要是不信,也沒有必要去,遵從醫囑,該補營養補營養,該鍛煉鍛煉,就可以了。過年時人多,香也燒得旺,其實我是不建議您去的,如果有這個心,把生辰八字寫給我,我代為上表祈福。”
宋靜連連點頭,拿來紙寫好了生辰八字。
謝父看到這一幕直想搖頭。
晚上一邊看電視一邊吃年夜飯,謝靈涯還想起商陸神的話,給施長懸發了個視頻,施長懸很快就接了。
“我的小可在哪呢?”謝靈涯笑嘻嘻地說。
“……”施長懸知道他是在喊商陸神,但還是有點不自然,把商陸神抓起來在鏡頭前了個面。
商陸神:“新年快樂QAQ。”
它聲音本來就小,這時著手機謝靈涯也聽不到,施長懸只好轉述。
“你也新年快樂,小可,祝福你早日功德圓滿。”謝靈涯說完,還把柳靈也放到面前,“讓你們也見個面吧,有沒有想它。”
柳靈:“……”
它很尷尬,小聲說:“新年快樂。”
商陸神:“哼。”
謝靈涯也沒聽到聲音,只估著時間倆小耳報神應該說完了,便把柳靈挪開了。
“你家也在吃飯嗎?我和叔叔阿姨問個好啊。”謝靈涯說,他和施長懸的父母沒見過面,但是施長懸他爸在省道協,而且施長懸住在抱觀,所以也算神過了。
施長懸一轉鏡頭,謝靈涯覺得特震撼,他家一屋子的道士,而且全穿了道袍,看來今晚也要辦法會。
謝靈涯和施長懸的父母打了招呼,拜了個年,覺得他們特別熱,大概兒子平時也沒什麼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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