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由于現在節目才剛開始,封戚這些日子還是要呆在節目組里。
季衷寒問許薇要來了封戚的通告單,數著日子等封戚走。
這樣整晚整晚地鬧,他實在是不了了。
季衷寒不是沒想過要不要搬走,但是酒店前臺對他說,套房已經沒有了,非要換的話,得重新出錢,住普通房間。
且不說普通房間沒有沙發,他睡不著。再說了,這個套間是他花了大價錢的,憑什麼不能住,又憑什麼不能好好睡覺?!
季衷寒忍著怒意,終于在第四個夜晚,敲響了對面的套間房門。
來開門的,竟是才跟他確立了合作關系的新人模特。
第一期的錄制里,這位陳雪雪的模特選擇了他。
在節目組里,以長相清純出名的陳雪雪,現下涂著深紅,厚重眼妝,季衷寒第一眼差點沒認出來。
不是說陳雪雪化這樣不好,不過季衷寒覺得這個妝反而遮住了的優點。
不過陳雪雪可能被人夸多了清純,本也足夠厭倦這兩個字,所以私下更喜歡濃系打扮。
陳雪雪見是季衷寒,十分開心地同他打招呼:“衷寒,你也是rio邀請來的嗎?要不要進來,我們在玩游戲,剛好差一個人。”
季衷寒勉強笑了笑:“我找一下封……rio,你能讓他出來一下嗎?”
陳雪雪茫然地眨了眨眼:“啊?可是我來了這兩天,都沒見過rio呢。”
派對的主人公,竟然不在?
陳雪雪回問:“你們有沒有人看到rio,或者知道他在哪里?”
里面有人大聲回道:“他最近不都跟姚野在一起嗎,可能在樓下酒吧,或者是泳池吧。”
姚野,隨著這個名字,姚野的長相也一下進季衷寒的腦海。
這個人之所以能讓人快速想起,自的條件也是足夠優秀。
雖是新人,但比起陳雪雪,姚野出名得更早。
他五致,一頭長發,可以說是模特里有的雌雄莫辨的類型。
近年來,這種中的模特也相當歡迎。
季衷寒坐電梯前往樓下酒吧時,看著電梯的金屬壁中倒映的自己,第一次有了想要把頭發剪掉的沖。
他步出電梯間,想了想,還是把頭發扎了起來,束在后。
先去的是酒吧,他問酒保是否見過rio。
季衷寒并不擔心酒保會不認識封戚,畢竟封戚這樣玩,想來這些時日,名聲足夠響亮,該是人盡皆知才是。
酒保果然知道,長封戚那樣,即使這個節目組請來了這麼多模特,封戚卻依然是最出眾的那個。
酒吧著杯子,看了眼電視機正在放的球賽回播:“你找rio做什麼,我得知道了,才能告訴你他的去向。”
季衷寒的不耐逐漸升級:“我是他朋友。”
酒保悶笑一聲:“朋友會沒他電話,還得來問我這個路人?”
這話實在讓人無法反駁,季衷寒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還是酒保先松了口:“行了,真搞不懂人追他就算了,怎麼連男的都這麼多。”
季衷寒被冤枉得瞪大了眼,酒保卻揮了揮手:“剛剛還在這,現在已經走了,有個長頭發的男人的和他一起。”
酒保看了看季衷寒,忽地玩味一笑:“誒,你跟那個長發男長得像的,說不定你也是大模特喜歡的類型哦,小哥。”
季衷寒連聲謝謝都沒說,直接扭頭出了酒吧。
他認為剛才的談,是他人生里最浪費的幾分鐘。
不但聽了一堆廢話,還十分影響心。
不在酒吧,那或許在泳池。
如果是平時,季衷寒就該放棄回房了。也不是不能睡,戴上耳塞可以睡著。哪怕他的確很討厭那些床柱撞擊墻面的靜,以及人的聲。
可今晚,季衷寒就覺得心里憋著勁。
這勁讓季衷寒也倔起來,不找到封戚就不罷休的那種。
說不定真的見到封戚,他會忍不住手。
酒店所在的泳池很大,畢竟是星級酒店,節目組在前幾季已經賺足了經費,條件只會比前幾季好,不會差。
泳池里的人比季衷寒想象的還要多,邊上還有點心尾酒。
又是一場派對,不過與樓上的不同,這里場地更大,玩鬧起來也更為方便。
季衷寒沒花多功夫就找到了封戚,他就在泳池邊坐著,手里拿著手機,上只有一條黑泳。
線條舒展著,沾滿了水珠。頭發潤地撥至腦后,眉眼放松舒展。
那畫面實在很適合被拍,這是季衷寒為攝影師都無法否認的東西。
有些人,天生就是為鏡頭而生。
封戚邊還有一個人,半泡在泳池里,沒戴泳帽,黑長發被打了,像藤一般攀在背上。
那背脊的很,過分白皙的皮為他增加不秀氣。
這外形條件,應該就是姚野。
季衷寒并不確定封戚是不是看見了他,他靠近得還有一定距離時,封戚就把手機隨便往旁邊一扔,跳進泳池,濺起不水花。
姚野被他嚇了一跳,往后了下。
走得越近了,季衷寒就聽得越清楚,姚野在笑著抱怨:“你弄得我滿臉水,就不能下來作輕點?”
