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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門嬌》 226 勝利

226 勝利

雖然蘇靜妍是假死,但模糊的場面做得很真。

前線的戰士們,包括突厥軍也都當真以爲蘇靜妍死在了戰場上。

蘇家軍被這個場面刺激到了,激起了巨大的仇恨,在戰場上殺敵越發勇猛。

而突厥軍,腹背敵之下,開始膽怯和退

侯府認真給蘇靜妍辦了葬禮,雖然現在還在打仗,資也不齊全,但卻一點都不捨得虧待

等到落葬之後,除了蘇家的主子外,幾乎所有人都相信,蘇靜妍已經死了。

西域王赫連盛收到消息之後,也派人送來了哀書,聽說他還當著衆臣的面難過垂淚說,“終是寧肯死,也不要嫁給我。”

再多遲到的挽留都已經過期,一旦錯過,就再也找不到點了。

在赫連盛傷心難過之際,蘇靜妍卻躲在侯府的室中好吃好喝。

崔翎端著親自做的食給送過去,“舅公說要送你走,小姑姑爲什麼還要冒險留在這裡?”

笑著說,“你就不怕府裡埋藏著西域人的細作?若是讓人看到了你,赫連盛可不會善罷甘休。”

就算不是西域人的細作,幾個口風不的下人那也夠嗆的。

只要有人知道了蘇靜妍還活著,那就意味著遲早有一天,赫連盛也會知道。

蘇靜妍卻滿不在乎地說道,“葬禮辦得那樣盛大,誰會猜到我沒有死?反正這世上再沒有蘇靜妍了,從今往後,請不要我小姑姑,我大表姐。”

平西侯給安排的最新份,是老爺子的二姐,老太君的二妹蘇的孫

幾十年前嫁去了江南,但日子過得並不好,夫家的男人都命短。早早都死了。

到了兒子這一代,竟然連堂親都沒有一個,算了唯一的獨子。

可偏偏兒子的也不爭氣,只生了一個兒。纔不到二十歲就撒手去世了。

兒媳婦守了幾年,也病死了。

老太君一直就想將這個妹子接到盛京去住。

平西侯也一直都寫信讓二姐帶著孫兒回孃家,但老太太不肯離開江南,那裡埋著的丈夫和兒子。

前些年江南一場時疫,蘇老太太沒有能躲過。

蘇世子親自去江南接了表小姐回西陵,但是在回西陵城的路上,表小姐也不幸過世了。

這一族算是絕了

平西侯當時心想,雖然兒以後不能再用蘇靜妍的份了,但也總不能隨意造一個人出來。

無親無故的,也不方便他以後照顧。

所以。他便想到了讓用蘇份。

江南的人是親眼看著表小姐被蘇世子接走的,所以表小姐在西陵也說得過去。

平西侯見過那位表小姐,年齡比蘇靜妍略小上兩歲,長得也很有些像。

借用了表小姐的世,雖然差了輩分。但不太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

不過,以後蘇靜妍就不能再蘇靜妍了。

崔翎問道,“爲什麼大表姐你要蘇喬?這名字不嫌太過男孩子氣了麼?再說,二姨婆的夫家不是姓許嗎?這樣隨意改名,不會有人察覺到不對勁麼?”

蘇靜妍說道,“這個倒不知道是什麼緣故,你那位大表姐確確實實姓蘇。本名,我嫌這名字太膩味,所以改了一個字。”

揚了揚手,“孩子的閨名,不過一字之差,誰管得著?”

蘇靜妍頓了頓。“我之所以留在這裡不走,是想親眼看著突厥兵敗,那個什麼阿史那泰江太噁心了,欺負我們家十一郎,這仇。我得親眼看著大哥二哥給報了才行。”

回頭問道,“你二嫂還沒有回來?”

崔翎臉上出擔憂的神,“是啊,二嫂好像鐵了心要殺了阿史那泰江爲二哥報仇,逮著機會就出戰,夜裡就歇在營帳,什麼都不管,一心要報仇。”

嘆口氣,“祖母說,二嫂這次若是能當真殺了阿史那泰江,說不定以後的心魔就都散了。所以,祖母支持,我也只能爲瞎擔心。”

蘇靜妍便笑道,“你二嫂是個爽快的,我喜歡。倒是你,本以爲你也是個爽利的子,這麼看來,你比你二嫂可差多了。”

一深,“活著自己好,可若是滿腹屈辱地活著,那還不如死了算了。你二嫂就算拼了一死,也不想讓自己過得那麼憋屈,那麼憾,這是件好事。”

崔翎微微一愣,“好事?”

