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兮醒來的時候,只瞧見周圍一片黑暗,脖子後還在作痛,連帶著腦袋裡面亦是嗡嗡作響的,半晌也沒有回過神來。
蘇婉兮暗自了,便發現自己手腳被繩子綁著,亦是被布塞住了,彈不得。
黑暗之中,沒有毫聲響,也瞧不見任何東西,蘇婉兮全然不知自己如今在什麼地方,如今是什麼時辰。
半晌,蘇婉兮纔回過神來,想起自己先前的遭遇。
被人綁了。
被人打暈都已經醒了過來,只怕離被綁已經過去不短的時間了,這麼久沒有回到宴客廳,應當已經有人發現不見了的事。
如今是蘇家小姐的份,手中握著人人覬覦的定北軍,且方纔楚王剛剛當著衆人宣佈了與葉清酌的親事。
無論如何,在這樣的節骨眼上,楚王也不會放任失蹤。
蘇婉兮緩緩閉上眼,口有些,先前只顧著喝酒,卻沒有怎麼喝水。
是在城守府中被人擄走的,自打楚王住城守府之後,府中的戒備十分森嚴,能夠在城守府中下手,卻不被府中守衛發現,只怕也是對城守府十分悉的人,且應當不是什麼外人。
雖然頭疼得厲害,蘇婉兮的腦袋卻愈發的清醒了幾分。
不是外人,且對城守府十分悉的人,曾經得罪過誰,讓對方冒這樣大的風險,這樣將擄到此來呢?
蘇婉兮緩緩合上眼,腦中將可能的人都過濾了一遍,最後只剩下了三個人。
楚王妃、餘欣然,也有可能是餘忠國。
楚王妃不希嫁給葉清酌,而餘欣然對葉清酌也有幾分,三番四次與楚王妃一同來挑釁。
而餘忠國,蘇婉兮曾經幾次當著衆人的面落了他的面子。
這三個人最爲可能。
只是在這三個人中,楚王妃的嫌疑最小。只因爲楚王妃雖然對蘇婉兮不喜,可是不管如何,楚王妃也是個識大的人,自然明白以大局爲重,蘇婉兮如今的份已經不再是一個人人拿的丫鬟,楚王尚且需要藉助手中的定北軍就大業。
這樣的節骨眼上,以楚王妃的子,不太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那麼,就只剩下了餘忠國和餘欣然父子二人了。
餘欣然和餘忠國二人在這寧城中生活了不短的時間,對城守府定然是悉的。且楚王到寧城之後,城守府中大部分守衛都是餘忠國佈置的。
他們父二人無論是誰,想要從城守府中不聲地將蘇婉兮擄走,都並不是什麼難事。
蘇婉兮瞇了瞇眼,卻又暗自嘆了口氣,只是如今想這些也無用,即便是猜到兇手有可能是餘忠國父,外面的人卻不一定能夠猜到。畢竟餘忠國是楚王麾下的得力大將,且對楚王素來忠心,而餘欣然是個子,旁人只怕很難懷疑到他們上去。
而餘忠國和餘欣然在寧城呆了這麼些年,對寧城瞭如指掌,想要將藏起來不被外人發現,也實在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
只是,如今
什麼也做不了。
邊甚至沒有看守的人,這一片黑暗之中,手腳被這樣綁著,什麼機會都沒有。
爲今之計,只有等。
等看守的人前來,等救的人來。
許是因爲被綁著,維持同一個姿勢維持得有些久了,渾上下都開始作痛,口也得厲害,蘇婉兮只得合上眼,閉目養神。
也不知過了多久,才聽見外面似乎有了靜。
蘇婉兮自打醒過來之後,一直強迫自己維持警醒,便連忙豎起耳朵,聽著外面傳來的靜。
“醒了沒有?”外面有人在問。
而後又有人應了聲:“不知道,沒進去看過。”
蘇婉兮蹙了蹙眉,心中暗自希他們能夠進來。
正想著,就聽見外面有人開了口:“打開瞧瞧吧,好不容易擄來的,可不要出了什麼事纔是。那你棒子下去也不輕,要是打出了什麼問題來,咱們可都吃不了兜著走的。”
似乎有人應了聲,而後就是開鎖的聲音,隨即,門就被打了開來。
有亮照了進來,卻不是日,而是油燈發出的亮。蘇婉兮朝著的方向過去,還沒瞧見外面是什麼形,門就又被關了起來。
現在還是晚上?還是說,這裡是哪裡的暗室,終年不見?
