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靈涯心里還是難,環視一周,低聲道:“……我沒有保護好大家,是裴小山回來報仇了。”
如果不是小量,也不知后果會如何。
“謝總,你不能就著自己的品德啊,”海觀嘆了口氣道,“雖然不知道丫怎麼逃出來的,但我們覺悟也是很高的,難道能怪你當初不該做好人好事麼。”
謝靈涯失笑,隨即心神一定說道:“怪我不夠牛。”
此言一出,四方鬼王都想捂臉了,你到底想要多牛。
海觀也一臉慘不忍睹,“你……”
“請大家監督,我以后一定要更加發憤圖強,不給壞人留一機會。”謝靈涯信誓旦旦地道,“還有,回頭我把筆記里的延壽藥方都找出來,你看看有沒有可用的。”他越說神越靈活了,“對,先和司打聽一下小量的壽元,什麼拜斗祈福全用上……”
見謝靈涯這麼快就恢復神氣了,喋喋不休考慮該怎麼做,大家一時間安心無比。
“咳咳!”施長懸咳嗽了起來。
謝靈涯趕躥到他邊,扶著他的手,“今晚先這樣,在觀一休息吧,天氣還不冷,打個地鋪,租屋那邊太了。賀樽也別回去了。”
看眾人應了一聲,各自散開。謝靈涯掂了掂那竹杖,與施長懸對視一眼,一同進了供奉祖師牌位的屋子。
……
裴小山說要送他朋友下去陪他,可是謝靈涯的家人卻一點事也沒有,這一點比其他疑點更讓謝靈涯困擾。
他們在屋點香,告知王羽集今晚之事。
兩人閉上眼,進半夢半醒的狀態,只見王羽集親前來,“……裴小山怎麼可能從地府逃出來!”
能夠從司管束下逃,裴小山絕不可能有這份能耐。
謝靈涯冷靜地道:“裴小山實力大增,還能欺瞞天神地祇,我懷疑他帶來的那些厲鬼,也是來自地府。他背后,極可能還有大事,我都不敢給其他人。舅舅,恐怕你要即刻通知司排查,到底他們是如何逃出來的……”
“對了,”謝靈涯想到那竹杖,又道,“這是裴小山的法,我覺得有些不對勁,舅舅你看得出端倪嗎?”
王羽集一看之下,臉巨變,手一拂,原本生機的竹杖瞬間了幽深的黑,著沉沉死氣。
看這模樣,真不像是人間之。
“難道……”王羽集背著手,糾結地道,“難道是……”
“是什麼啊。”謝靈涯急了,“快說吧。”
“待我先傳個信。”王羽集握著自己的印信傳訊,作罷后才長嘆一聲,“當初,我耗盡數十年壽元,就是為了將一人打地府,本以為再無后患,所以也未和你提過一句。”
的確,謝靈涯只知道舅舅是為了斬妖除魔才油盡燈枯,什麼法子都救不回,但當時他們見面,舅舅命垂危,并未細說。
此刻,謝靈涯和施長懸都心中一驚。
王羽集耗費了那麼大的力氣對付的對象,恐怕極不一般。
而且要是這樣,也說得通了,那些厲鬼試圖殺抱觀的人,甚至上他們的進去,更可能是為了抱觀本,畢竟這是王羽集的師門,甚至王羽集的牌位也在這里。
“幽都山,當年我途經幽都山,在那里遇到一個年。”王羽集緩緩道,“幽都之山是連接二界的地方,寸草不生,唯有氣、怨氣、死氣凝結的蛇蟲虎豹。我見那年一生氣,并沒看出什麼異樣,還同他探討方,有心收他為徒。
“他天賦異稟,領悟力過人,又不諳世事。我好奇他的世,一問之下,他卻說自己剛剛在幽都山出生,山就是他父母。可人是萬之靈,幽都山怎麼可能生得出人?還一下長那麼大?
“我心中有了懷疑,后來才發現,他真的是幽都山孕育出來的……我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他,一個極死地誕生出來的生命。最可怕的是,他能學會最正統的道,還能將它們輕易逆轉害人的方法。一生氣之下,其實是死氣。
“我倒是想度他,可惜,還真沒那個天賦。他對外面的世界充滿了好奇,要讓其他人變得和幽都山的死一樣,我怎麼攔啊,只能拼命了。天意讓我遇到他,我當然不能讓他離開。”
王羽集說得輕松,但當時的況不知多兇險,行差踏錯,會有多生命葬送。只是,他費盡辛苦也無法讓其灰飛煙滅,只能送那幽都之子下地府,鎮在間。
現在看見與那人有關的蛛馬跡,王羽集心極其復雜。
是他嗎?是設法放走,還指點了裴小山嗎?他自己又在何呢?
司回信還沒來,王羽集心中難以安寧。
“真是因緣巧合,”謝靈涯不道,“如果真與他有關,今日的局也是破在了讓劍之下。舅舅,我正想和你說,今日最后道觀這邊,是小量領悟你的意志,一劍斬厲鬼。我已經和他約定,他愿意拜你為師。”
王羽集一愣,隨即出欣喜之,“應當是這樣,應當是這樣!就算那人也逃出間又如何,我雖死,但還有外甥,還有徒弟!我道門還有無數同道!”
謝靈涯一擺手,“嗨,別無數了,前幾年統計完也就五萬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