當然希二哥的仇能夠報,可是更希二嫂好好得活著。

只有活著,纔可以好的明天,不是嗎?

但蘇姑姑卻說,憋屈地活著,有憾地活著,還不如拼一把死去……

裡帶著困,“我不知道二嫂現在的狀態是好事,還是壞事。就算不是好事,都已經在戰場拼殺了,我除了擔心之外,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可以幫。只盼,可以平安!”

梁氏在戰場拼殺,雖然沒有與阿史那泰江正面搏擊,但卻也並不是一點收穫也沒有的。

當初圍剿過二郎的那些人中,有好一部分人,都遇到了。

那些人的名字和長相深深記在腦海之中,他們所有的資料,也派人收集過,記得清清楚楚。

所以只要一照面,就知道那些人是誰。

出的第一箭,誰出的箭最多。

一個都沒有放過,有冤報冤有仇報仇,看著那些害死丈夫的人一個個地馬下魂,多年積中的仇恨終於得到了紓解。

但,還不夠。

必須要砍下阿史那泰江的首級,放在二郎墳前祭奠,才能夠徹底地消除心頭之恨!

又過了半月,戰爭終於以突厥不可逆轉的敗勢而進了尾聲。

大盛和西域齊齊合作,將突厥了死地。

阿史那泰江也知道敗相已經註定,勢不可能再有迴轉。

他第一件事想到的就是要送走突厥公主,“直接回宮,不要去阿史那家。那些人不會放過你的。”

突厥公主衝著他淒厲一笑,“你倒是個盡職的哥哥,但又有什麼用呢?我不過只是你和父王的犧牲品,這輩子都要與你們陪葬。”

眼淚掉落下來。“你打贏了,我是個犧牲品,你輸了,我還是個犧牲品。回去,還是不回去,對我來說有什麼區別?”

阿史那泰江十分難過,他是個邪惡兇狠的男人,但對著這個他愧疚無比的妹妹,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只能故意冷著臉說,“你必須要回去。若是你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父王,父王他會難過的。”

突厥公主衝著他冷笑起來,“你說的笑話一點都不好聽。父王若是會爲我難過,也就不會把我嫁給自己的親哥哥。嫁給親哥哥也就算了。他也不會在我臨出嫁之前,用我母妃以及母族全族的命要挾,讓我配合你演這場戲。”

的眼淚止也止不住地流下來,“如果他能高擡貴手不要告訴我這些,就將我瞞在鼓裡,那該多好!我如果什麼都不知道,那該多好!”

那樣的話。痛苦的人就不是了。

阿史那泰江渾抖,突厥大汗爲了要讓他在阿史那家族立足,不得不將自己的兒嫁給了自己的兒子,這個決定,誰又不痛苦了?

只是,只是終究還是愧疚了

他剛想要說些什麼。卻只見突厥公主衝到他面前將他佩劍拔了,一下子抵在了的脖頸前。

又哭又笑,“就這樣吧,我不想拖累你,你也不要再勉強我了。”

話音剛落。佩劍就劃破了的脖頸,鮮直流,流如注。

一個委屈的生命,就這樣在無限的哀怨中逝去。

阿史那泰江終於忍不住狂嘯起來,“蒼天啊!”

隨著他的長嘯,不遠也傳來陣陣鼓聲,帳篷外面的副將失魂落魄地跑進來,“大帥,大帥,蘇家軍和袁家軍攻進來了!”

那人渾都是灰土,腳步踉蹌,“大帥,趕走吧!不要再留在這裡,太危險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咱們趕撤退吧!”

阿史那泰江一聲不吭,從地上抱起了突厥公主的

他冷聲對著副將說道,“你們想走就走吧,我是主帥,不能當逃兵,就是死也要戰到最後一刻。”

耳中傾聽著冰刃相的聲音,他可以分辨出來,突厥軍已經窮途末路。

但,那又怎樣?

他阿史那泰江是勇士,絕對不會落荒而逃,就是死,也要死在這裡。

阿史那泰江輕輕親吻了死去的突厥公主的額頭,將端正地放在虎皮之上。

然後,他整了整披風,毅然決然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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