封戚散漫道:“不是你一直吵著讓我教你游泳?”
姚野把手搭在封戚肩上,他冷白皮,在封戚的上呈現出一種強烈的反差,他低聲道:“所以說,你怎麼改了主意?”
季衷寒腳步停了下來,他垂眸半晌,轉想走。
后卻傳來了封戚的聲音,他說:“你來干什麼?”
季衷寒大概能確定封戚是對他說的,因為這個角落,除了他以外,沒別的人。
大家都識趣地沒有過來,在別地玩樂。
剛才他還不清楚,為什麼這邊沒有人,現在他明白了。
因為姚野在這,封戚也在這。
所有人都清楚他們兩在這干嘛,只有他不識趣。
季衷寒閉了閉眼,轉回,用不高不低的聲音道:“我想跟你談談。”
封戚踩著水,三兩下就游到了季衷寒所站的泳池邊緣。
他渾都了,胳膊撐在泳池邊時,帶出了不水。
那水涌到了季衷寒腳邊,將他在拖鞋外的趾頭,都冰得微微一。
封戚將臉靠在手肘上,這是個很孩子氣的姿勢,而那強健的魄,又顯得那麼。
到擁有足夠人的資本,被人追逐,玩弄人心的條件。
封戚語調拉得有些長,也玩味:“我們還有什麼好談的?”
姚野也跟著游了過來,封戚卻側過頭,冷淡道:“你去找其他人。”
這態度很傷人,季衷寒清晰地看見姚野不可置信的神,以及眼里的傷。
這種傷,季衷寒并不陌生,很多年前,他就在文沅的眼里見過。
封戚還真是一如既往地擅長傷人,踐踏真心。
這種惡習,至今沒變。
人又怎麼可能輕易改變,季衷寒從不對封戚抱有太多期。
他看了眼姚野,只可惜,這些每一個被封戚引著跳下深淵的人,皆不知道這底下的,是多傷人的利刃。
姚野失魂落魄地走了,封戚仍注視著季衷寒,好像真的很好奇,季衷寒會對他說些什麼。
季衷寒猶豫了下,覺得今晚都找到這里,不能再半途而廢。
他蹲下,試圖用好商好量的語氣,勸說封戚。
“其實有很多地方,都比酒店合適辦派對,比如直接租一整棟別墅搞轟趴不好嗎?”季衷寒委婉道。
封戚眼神淡了淡:“酒店更方便。”
他比起剛才的興致,現在明顯冷下不。
不用封戚說,季衷寒都知道,他的話不是封戚想要聽到的。
季衷寒仍不想放棄:“每天都舉辦派對,你也休息不好,影響錄節目的。”
封戚已經把目落在別了:“沒事,我白天睡得好不錯,謝謝關心。”
季衷寒見封戚徹底冷淡的臉,怒火忍不住涌了上來:“你有沒有考慮過,你這樣會影響到其他人!”
封戚總算被季衷寒惱怒的語氣,引起了些許興致。
他雙手撐著池邊,攀了上去。
水大量地被帶出來,季衷寒下意識后退,卻被封戚捉住了腳踝。
封戚坐著抬頭他,他瞳仁很大,黑白分明,安靜看著人的時候,竟出一種不可思議的溫順來。
然而語氣,卻依然惡劣。
封戚說:“影響到誰,你嗎?”
季衷寒著火道:“是的,影響到我了。”
封戚順著他的腳踝,緩緩往上。
季衷寒腦海突兀地閃過了剛才看到的畫面,姚野白皙的手,搭在封戚深的皮上。
他猛地開,就像避開臟東西一樣,躲開了封戚的。
封戚眼神微暗:“這就是你拜托我的態度?”
季衷寒忍了又忍:“是啊,我拜托你,別再擾人清夢了。”
封戚輕笑一聲:“你可以住別的房間。”
季衷寒真不明白,封戚怎麼能夠力旺盛,夜夜笙歌。
“你還要辦幾場?”他忍氣吞聲道。
封戚盯著他的臉:“辦到我膩為止。”
“你什麼時候膩?”季衷寒不抱希地問。
封戚撐著膝蓋站起,半著的封戚,讓季衷寒更有力,他下意識往后躲。
這種明顯的躲避,讓封戚眼里的火愈發洶涌。
他抓住了季衷寒的手腕,強地把人拖到自己前:“從前不膩,現在也不會膩。”
“你要是不了,你就逃啊?逃得遠遠,就像八年前那樣,逃去國外,再也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