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凜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問：“為什麼？”

簡姝搖著頭，失笑道：“我大概是瘋了吧，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有這種錯覺……”

太荒唐，太不可思議了。

傅時凜把牽到沙發前坐下，單膝屈下蹲在面前，長指輕輕著的側臉：“簡姝，你聽我說，那應該不是錯覺。”

簡姝愕然的看著他：“什……什麼意思？”

孟遠說的對，簡姝作為幸存者，是唯一一個真正和兇手接過的人，沒人比更清楚兇手的特征。

瞞不住的。

“白長舟他，的確不是兇手。”

“可是……可是……”

傅時凜知道要說什麼，安住的緒，低聲道：“是我錯了，是我從一開始的調查方向錯了。”

或者應該說，他們一直都在被真正的兇手牽著走。

他們所查到的，了解到的，全是兇手想讓他們看到的。

簡姝搖頭，這不能怪他，是察覺到白長舟可能是兇手告訴，他們才會朝白長舟上查。

“可如果白長舟不是兇手的話，他為什麼不否認？”

“我去問過，他不肯說。”

簡姝閉了閉眼，指尖著，無法想象，因為，把一個無辜的人送監獄，判了死刑。

“都怪我……都怪我……”

傅時凜握住冰涼的手，沉聲道：“簡姝，這不怪你，白長舟一直在默認兇手的所作所為，在一定程度上，現在的局勢是他自己配合運作完的。”

簡姝腦子里一團，越來越覺得剛才那好像不是夢，仿佛是記憶殘缺的一部分。

傅時凜將抱在懷里，吻了吻發心：“別擔心，會有結果的。”

后半夜，簡姝又做了那個夢。

夢里，白長舟的面容似乎更清晰了些，清俊溫雅。

簡姝記得，白長舟似乎眉眼角總是帶笑，就連被判刑送往監獄那天，他也是這樣。

一直以為他是偽裝的太好。

從知道白長舟是刻意接近開始，再加上記憶催眠所看到的那些畫面，便了方寸，執拗的覺得他就是兇手，從心恐懼排斥著他的靠近。

而且他也是真真正正的救過，兩次。

卻全部忽視了那些。

拍攝雜志的空隙，簡姝坐在位置上，任由化妝師給自己倒騰。

簡姝著鏡子，有些出神。

等雜志拍完后，去換了服，卻沒有立即離開，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對方很快接通，溫和的問道：“簡小姐，有什麼事嗎？”

“陳教授，我……”簡姝了，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陳文應該也是聽出了話里的為難，笑著說：“不著急，簡小姐慢慢說。”

簡姝這次停頓了許久，聽筒里只能聽到靜靜的呼吸聲，緩緩道：“陳教授，我想再做一次記憶催眠。”

記憶催眠國很能有心理醫生完，而且不信任其他人。

只能找他了。

陳文那邊起，打開了窗簾：“我方便問問，簡小姐為什麼要想重新做一次記憶催眠呢。”

“我好像丟失了記憶，想找回來。”

沒直接說白長舟不是兇手的事，傅隊長他們那邊還在部調查，知道的人多了怕引起麻煩。

陳文道：“也對，記憶催眠一直是有的，不能長時間維持。”他沉默了一下，重新開口，“那簡小姐什麼時候方便，我們約個時間吧？”

抿了抿：“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盡快，陳教授有空的話，我可以來B市……”

“這樣吧，我過兩天要到B市出趟差，等我到了之后，聯系簡小姐。”

簡姝握著電話：“好，謝謝陳教授。”

陳文笑：“不必客氣，我不是說過嗎，簡小姐有任何需要幫助，都可以給我打電話。”

“那到時候見。”

掛了電話后，陳文看向窗外高飛的鳥雀，加深了笑意。

……

這通電話打出去后，簡姝心里舒服多了，看了看時間，離傅隊長下班還早，便拉著方方去逛街。

不用多想，又是一通買。

現在天氣已經冷起來了，是時候該買冬的東西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

還是想給傅隊長的外公買個小禮。

雖然他說他會準備，但畢竟心意不一樣。

問方方：“給長輩送禮，要送些什麼比較好啊？”

方方想了想，道：“這要看送哪個長輩了，比如我媽的話，不需要禮，我把錢給就很開心了。”

簡姝聞言頓了一下，眼里有些暗淡，隨即重新恢復了笑容：“年紀大一點的長輩。”

