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長懸在大家尋求認同的目下,極其緩慢地搖了搖頭。
眾人心頭一跳,施道長和謝老師關系那麼好,他不會是知道些什麼之事吧。
海觀喃喃道:“這家伙除了上課就是當‘半仙’,就算是學校的同學,也不能只可著上課時約會吧……難道是網?”
謝靈涯倒是時常捧著手機玩,但大家一概默認他在管理微信公眾號,或者看電子版的抱筆記,這可能是唯一的機會了。
大家張地看著施長懸,未必真的是……
施長懸不便真實況,也不便說謊,最后只道:“既然師弟說有,那肯定是有的。”
眾人:“…………”
這是什麼邏輯,你師弟那個你還不知道嗎?為什麼要盲目袒護??
所有人都沒想到,他們距離真相只有一步之遙,各種意義上的一步之遙。
……
謝靈涯把抱觀的事安排好后,就買了些出行裝備,又定了去昆侖山的票。
沒錯,他定的是去龍脈之祖,昆侖山的票。
幽都之山連接二界,但并非所有人都能抵達。民間有許多關于幽都山的傳說,普通人有的認為它本不存在,有的認為真有這麼一座山,只是大家不知道對應哪一座。
至于方位,據古籍記載,應該在北海省境,昆侖山方圓八百里范圍。八百里包含了太多山,是哪一座,說什麼的都有。
唯獨有傳承的部分宗教界人士才知道,幽都山就在昆侖,二山重疊。
昆侖山是帝之下都,仙界之門,而連接間的幽都山,其實便半半現在昆侖之中,唯有午夜,依照八卦方位才能撥開迷霧,自昆侖步幽都山。
當年王羽集“路過”幽都山這麼個詭的地方,自然完全是因為上昆侖看龍脈,順便拜訪那邊的道觀,否則誰沒事跑到那種地方去。
謝靈涯正在準備之際,海觀來找他,希和他們一起出發。
“我休店幾天,和你們一起走一趟。”海觀看著謝靈涯不解的樣子,重復了一遍,“你們要上昆侖,太危險了,我可以在周圍等著。”
昆侖山開放的山峰只有兩座而已,但無論哪一座,都不是他們要經由踏幽都山的地方,所到之人跡罕至。
而且那里海拔高,容易有高原反應,方轍又腳不方便,海觀擔憂的是這一點。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不會方,但能在一旁等著也好,那地方的醫療條件可想而知。
至于方轍是肯定要去的,他們找那,需要方轍這個《魯班書》傳人協助。
謝靈涯想了想,他們上昆侖倒沒什麼,也就是上累一些,危險不會特別大。但是之后要進幽都山找,倒是未知數。
如果把海觀也帶去,他在昆侖等著,倒也不失為一種方法。
“那行吧。”謝靈涯考慮了一下,方才答應。
去昆侖山要先搭飛機,抵達附近的城市,然后再換乘汽車。
四個人背著三個大背包,方轍就算了。清早便起來趕車去機場,數個小時的飛行后,下了飛機又是大車的顛簸。
不過這還算好了,謝靈涯知道舅舅以前去昆侖山,那時候的條件不好,都是坐一天一夜的火車。
不過坐飛機的壞就是,不像火車那樣,有個海拔上的逐漸適應。施長懸倒還好,謝靈涯和方轍、海觀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高原反應。好在都不是很嚴重,吃點藥也就好多了。
到了昆侖山,還不能立刻上去,住在酒店里。謝靈涯約了當地的人,在這里教他們使用一些高山設備,培訓一點知識。這也都是王羽集當初的經驗,幸好如此,否則謝靈涯真不一定敢隨便闖人跡罕至的地方。
他們居住的地方遠遠可以見玉珠峰,山頂有常年不化的積雪,這是昆侖山東段的最高峰了。他們住在荒蕪的地帶,說是酒店,房子一共才二層,十分簡陋,周圍一眼過去禿禿的,草很。
謝靈涯從熱鬧一點的集市帶了兩只公上來,到了這地方,連它們也蔫了吧唧的。謝靈涯每天問酒店要一點米,把它們養在自己房間里。
酒店的人其實不樂意的,還讓謝靈涯把賣給他們算了。謝靈涯當然不愿意,他帶著這又不是做儲備糧的,是要上山引幽都山的用。