蘇婉兮在心中暗自猜測著,藉著那昏暗的燈打量著屋中形,除了那扇門,四面都是石頭堆砌而,倒是瞧不出什麼來。
“喲,醒了。”先前說話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蘇婉兮瞇著眼朝著進來的那兩人看了過去,進來的一共有兩個男子,約七尺高,長得有些壯,臉上蒙了灰撲撲的面巾,只出一雙眼睛,瞧不清模樣。
“唔……唔……”蘇婉兮了子,眼中滿是急切。
兩個男子定定地看著蘇婉兮,蹙了蹙眉,似是有些不明白蘇婉兮想要表達的意思。
“這是要做什麼?”跟在後面一些的男子問著。
先前說話的男子聽他這樣一問,亦是有些奇怪,想了想,纔開口道:“將裡的布拿下來吧,左右也落在了咱們手上,也跑不掉了。”
後面的男子聞言,點了點頭,上前一步,手將塞在蘇婉兮裡的布團取了下來。
蘇婉兮呼吸終是順暢了一些,大口大口了好幾口氣,才連忙道:“我口。”
頓了頓,又道:“你們擄走我的時候,我正要去房,我……先前在宴席上,酒喝多了。”
說著,臉上便染上了薄紅。
那兩個男子聽蘇婉兮這樣一說,面面相覷,卻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蘇小姐還以爲自己是發號施令的大家小姐呢?既然到了咱們這兒,就得按著咱們的規矩辦事不是?蘇小姐若是尿急,就地解決了就是,也別想顧及面子了,這小命能不能保住還是一回事,要這面子有什麼用?至於口嘛……”
那男子不懷好意地打量著蘇婉兮,笑嘻嘻地道:“蘇小姐還是不要喝太多水了吧,這喝了還得尿出
來,蘇小姐你說是不是?”
蘇婉兮暗自咬了咬脣,目定定地落在兩人上,角一翹,卻是扯出一抹諷刺的笑來:“你們既然知曉我是蘇家小姐,卻竟然還敢綁架了我,也實在是太過膽大妄爲。要知道,我手中握著定北軍,且如今又已經是楚王世子的未婚妻子,你們可知,這樣對我,若是被楚王和楚王世子知道了,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那兩個男子聞言,臉上卻是全然不在乎:“那也得等他們知道,蘇小姐你放心好了,你只怕是沒有什麼機會離開這裡了。”
蘇婉兮的臉一下子變了,定定地看著那兩個男子,莫非,他們是想要殺了不?
蘇婉兮瞇了瞇眼,沉默了片刻,卻又笑了起來。
那兩個男子見還有心思笑,不由地覺得有些奇怪,蹙著眉頭問著:“你笑什麼?”
蘇婉兮搖頭,臉上笑容卻是愈發燦爛了幾分:“沒什麼,只是覺得,你們若是要殺我,還是儘快得好,不然只怕也沒機會了。你們家將軍嫉恨我蘇家的定北軍搶了他的風頭,讓他在楚王面前失了面子。你們家小姐恨我搶了看中的男人,讓被人嘲笑。要殺我,也在理之中,只是他們以爲,他們在寧城多住了幾年,對城守府悉一些,就不會有人知道是他們所爲了?”
那兩個男子面面相覷,眼中俱帶著幾分震驚。
“別聽胡說八道,什麼我們家將軍,我們家小姐的,聽不懂你再說什麼。”站在前面的男子冷笑了一聲,開口道。
蘇婉兮瞧著他的反應,便明白自己只怕是猜對了。
“你們信不信,頂多還有三個時辰,楚王世子定然能夠找到我。”蘇婉兮擡起眼來,臉上含著笑,似乎十分篤定的模樣。
“呵,你就做你的白日大夢去吧。”那男子眼神已經有些變了,心裡不停地說服著自己,眼前這個子不過是在虛張聲勢罷了。
蘇婉兮臉上笑意愈濃:“你們知道你們犯了一個什麼錯嗎?”
兩人面面相覷,而後才又向了蘇婉兮,沒有說話。
蘇婉兮神愈發淡定了下來:“你們最不該的,就是拿走我裡的布條。很多人都在猜想,定北軍那麼神,我是如何聯絡上定北軍的?甚至有不人暗中在我邊佈置了不的人,就是爲了知道,定北軍與我是如何聯絡的,可是即便如今定北軍幫著楚王打了勝仗,也沒有人知曉這個。”
蘇婉兮面上笑容清淺,卻帶著幾分意味深長:“我似乎什麼都沒有做,定北軍便能夠知道我的一切安排佈置,是不是很神奇?你們方纔拿掉了我裡的布團,很快,定北軍便能夠知道我的所在了,很快,就能夠找到我了。”
蘇婉兮笑容愈發張狂了幾分:“所以,若你們想要殺人滅口,可得要儘快了,不然,就沒有機會了。”
那兩個男子終是變了臉,站在前面的男子連忙上前,將布團又塞回了蘇婉兮的裡,才轉過,對著後的男子道:“你先在這兒盯著,我去給上頭稟報一聲。”
說完,就匆匆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