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年無意識地咽下一口唾沫, 他的眼里此刻只有那雙似乎蒙著層水意的紫灰眼睛。
果然是山林里靠吸人氣為生的怪吧。
或者說應該是自己妄想真的怪,真的是每一個點都中了他。
雨宮千雪出手,纖細白膩的指尖落在蓬松的額發, 了兩下后,又輕笑著直接點了下額頭。
和松田陣平,在這種事上, 大多都是對方占主權比較多,但是在這個略顯奇怪的世界里, 作為年人的卻明顯在男子高中生上占據了主權。
這時候,如果是陣平, 會直接一把將自己拉過去, 絕對不會傻傻地躺著一不。
帶著局促不安的眼神盯著在臉上作的手指。
額前, 眉骨, 眼角, 鼻梁,鼻尖,臉頰,周, 下頜線,最后是瓣。
年覺得快瘋了, 但是還是不敢,在不由自主地抖著。
然后不知道是不小心,還是故意,將指尖含在了瓣之間。
, 附著一點薄繭的指尖在瓣里, 被點到的那塊地方好像著火了一樣, 或者說被過的每一個地方早就被點燃火苗了。
燎原的火焰匯聚著, 最終在這一刻徹底將他的理智燃燒殆盡。
他試探著用舌尖描繪著對方的手指,一點一點試探著,一點一點著底線。
喜歡,慕,。
年的心純粹而又帶點瘋狂,裹著窗外的暴風雨絕不停歇。
“夠了吧。”
從來沒睡著過的松田陣平沉著臉坐起了,他一把將高中生踹開,出了泛著點水的手指。
眼里全是嫌惡。
“你還清醒嗎?千雪。”
高中生瞪著對方,眼里像是裝著什麼野一樣。
半跪著榻榻米上的雨宮千雪側著臉笑了笑,“啊?清醒啊。”
松田陣平皺著眉頭,問了一句,“家里的酒一般放在哪里?”
高中生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是問的自己,“雜間,冰箱都有,是老爸放的。”
“嘖,我估計雜間的酒被喝了。”松田陣平眉眼里全是煩躁,他老爸在十年前還算個混蛋,喝的酒更不用提,看起來好像是什麼酒型飲料,其實都是他自己重新裝的,酒度高的很,而且后勁很大。
這家伙肯定是喝了那種酒。
“什麼??要喝那個干嘛?那玩意度數很高的。”
“鬼知道,只有自己清楚。”
此刻,兩人終于達了詭異的統一。
“千雪,你知道我是誰嗎?”松田陣平將人帶進懷里,捧著對方的臉問道。
“陣平啊,我很清醒啦。”雨宮千雪笑了笑,瘦弱的肩膀都在微微抖。
“那我問你是不是喝酒了?”
對方眨了眨眼睛,似乎沒聽懂他說話。
松田陣平無奈地翻了個白眼,這絕對不是清醒狀態的雨宮千雪,怎麼可能用這種沒聽懂的狀態來回應自己的問題,而且是這種浮于表面的演技。
但是在沒有經驗的高中生看來,對方似乎很清醒,說話沒有含糊不清,也不像老爸醉酒那樣,怎麼看都不像是喝醉酒的樣子。
“好了,基本可以確認喝了酒,沒醉,但是意識混,不過還能認識人,還行。”松田陣平嘆了口氣,又將懷里人的臉偏向那邊的年,問道:“那是誰,你認識嗎?”
“高中生時期的陣平嘛,我知道的,可以放開嗎?你抱的太啦。”
“那你知道你剛才想干什麼嗎?”
“我想幫他解決問題啊。”
極為坦的回答讓高中生面通紅,讓他眼神都飄忽起來。
“我知道,我一直都沒睡。”年人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隨后又極有耐心地問著面前的人,“所以,我問,你想做什麼?你真正想做什麼? ”
他和雨宮千雪認識這麼多年,相互之間都很了解。
突發奇想跑過去大半夜幫人疏解生理需要?
即使那個人是高中生時期的自己,也不會在旁邊就躺著人的程度做出這種事。
肯定是有更重要的事迫著不得不這麼做。
“陣平,你想知道嗎?”垂下眼眸,猶豫幾秒后說道:“我總覺得,回去的關鍵是,把中午那場沒完的引/做完,但是我又不知道是哪個你。”
說著,按在對方的肩膀直接將人在了床鋪上,“到底該引/哪個啊?你?還是他?”
