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豆丁好像聽懂了他們在嘲笑自己,穿著紅皮鞋的腳在地上用力跺了幾下,也噘得更高了。
郭星的同學們只覺得手下不知誰又在,抓著筆在紙上寫:不準走!
這次的力氣很大,幾乎把紙面都要劃破了。
他的同學們好像有點察覺不對,“咦……”
怎麼這拖曳那麼強,就好像真有什麼強行筆一樣。
“先等等,我也來玩一會兒吧。”這時,謝靈涯開口道。
這一句話打斷了大家的思路,雖然他們不認識謝靈涯,但郭星剛剛說是朋友,還幫著一起拿了吃的回來,當然賣個面子啊,“來唄。”
這筆仙穿著紅鞋子,上是鮮黃的連,雖然不如紅綠二,也鮮亮了。顯然一個小學生能出來闖江湖,也不容小覷。
謝靈涯也上前一起握住了筆,“筆仙,我們繼續玩吧,好不好?”
小孩仰頭看了一下謝靈涯,忽而笑了起來,還站在他面前抬起頭,盯著他肩膀上的小木人看,跳了幾下試圖到。
謝靈涯用眼角余看過去,小孩臉蒼白,大眼睛黑的,但除此之外,長得還可。跳了幾下沒到,悻悻回去趴在桌上,握著筆寫下了:好。
小孩子玩大,了后也是如此,雖然可能沒有一些年筆仙那麼兇殘,但是又纏人又沒有分寸,也難對付。所以謝靈涯才主要一起玩,把事攬到自己上,他是不怕纏的。
謝靈涯:“嗯……那筆仙大人我問你,隔壁王叔叔家里養了82只公,558只母,養的是鴨的五倍,、鴨共幾只?”
郭星:“………………”
郭星的同學也笑起來,“我靠,老汪這要是答不出就磕死得了。”
老汪生氣地道:“我還想看看那文盲能不能算出這個問題呢。”
他們只覺得那筆好像被人握了一樣,停在遠不,只有筆頭微微,就像是在思考一般。
小孩低著頭想了半天,一張,白生生的牙齒咬住了筆頭,繼續苦思冥想,過了足足一分鐘,才在紙上寫:768。
同學嚴肅地道:“心算的速度有點慢,九九乘法表背得不夠嗎?”
眾人笑一團。
小孩一臉委屈,幽怨地看著謝靈涯,還有點恨恨的。
謝靈涯也有意無意瞥了一眼,繼續道:“筆仙大人,第二個問題,每箱果有14盒,售價50元,銷售員賣出20箱,一共賣了多元?”
小孩繼續啃筆頭,這個,這個……
又是四十秒,筆仙才寫下答案。
到現在,筆仙的玩已經削弱了很多,看謝靈涯的眼神非常畏懼。
郭星在一旁角搐,他算是服氣了,對付小學生筆仙,謝大師有奇招啊……
謝靈涯來勁兒了,一連問了幾個問題后,見筆仙還有點倔強地想繼續玩,說道:一個籠子里,、兔共有64只,腳共有184只,請問多只,兔子多只?
通過剛剛的小測驗,他已經看出來筆仙的水平不是很高了,本年紀就不大,而且荒廢學業有段時間了。
這個兔同籠問題一出,加上那些同學還在饒有興趣地探討這個解題水平到底是哪個弱,小孩吧嗒吧嗒啃著筆頭,最后一咧,放開筆捂著臉哭起來,一邊哭一邊跺腳。
柳靈弱弱道:“我主人很厲害的,你還是快點走吧。”
小筆仙幽怨地看了面如常的謝靈涯幾眼,但是看柳靈就知道謝靈涯很厲害了,不太敢招惹,含恨握著筆在紙上劃拉,將筆往紙外寫,這就是代表筆仙要走了。
同學們又調侃了幾句,沒想到這年頭還有不會解兔同籠的大學生。
謝靈涯也笑地道:“想給答題的人送一套數學卷。”
他若有似無地看了看斜下方的小孩。
小孩:!!
小孩上前推了謝靈涯幾下,哭著跑開了。
郭星就站在一旁,下意識地躲開路。
這時,郭星的同學“臥槽”了一聲,把他們玩游戲的筆拿起來仔細一看,說道:“這筆頭怎麼這麼多牙印?誰,誰他媽咬我筆了?”
“我看看,還真有……玩游戲之前沒有的啊!”
“別嚇我,我也記得沒有,是不是你們趁我不注意摳出來的?”
“這誰他媽摳得出來?”