為此,謝靈涯還了抵押金,保證不會讓弄臟房間。
現在這兩只可金貴了,死了還得坐老遠的車去買,因此謝靈涯還畫符化進水里給它們吃,希它們能撐住。
“振作一點,咱們還得上山的,你們要是能住,到了地府也得記一筆功,下一世說不定就投人胎了。”謝靈涯懷里抱著一只公安。
海觀推門進來看到,“哎呀辣眼睛,你們看謝靈涯抱著。”
路過門口的住客紛紛側目。
謝靈涯:“……”
謝靈涯:“你這樣會引起誤會的,大公。”
方轍也蹲下來,了下另一只,下咒讓它們神煥發一點,他也擔心公會撐不住。
四個人住的是套房,里外間各有一張床,兩兩組合睡一張床。
“按這個進度,后天就能登山了。”謝靈涯說道。
海觀生無可地道:“快上去吧,我要被折騰死了。”
雖然是他主要求跟來的,但確實條件不大好,訓練得也比較累。
培訓師都以為他們要爬的是玉珠峰,只有為首的人約知道一些,他當年和王羽集接得比較多,但很嚴沒說什麼。
其實他們要爬的峰比玉珠峰還輕松一些了,大約三天左右可以登頂,只有最后一小段才有冰雪覆蓋。
做這麼多,不都是為了那一線希,實際上現在他們都不確定,即便抓到了幽都山的生,那里的能不能對他們尋找幽都之子起到幫助。
這地方也沒wifi,晚上吃完飯就沒什麼事做了,四個人湊在一起看會兒書,偶爾打一下撲克牌。
“今晚好像有點冷。”謝靈涯嘀咕著,把窗子關了,“風陣陣,白天還黑云頂,不是什麼好預兆,今晚還是早點睡吧。”
他們各自放下書,流使用衛浴室,洗漱完后便睡覺。洗手間在外面,謝靈涯他們睡的是套間里頭那一間,中間的門自然不必關,大家都是男的,出上廁所也方便。
謝靈涯把燈關了,鉆進被子里,撲進施長懸溫暖的懷中。
施長懸心照不宣地一聲也不哼,合抱住了謝靈涯,兩人在黑暗的被窩里換一個吻。
床邊的公“喔喔”了兩聲,試圖撲上床來。
謝靈涯回把手出被子里,給它懟開了,“山哥,能不能安靜一點?”
兩只公他給起名,一個山,一個大黃。
公蔫蔫地伏在謝靈涯鋪的窩里,放棄了飛上床的念頭。
謝靈涯可以聽到外間方轍和海觀也在悉悉梭梭說些什麼,他抱著施長懸嘆氣:“我好想杻啊。”
想念杻的好天氣,方便的設施,想吃什麼吃什麼,午后院子里的太。
想到這些,就想到他舅舅,當年一個人也不知是怎麼度過的。好在,他還有對象,有朋友一同來,已經幸福得多了。
“等找到了我們就回去。”施長懸安地摟一點謝靈涯,兩人低聲細語著,連同外間的靜一起慢慢沉寂下去,所有人陷了睡夢中。
謝靈涯睡得不安穩,也不知半夜幾點鐘,他被一種詭異的聲音吵醒了,費力地睜開眼睛,從被子里鉆出一點頭,屋一片黑暗,唯有窗外進來一點點。
山和大黃好像也被他驚醒了一般,拍打了一下翅膀。
剛才半夢半醒之間,謝靈涯總覺得自己聽到了咔噠的聲音,像是什麼東西被撥弄一般。醒來一看,卻又安靜如初,讓人懷疑那只是做夢了。
謝靈涯又回了腦袋,在被子里卻是抹了抹臉,掐了自己一下,越來越清醒。
他趴在施長懸上沒,仿佛是睡了一般。
過了足足五分鐘,那靜又響了起來,細細碎碎,謝靈涯猛然鉆出來,打開床頭燈,大喝一聲:“抓小!”
冷風一下灌進被子里,施長懸一下凍醒,加上謝靈涯那一嗓子,外間的兩人也嚇醒了。
謝靈涯本以為是小,可是借著亮看去,屋子中間竟蹲著一只油水亮、碩大的黃鼠狼,它兩只前爪攏在一起,眼睛泛著幽幽的,還有些被嚇到的樣子。
一人一黃鼠狼才對視了一秒,那只黃鼠狼便發瘋一樣往前撲,抱住了大黃,張咬它。
大黃力掙扎,黃鼠狼一口咬在它脖子上,謝靈涯也回過神來,抓起鞋子便用力拍過去,“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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