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的馬車停在當日的楓林中,所幸記好,來時路都記得一清二楚。
“公子,這地方不太安全,您著心!”吾谷小聲叮囑。
踩著悉率的落葉,長安朝著楓林中的小屋走去,“這是皇帝地方,若是帶臨王過來,被皇帝知道,非得拔了我的舌頭不可!”
“倒也雅致!”吾谷環顧四周。
當初以為是刺客弒君,如今想來,可能不是沖著皇帝來的,只是皇帝比較倒霉,正好趕上了!
“那些人可能是想殺戶部尚書,誰知道皇帝微服在此,于是乎一不做二不休!”長安站在竹屋前,用力拔出扎在木門上的箭。
吾谷撿起地上的箭頭,“分量有些不太對。”
“是有點!”長安將箭擱在掌心掂了掂,“分量有點沉,是不是行伍所用?”
吾谷搖頭,“不可能,奴才給您做的那些弓箭,都是按照軍中所用,分量都是十足十的,但與這些完全不同。依奴才的經驗來看,這些應該是弩槍發的。”
“弩?”長安瞧著手中的箭。
吾谷解釋,“您看,箭矢尖細而倒刺銳利,箭長度以弩槍為準,與尋常的箭相較,短了大半截,并且無尾端箭羽,這都符合弩槍的要求,輕便、銳利、傷害大!”
“是專門殺人的暗衛!”長安嘆口氣。
吾谷點頭,“弓弩要求準,除非有圖紙,否則無法制作,而弓弩所配備的暗箭,更得打細琢,連咱們丞相府的暗衛,都未有配備弩槍。”
“我爹都用不起……”長安撇撇,“真是厲害死了,你回頭給我做一把!”
吾谷愣怔,“公子要這個作甚?”
“防!”長安環顧四周,“找找看,還有沒有別的什麼線索。”
吾谷連連點頭,主仆二人繞著竹屋走了幾圈,除了早前留下的干涸跡,那些人什麼都沒留下,因為當初被斷定為刺君,所以這些刺客的尸亦被朝廷置干凈。
進了竹屋,吾谷趕將翻到的桌椅板凳扶起,“公子累了吧,坐!要喝水嗎?奴才去車上拿。”
“嗯!”長安點頭。
聞言,吾谷跑出竹屋。
長安托腮,掃一眼屋四周,這里還是當時的模樣,滿地狼藉,記得自己和宋燁就躲在這張桌子后面,而戶部尚書則躲在邊上的柜子后面。
想了想,長安站起,學著當初戶部尚書的模樣,躲在柜子后面。
從這個位置去看,正好能瞧見門口,也不知道當時戶部尚書,是否心中清明,知道這些人是來殺他的?
“公子,您躲在那兒干什麼?”吾谷拎著水袋,愣愣的站在門口。
長安扶著墻站起,“我就是想試試,當初戶部尚書躲在這兒,是什麼心思?”
“什麼心思?”吾谷上前。
長安撓撓額角,“大概是怕死的心思!”
驀地,忽然彎腰,“吾谷,把這個柜子挪開點。”
吾谷趕放下水袋,用力的將柜子挪開些許。
“停!”
柜子的后面,藏了一樣東西。
“鑰匙?”長安回著吾谷,“你對這些破銅爛鐵比較在行,看看是什麼地方的鑰匙。”
吾谷雙手承接,左右細看,“類似于一些箱門的鑰匙。”
二人環顧四周,竹屋并無任何箱子,連個鎖扣、鎖眼都沒有,所以這鑰匙肯定不屬于這兒,是有人特意塞在這兒的。
“公子,您說這是不是尚書大人留下的?”吾谷問。
長安撓撓頭,“什麼鑰匙如此重要,需要他拼了命的藏?”
“好在沒被人搜了去!”吾谷慶幸。
長安將鑰匙收懷中,“朝廷的人顧著抓刺客,誰知道這兒藏了東西,估計戶部尚書是想等到事平息之后再來取回,誰知沒機會了!”
“公子,天不早了!”吾谷開口,然則下一刻,面驟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