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弟子低頭道:“師父,那家伙掛你電話,不如我們役使鬼,給他打電話,然后順著電話線爬出去……殺不了他,也能嚇得他尿子!”
另一名弟子也來了靈,說道:“找個縊鬼,他打電話打到一半,才發現電話線其實是上吊繩。”
馬小川冷冷道:“那我還得管著他去座機旁接電話啊,難道他是打雜的嗎?再說了,他住在觀里,鬼怎麼當著王靈爬進廟里?”
眾人:“呃……”
可能還沒爬進去,就被那位護法大神死了吧。
馬小川越說越恨鐵不鋼,“我教過你們多回,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還縊鬼,你們沒聽說過他給高總辦事的時候,就想要拿縊鬼的舌頭勒那鬼嗎?”
眾人:“……”
真不知道,沒想到謝靈涯比他們還變態啊!
縊鬼就是吊死鬼,是鬼魂里排名前幾的兇了,他們還想拿來嚇謝靈涯,哪知道那家伙還干過這種事。
馬小川長嘆一聲,放下手里的恐怖小說,“算了,你們出去,我要睡午覺了。”
弟子們忙不迭地離開了。
馬小川就半躺在沙發里,小憩起來。
越睡上越冷,猛然一陣離之,馬小川再次睜開眼時,只看到自己的好好在沙發上躺著,再一看,一個黃的小紙人正鎖著他的腳趾頭,把他往外拉。
“媽的!”馬小川罵了一聲,立刻念起定咒,定的卻是自己的,頓時如有千斤之重,那小紙人拖也拖不,在地上干刨雙。
馬小川大聲喊著弟子的名字,只是他現在是魂魄,弟子們沒開壇也聽不到。雖然現在紙人拖不走他,但是魂魄離太久,多傷。
馬小川瞪著地上的紙人,還能不明白這是謝靈涯的報復麼,而且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那黃紙人拖啊拖,拖不,就轉過來抬頭看馬小川。
它一抬頭,差點沒把馬小川氣死。只見那臉上眼睛像是長橢圓形,兩顆眼珠子都靠左,角翹得老高,明明是網上那個“稽”的表,這麼對著馬小川,就跟在嘲諷他一樣!
直到馬小川的弟子們進來,發現師父魂丟了,趕起壇召回來,馬小川魂魄復后,渾都在發抖。
他徒弟們還以為是后癥,只有馬小川知道是給氣著了,讓人扶著自己滿地找那個稽紙人,可這紙人施法失敗之后,原地自燃了,在火中那張稽臉還留下了最后的嘲諷。
假期中抱觀不是有法會,就是上香者眾多,還有游覽、喝茶的人,把整個道觀得水泄不通。謝靈涯也忙得連軸轉,招待、畫符,中間應到紙人攝魂失敗,也只是一笑。
到了最后一天,小量回來了,他告訴謝靈涯,自己已經和父母商量過了,他家鄉比較偏,所以準備在杻打工,畢竟在這里待了那麼久還算悉。攢些錢呢,就報名人自考。
“你想好,不做道士了?”謝靈涯問他。
“我想做的,我能吃苦,但是學不會……”小量蔫蔫地道,“我只能做個居士了吧。”
學不會是真沒辦法,謝靈涯也看到了,小量興趣,能吃苦,誠意是很夠的,但實在不開竅,做道士還得考證呢。
他也安道:“要向道在哪里都可以,你看我,不也沒有出家。歡迎你隨時來聽課,還有這個自考,你想好考哪里了嗎?”
杻很多大學都開設了人自考,小量想想道:“我想報杻大學的會計專業。”
謝靈涯點頭,他是學財務的,也算了解小量的意向,說道:“賀樽就在杻大學,我對他們學校的專業不太了解,找他聊一下吧。”
第二天工作日了,觀里人一下了,謝靈涯就帶小量找賀樽問了問,賀樽給小量說了一下,也表示到時候別的幫不了,帶路報名、問同學要點資料之類的還是可以。
“那是最好的,他離校園環境也有幾年了,重新撿起學習來可能比較吃力。”謝靈涯知道小量以前也不怎麼熱學習,還安道,“我高中時一開始績也很爛,是后來發學習了一年,而且這個和道不一樣,沒那麼玄,只要你肯學,還是可以掌握的。”
他就怕小量學道學得自信心里都被摧毀了。
小量的確有點害怕,被兩人著安后心好多了,一起往回走。這個時候其實道觀已經關門了,賀樽跟著回去拿點符。
回了觀,謝靈涯正給賀樽清點符之時,手機響了,是觀里一個道士,他接了起來:“什麼事?”
那倒是帶著一音道:“謝老師,我們在租屋,這、這里鬧鬼。”
觀好幾個人都住在外頭,包括施長懸也搬過去了,但就是因為施長懸搬過去了,謝靈涯從沒擔心過,他不解地道:“鬧什麼鬼,施長懸呢?”