因為醉酒和混的思緒,讓此時開始朦朧起來,眼神一錯不錯地在兩個人臉上來回打量著。
一時間,房間里除去呼吸聲什麼聲音都不剩了。
只有被雨敲打的窗戶在不停地響著,發出“啪嗒”“啪嗒”的雨打風吹聲。
披散著長發的人/妻偏著頭,微瞇著的眼眸里似乎浮著點點亮,慘白的閃電過窗簾在上投下一閃而過的影,在那閃爍著的芒下,表里著一無辜。
“唉……”松田陣平在嘆氣聲里掰過對方的臉,極為認真地說道:“明天清醒過來別后悔啊。”
年的結無意識地滾,他總覺得氛圍有點不對勁,口那晦難懂且洶涌澎湃的,此刻一點都抑制不住。
尤其是看著人/妻溫順安靜地和對方接吻的時候,他攥了拳頭,連呼吸都加重了。
隨后他聽到了年的自己含糊不清的話語,“不過來嗎?”
他頓時臉怔怔,咽下一口唾沫后,“不了,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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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盆大雨在碧瓦朱檐下編織出一幕幕雨簾,偶爾劃破天空的閃電在房間里明明滅滅。
“嘖,停電了就是麻煩。”松田陣平咂了下,熱水不能用,熱水也不多,估計明天起來肯定要抱怨死。
一旁的高中生明顯局促不安到快要瘋掉了,這都什麼啊,怎麼會有這種事啊。
引來松田陣平一聲嗤笑,這也太遜了吧……
“大叔你笑個屁啊,慢死了,煩死了。”被迫聽墻角的年一臉不爽。
“呵,那不是你自己的選擇嗎?在這里發火給誰看。”松田陣平白了對方一眼。
手上卻是極為耐心給浴缸里有些意識不清的人清洗著,白玉無瑕的上之前沒褪去的紅痕此刻更多了,像是將碾碎的櫻花一把撒在新生的初雪上。
“明天起來肯定要抱怨。”松田陣平嘟囔著,這算是除去開始那次以來最過火的一次了。
“會生氣嗎?像之前那樣?”高中生開始不安,思考著要怎麼道歉才能得到對方的原諒。
松田陣平拽過干凈的浴巾,將人裹抱在懷里,“不會生氣,會抱怨,因為是自己決定要做的事,所以不會生氣的。”
走了幾步后他又說道:“你買的那個過夜套裝拿來吧,有用了。”
年對對方的指派極為不滿,“別指使我。”
隨后一臉煩躁地去將東西拿過來丟給了對方。
但是見對方就直接抱著人睡在床上不下來的時候,臉上的不爽更明顯了,“喂,這不對吧。”
“有什麼不對的,我和可是合法夫妻,你有什麼資格頤指氣使的?”松田陣平冷著臉,話語極為刻薄。
“你什麼意思?”
“果然高中生連話都聽不懂是吧。”
雨宮千雪被吵鬧聲給吵醒,皺著眉頭勉強抬起了眼皮,沙啞著嗓子嘀咕著:“我好困,能睡覺嗎?別吵了。”
只覺得上又酸又累,一點都不想,只想睡個一天一夜。
兩人互相瞪著然后停了。
最后高中生還是拗不過對方,選擇將地鋪拖到床最近的地方。
雨宮千雪再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快中午了,醒的。
趴在枕頭上蹭了蹭,不想,一點都不想 。
上的疲憊提醒著昨天晚上是個混到不行的晚上,即使不記得昨晚醉酒時的荒唐,也覺得自己大概率是個廢人了。
無論是上,還是心理上。
恥心讓沒法正常起床,能在床上一直躺下去嗎?
“千雪?”
但是松田陣平的呼喊讓實在沒法繼續裝睡了。
將臉埋在手心里,語氣含糊,“嗯,醒了,起來了。”
“那怎麼還躺著?”
“因為不想面對事實,尤其是面對那位高中生。”嘟囔著。
松田陣平輕笑一聲,帶點取笑的意味說道:“聽到沒,不想見到你,你可以滾出去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雨宮千雪一把從床上坐起來,卻只覺得腰酸背痛,“我,我的意思是我現在不好意思面對人家。”
“沒事的,我才要說抱歉,對不起。”
面對男子高中生真摯的道歉,心里的負罪又增加了,徹徹底底的年人失格啊。
撐著額頭嘆了口氣,“松田同學,抱歉,我,對不起,我是為了回去才做那種事的,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