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些才只是剛剛開始而已。
小滿活潑善良,白長舟風趣,所有同學都很喜歡他們。
陳文還是依舊不說話,格孤僻極端,自卑又敏,在整個學校里,只有他是個另類。
他們私下里都說,他是個怪,不明白白長舟和小滿為什麼走哪里都要和他一起。
怪這個詞對他來說并不陌生,很多年前,在孤兒院時,也有人這麼說他。
只不過那時候,被排的人,還有白長舟,還有小滿。
這次并沒有像是在孤兒院一樣,因為他們離他近,就都被孤立。
從始至終,被當做是怪的只有他一個人而已。
他們每天上下課都會一起來等他,吃飯去圖書館,都會帶著他。
每次走在路上,他好像都能聽到有人在說,“他們怎麼跟陳文在一起啊。”
提到他名字時,語氣鄙夷又輕蔑。
每每這種時候,他都恨不得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可另一方面,他們真的對他很好,好到讓他可以暫時從這種自卑的緒中離,去真正相信他們。
他也會羨慕白長舟和男生勾肩搭背,在籃球場上肆意奔跑,揮汗如雨。
滿滿都是青春。
白長舟教過他幾次,但每次進行到一半,籃球場上就會出現其他人,他們來找白長舟一起玩兒,白長舟就會帶著他一起。
但是陳文很不適應,非常不適應。
好像是和陌生人在球場上一點小小的撞,都能激起他的怒火。
過了一段時間,小滿來找他,的表看上去似乎很擔憂,說,“阿,你要不,轉到我們系來吧。”
小滿和白長舟都是心理學系,而他是工程系。
陳文不解:“為什麼?”
小滿笑了一下:“因為我們都在那里啊,你來了我們就可以有更多的時間在一起了。”
轉系并不容易,可因為的這句話,陳文拼命補習專業知識,經常每天晚上背到兩三點。
在白長舟和小滿的幫助下,他功轉系了。
后來,陳文越來越發現,心理學系的容,比工程系有意思多了。
因為,它能探究人心。
見到他對心理學表現出極大的興趣,不再像是以前那樣郁孤獨,能正常和人通,相,小滿和白長舟都很高興。
可惜這份友誼,只維持到陳文轉系的三個月后。
某天,有個同學跑來問他:“聽說小滿和白長舟在一起了,你每天當電燈泡不覺得尷尬啊?”
陳文從來不知道什麼男之,他覺得這輩子最理想的生活,就是能和他們兩個一直一起,永遠都不分開。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他同時被最重要的兩個朋友背叛了。
他理想的生活只是一廂愿,他們未來的生活里,本就沒有他。
已經低到塵埃里的自尊心,仿佛正在被人狠狠踐踏著。
而踐踏的人,正是他曾經最信賴,最親的朋友。
換做以往的陳文,在意識到這點之后,會暴躁易怒。
但現在,他已經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緒。
他沒有去質問他們什麼,只是逐漸遠離。
知道他們會來等他下課,他就提前幾分鐘離開教室。
知道他們會在圖書館等他,他就在沒人的地方看書。
知道白長舟會來宿舍找他,他就快熄燈了才回去。
這麼過了一個星期,他們都發現了不對勁。
在一次上課的途中,白長舟攔住他:“你最近干嘛躲著我們?”
陳文笑了一下:“沒有我,你們應該很開心才對。”
“你胡說什麼呢,這兩天沒見到你,小滿……”
“白長舟,我不想當電燈泡。”
白長舟神頓了一下,解釋道:“我問過你,你說你不喜歡小滿的,所以我才……”
陳文的表很冷:“這些對我來說,都不重要了。”
“阿,我們還是可以一起,什麼都不會改變。”
“什麼都不會改變?”陳文清晰的問他,“你對我和小滿還能做到一視同仁嗎?你們之間的所有事,都能毫無保留的告訴我嗎?畢業以后,你們能和我生活在一起嗎?”
白長舟皺眉:“這是不一樣的。”
“可對我來說,一樣。”
陳文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這份友的決裂,來的實在太快了,好像以往的十多年,都不存在。
小滿之后也來找過陳文幾次,可他都避而不見。
該說的他已經都說清楚了。
陳文喜歡在沒有人的時候,獨自坐在學校后面的空地里看書。
但學校里的流浪貓狗,似乎都住在這里。
它們的腳步聲,呼吸聲,都太吵了,導致他完全沒有辦法靜下心來學習。
陳文放下書,緩緩走近。
看著它們在他手中掙扎,死去,他覺得這是一件無比快樂的事,再也沒有比這更能令他開心的。
他從中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心也隨之好了起來。
如同找到了一個宣泄口。
那段時間,陳文的格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他開始主幫室友帶飯,和他們一起流學習經驗,兼職的錢結算下來,他會買些小零食給大家。
后來,再也沒有人在他學習到兩三點的時候抱怨。
陳文很快融了這個小集。
慢慢的,沒有人再說他不合群,說他是個怪。
他變得溫潤有禮,積極向上。
一切都朝著更好的方向發展。
有一次,平時相的很好的一個室友嘆道:“我覺得你現在越來越像白長舟了,誒對了,你們怎麼不一起玩兒了?”
陳文笑了笑,沒說話。
過了不久,那個室友在一次工程系的實驗中,因設備故障,從三層樓高的地方掉下來,摔斷了。
在路上遇到白長舟和小滿時,他們想要給他打招呼,可陳文全然把他們當作陌生人,肩而過。
小滿眼里的芒越來越黯淡。
大學畢業時,陳文績突出,接到了國外學校的邀請,離開了。
再回來,他了某所高校的教授,前途似錦。
就當他以為,他已經足夠優秀的時候,偶然一次知道,白長舟早在一年前,就已經是云城大學犯罪心理學教授,警方有破解不了的案子都會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