“施道長臨時被太和觀那邊去了,”那道士有些驚恐地道,“我們在屋里洗漱,水管子里突然就涌出水,還有縊鬼在拍窗子,你之前給的鎮宅符已經燒著了兩張,還剩一張了。”
謝靈涯低罵一聲,哪有那麼巧的事,施長懸被走說不定也是調虎離山之計。他鎮定地道:“等著,你們上應該每人還有一張護符,我很快就到,別跑也別慌。”
謝靈涯關了手機便要往外走,他把方轍和海觀都了回來,“賀樽暫時別走,全都待在這兒,方轍把郝志遠看好了。”
他心里估算著馬小川那些家伙要設計得他分乏,真是不要臉,不敢沖他一個人來,索把三寶劍留下來,他自己帶著閭山法令旗和符紙,沒什麼好怕的,氣勢洶洶便趕過去了。
房子就是謝靈涯找的,怎會不知道在哪,他到了地方一看,屋外果然有鬼魂在拍窗,于是幾步上前,口中怒道:“馬小川要死啊。”
他一張靈符在鬼魂腹,引之后,鬼魂尖一聲,可他無心理睬,因為過玻璃,卻是看到屋一張悉的面孔,渾一震,驚愕萬分,“你……”
……
方轍將桃木人搬出來,三寶劍在桃木人手中,然后他自己再抱著桃木人。謝靈涯走后,他們便把大門閉。
過了一會兒,后門被狠狠敲了幾下,有人在外面道:“海醫生在嗎?請你幫忙看看病吧!”
海觀正要去開門,方轍拉了他一下,“這麼巧?”
是巧了一些,海觀說著:“我著門看看吧。”
他走到門口著門往外一看,只見外頭也有一張臉著門,紅通通的眼睛瞪著里頭。
“臥槽!”海觀一下退了幾步,喊出聲來。
那聲音還在喊:“海醫生,海醫生能不能幫幫忙?很急啊!”
海觀現在越聽這聲音越扭曲,還著一力,他汗不敢答應。
那聲音喊得急促,但海觀遲遲不應,最后只得放棄了。
過了一會兒,又有人敲門,大家神頓時又繃起來。
“我回來了。”門外傳來施長懸的聲音,人松了口氣。
海觀又從門往外看了一下,確實是施長懸,便把門給打開了,“你快去租屋那邊吧,鬧著鬼呢。”
方轍在一旁道:“謝老師都過去了,施道長在這兒休息就了吧。”
海觀一想也是,鬼使神差手拉了一下施長懸,“快進來……”
誰知施長懸反手抓住海觀的手腕,將他整個拖了出去!
這時大家定睛再去看,這哪里是施長懸,分明是個紅縊鬼,上吊繩已經繞上了海觀的脖子,海觀掙扎間,眼鏡都掉地上了。
方轍臉一變,一步出去,把桃木人啟,手把桃木人便一劍劈了下去。
紅縊鬼躲閃不及,挨了一劍,尖嘯一聲,手也松開了。
海觀狼狽地半跪在地上,咳嗽的聲音都變了,可見勒得有多狠。
可這還不夠,街頭,巷尾,數十條鬼魂不知從何聚攏而來,上全是紅紅綠綠的,兇厲無比,那紅縊鬼也擋在了門口,冷冷一笑。
方轍臉一變,心里咯噔一下,涼了半截。
不對,這不對勁,哪來的這麼多厲鬼。
一開始大家都以為是馬小川,方轍亦然,可是,馬小川有這個能耐嗎?
他一時顧不得那麼多,回頭道:“張道霆去給你們祖師爺上香!全都不要出來!!”
還有,給謝靈涯打電話……不,來不及了,恐怕謝靈涯那邊更不簡單。
幸好謝靈涯把三寶劍留了下來,方轍冒出這個念頭。
他把桃木人放在地上,桃木人便開始自揮劍,海觀靠著小木人,多了幾分安。看到三寶劍,就好像看到謝靈涯本人一樣,而此時這桃木人也的確是代謝靈涯之形。
他則拖著不靈便的腳決念咒:“一請天解師,二請地解師,來人七魄三魂,一切山水怪巫師邪妖不敢來,若有厲鬼來使法,反手在海底存,謹請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其他人在觀看著方轍一指縊鬼,縊鬼倒飛出去,方轍自己卻是也吐了口。
“天靈靈,地靈靈,魯班賜飛刀隨帶。若有邪法師來施法,金刀三把不容……”方轍咒念一半,腳腕忽被一只手抓住,他低頭一看,竟是地底不知何時冒出半截的鬼魂,抓著他殘疾的那只腳,咯咯笑著用力往下拉。
再看海觀那邊,木人揮劍,鬼魂不敢靠近,他抱起木人要往方轍那邊走。心中還念叨,就靠著謝老師的代形木人了啊,謝老師保佑,帶他們回道觀。
就在此時,最開始出現的紅縊鬼捶地尖嘯一聲,海觀只覺一陣風猛然吹過,手中的桃木人電路噼啪幾聲,那木手嘎吱一下,不彈了。
眾鬼齊齊過來,面孔半半現在黑暗中,森可怖。
海觀:“……”
媽的,高科技到底靠不靠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