這不解之謎令大家寒了一下,不過雖然不解,畢竟不像郭星親眼看到了,只是驚恐地討論了一會兒,不會真的是筆仙來了吧。
不過,筆仙啃他們筆頭干什麼啊?
……
謝靈涯走的時候郭星送他下宿舍樓。
郭星:“沒想到還有這種驅鬼法……”
謝靈涯哈哈一笑,這種威懾法不是每個人用來都有效,也不是能應對每一個,畢竟和人都是各有格。
有的筆仙兇悍一些,那今晚可能就免不了一場大戰呢。
這時他們聽到后傳來“沙沙”的聲音,就像有人在丟沙子。
郭星回頭看了一眼,什麼也沒有。
這個點了,宿舍樓樓梯間的人很。
郭星用力一跺腳,下一層的應燈就亮了,這時又有沙沙的聲音傳來,他覺得奇怪,回頭走了幾步,“……這是哪來的沙子啊?”
——地上還真有一灘沙子。
單是聲音也許他還覺得自己聽錯了,可是加上實……郭星仰頭看了看,也不見有人。
謝靈涯兜說道:“我真給你燒套試卷了。”
剛說罷,空曠的樓梯間就傳來皮鞋踏地的聲音,啪嗒啪嗒遠去了。
郭星一汗:“是那個筆仙嗎……”
“不是還能是誰?做完筆仙做沙子鬼。”謝靈涯好笑地道。
但凡那種沒什麼大本事只敢惡作劇的鬼,或者像筆仙這樣,不敢得罪對方又想擾的,就喜歡拿些沙子石頭在人背后丟,嚇唬人。
但是謝靈涯哪能被這小屁孩嚇到,反而把給嚇跑了。
謝靈涯看郭星松了口氣,又一本正經地道:“你可不要覺得這麼容易嚇跑,回去就不管你同學們玩筆仙。要是我不在,他們玩,你也不一定頂得住。”
雖然郭星有些天賦,畢竟沒有門。
謝靈涯趁機給他講了一下從鬼的來看兇惡程度,然后才道別離開。
……
過了一周,抱觀的新小樓完裝修,可以搬進去了。至于安置薩祖的配殿,還未完全整好,待完后也要辦一場法會將薩祖神像遷進去。
謝靈涯和施長懸雖然不好在住一間房,但安排比鄰住著也不錯。
郭星也趁著周末,來抱觀見識一番。
他一進門,就引起了眾多游客的注意力,因為這家伙把頭發下半截都給染紅了。杻的風氣也不是特別開放,大多數人看到這麼夸張的發,都會多看幾眼。
“你這……”謝靈涯也有點無語。
郭星了自己的,說道:“我出門就習慣了染一染,怎麼,干你們這行不允許染頭發的嗎?”
“好像倒沒聽說這個規矩,”謝靈涯遲疑地道,“但是真有人染這麼夸張,多會影響主顧的信任值吧。”
他就因為年輕,最初都了不質疑,施長懸如果不是出自道士世家,肯定也不了。
現在是抱觀打出名氣了,謝靈涯的待遇才好點兒,但是很多時候遇到不了解這方面的人,還是免不得懷疑一下。
他都如此,何況是郭星了。
這一頭不像是大師,比較像是理發師。
郭星了然地點頭,“這都是舊思想,隨著時代發展大家就會轉變觀念的。”
謝靈涯不置可否,帶著郭星去介紹觀的人給他認識。
道士們知道謝靈涯去找了一個年輕人,看到郭星真人后,難免被他的造型嚇到了。郭星不但一頭,穿著也比較夸張。
扎著發髻穿著道袍的道士們和郭星站在一起,愣是有種時空穿越的錯。
劉伯合狐疑地道:“謝老師,這就是……你說的很有天賦的郭星同學?”
這個樣子怎麼看也不像是能做法師的啊!
謝靈涯咳嗽一聲,“……是啊。”
郭星跟謝靈涯說:“哥,他們至于這麼驚訝麼?我看你們那個道也染了白啊!”
謝靈涯一轉眼看到無辜的小量:“……”
——小量稟過父母之后,正式在抱觀出家,謝靈涯代舅收徒,不過在流程上仍有一段“實習期”,現在小量還只是道。
謝靈涯捂了捂額頭,“那不是染的。”
郭星一驚,“他是不是跟你說年白?胡說八道的吧,哪有單獨白兩塊地方的,就跟我初中的時候染了黃騙老師是吹風機吹壞的一樣。”
謝靈涯:“……”
謝靈涯:“不是,我們道觀里的人看著變白的。”他三言兩語將小量事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