方方拉著走到了一家賣佛珠的店里：“簡姝姐，這個怎麼樣？老年人都戴。”

簡姝看了一會兒，搖頭。

聽說佩戴這些東西很有講究，還有開什麼的，而且也不了解這個，萬一選得不好，到時候沖撞了什麼就麻煩了。

簡姝正準備離開，旁邊就湊了個人過來：“選佛珠呢？”

“……”

沈行今天剛好巡視商場，遠遠就看到了簡姝影，一邊暗罵自己沒骨氣，一邊又忍不住跟了上來。

他掃了一眼：“這麼年紀輕輕就潛心向佛了，看來你的路似乎不太順利啊。”

“……”簡姝忍住想踹他的沖，咬著牙道，“我送人的。”

“送誰？”

“說了你也不認識。”

“你不說說怎麼知道我不認識？”

簡姝多看了沈行幾眼，看的他有什麼發怵，“你這是什麼眼神？”

簡姝倒也沒其他意思，就是看外面還有一群高管等著沈行，一猜就知道這商場肯定是他的，有了他在，肯定不會被坑：“我送一個長輩，你幫我給他們說說，選一個最好的，等下請你吃飯。”

沈行挑眉笑了笑：“你倒是會打主意。”他手指在玻璃窗上敲了兩下，“說吧，送哪個長輩，我幫你挑。”

“傅隊長的外公。”

沈行：“……”

他撐在玻璃窗的胳膊一，略一思索，問道，“他壽宴你要去？”

簡姝奇怪的看著他：“你怎麼知道？”

沈行薅了下頭發，回避了這個問題：“你別買佛珠了，他家里一大堆，全是比這些好的。你要真想送的話……對了，你廚藝怎麼樣？”

“飯能煮，菜能咽下。”

“……”沈行默了一陣，“讓你做點心看來是有些難為你的，他喜歡喝茶，你隨便買點茶葉就行了，反正他什麼都不缺，你有一個心意就可以。”

簡姝還是用同樣奇怪的眼神看著他：“你……認識傅隊長的外公嗎？”

沈行咳了一聲，把視線放到從他進來就已經到了角落的方方上：“那個誰，你過來一下。”

被點名的方方四下看了看，指著自己：“我？”

“不然這里還有其他人嗎？”

方方極其不愿的挪了過去：“沈公子有什麼吩咐。”

“這商場里的東西你隨便挑，多都可以，我送給你。”

方方：“……”

簡姝：“？？？”

這個禽想要對方方做些什麼！

同時收到兩道防備的目，沈行側開視線解釋道：“之前我喝醉了酒，送我回了酒店，當作是謝禮。”

后面的事，即便他沒有提起，可方方依舊漲紅了臉，梗著脖子拒絕：“不用了，謝謝沈公子的好意，我不需要！”

沈行聞言沒有再勉強，快速出聲：“那我先走了，你們繼續逛。”

“誒，等等……”

剛才話題被他岔開，等簡姝想起問他怎麼知道傅隊長外公那麼多的時候，沈行已經跟著一眾高層走遠了。

簡姝回過頭，看向臉紅到脖子的方方：“你……”

“什麼都沒有！簡姝姐你不要聽他說！我送他到酒店立即就離開了！”

“……”

好吧，什麼都不問了。

最后，簡姝選了半天的禮都沒有選合適，還是聽取了沈行的意見。

送茶葉本來就是個不會錯的選擇。

從商場出來后，簡姝見方方有些魂不守舍的，手在面前揮了揮：“你怎麼了？”

方方連忙收回思緒：“沒……”

“我這里也沒其他事了，等會兒直接去找傅隊長，你要是有事的話，就先走吧。”

“那我先送你……”

“不用，有司機呢，你去忙你的。”

方方可能這時確實有點不在狀態，點了點頭便沒再多留，離開了。

簡姝把買的東西都放在車上，正要走，就看到一道悉的影。

把帽子和口罩都拉開一點，看得更清楚了些。

前面不遠，就是傅隊長的妹妹。

簡姝想著，應該過去打個招呼。

跟司機說了一聲，讓他等等，便重新下車了。

快要走近時，許意后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

抱怨道：“蔣叔叔，這些店有些什麼好巡的嘛，我今天都看了十幾個了，都一樣，我求求你，不要再折磨了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