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滿的一天不如一天,卻遲遲沒有合適的心臟。
白長舟找了國外的醫生來給檢查,治療,仍然不管用。
所有的醫生,都查不出來到底是哪里的問題。
最終的診斷都是緒上的,一定要調整心態。
等醫生走后,小滿拉著白長舟,虛弱的笑道:“阿舟,就這樣吧,我不想再治療了。”
白長舟抱著,安道:“相信我,你一定會沒事的。”
小滿搖頭,輕輕靠在他懷里:“我自己的我知道,阿舟,我真的覺得好累。”
白長舟眉頭皺:“再堅持一下,會好起來的。”
“阿舟,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小滿……”
小滿咳嗽了幾聲,抓著他的手,緒變得激起來:“阿舟,你一定要答應我!”
白長舟給順著氣,神有些痛苦:“你別著急,慢慢說。”
“阿他……是我們對不起他,我本來想盡我所能照顧好他,可現在看來……我沒有機會了,我死了以后,你一定……一定要帶他走回正途,我怕他以后會……會……咳咳咳……”
小滿還沒說完,就開始搐,面容變得扭曲猙獰,重重咬在白長舟肩膀上,瘋狂的撕扯。
白長舟沒有辦法,只能把鎖起來。
現在普通的繩子已經困不住了,皮質的會勒的傷痕累累,只能用鐵鏈捆住然的手腳。
半個月后,小滿死了。
在的尸運到殯儀館之后,陳文找了一尸換出來。
他怕在火化前,白長舟要求尸檢。
他給小滿吃的那些藥,正常況下查不出來,但是尸檢會。
在小滿葬禮那一天,陳文找了一個機會去室,把藥都換了出來。和小滿的尸一起,葬在一個安靜的,沒有人會打擾的地方。
在此之后,白長舟消沉了很長一段時間。
他去看過他幾次。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陳文總覺得白長舟察覺出了什麼,但他卻什麼都沒有說。
一切都相安無事,風平浪靜。
小滿的死并沒有使他放棄他的計劃,他需要一個真正的,暴在之下,被所有人都知道,卻無法抓住他的完犯罪。
這才是他最終的理想。
很快,陳文開始他第三次實驗。
經過前兩次,他已經有了足夠的經驗。
但這一回,他卻是布局,籌劃,實施。
制定好這些之后,他開始出門搜尋目標。
連環殺人案的第一個害人,是一個不良學生。
在網吧后的巷子里,搭著一個瘦弱生的肩膀:“我們不是朋友嗎?現在朋友有困難,你是不是應該幫我?”
瘦弱生抖著,恐懼的點頭,慢慢從荷包里出幾塊錢:“我只有這麼多了……”
不良生用力拍在后腦:“這麼點錢,你打發花子呢。”
“我真的,我……”
“行了,別廢話了,明天帶一百給我,不然我要你好看。”
不良生說完之后,又朝吐了口水,才轉過,吹著口哨,吊兒郎當的走了。
陳文低帽檐,慢慢跟了上去。
有了這個作為開頭,他選擇的,都是落單的高中生。
只要落單,就是被這個世界拋棄,沒人要的。
他是在幫助們。
行兇時,他戴著象征他一生的小丑面。
陳文把人殺了之后,用鐵鏈綁起來,斷了們的骨頭,就像是小滿死的時候那樣,面部是扭曲的,詭異的。
隨著害者越來越多,警方投的警力也越來越多。
可他們,查不出來任何線索。
看著無比鮮活的生命,在他面前掙扎著,慢慢死去。
那種刺激,鮮是與眾不同的。
讓他的心靈,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和滿足。
警方不知道這起案件的緣由和手法,可白長舟一眼就能看出來,這些學生的死,和小滿有關。
陳文也知道這點,所以每起案件都制造了完的不在場證據。
剛好,那段時間白長舟在國外參加研討會。
陳文沒有料到,白長舟竟然會提前回國,并且跟蹤他。
如果說之前白長舟只是懷疑,懷疑小滿的死和他有關,懷疑這起連環殺人案和他有關,那在親眼看到他行兇時,終于親自確定了。
看見他的影出現在門口那一刻,看見他眼里的震驚和不敢相信,陳文的心很平靜,他知道沒有再手的機會,離開了。
回到家以后,他甚至已經想好,等警方上門的時候,他應該怎麼冷靜沉著的應對。
可他萬萬沒想到,白長舟竟然選擇瞞了這件事。
他百思不得其解,怎麼都想不通。
同時,也覺得可笑。
赫赫有名的犯罪心理學專家,竟然在知道罪犯時,沒有采取任何措施。
可是他忘了,或許是他早就忽視了,白長舟不僅僅是犯罪心理學專家,更是曾經對他來說,最重要,最信任的朋友。
他也不知道,白長舟接連幾天,都把自己關在室,在他和法律之間,不斷的掙扎。
他更加不知道,小滿在死前,給白長舟留得最后一句話就是,阿心里的仇恨太多,我們是朋友,你要幫他,幫他走出來。
陳文可以不在乎從孤兒院開始的十多年的,可小滿不能,白長舟也不能。
那時候的相依為命,是抹不掉的。
有了幸存者以及白長舟的存在,他不敢再貿然手,連環殺人案,終于告一段落。
后來,他申請調到了B市。
直到溫海清上門來找他。
那時候他才知道,白長舟和溫海清一直有聯系。
這個案子,很快就會重新進所有人的視線。
再度掀起波浪。
他覺得白長舟會出賣他,所以早早開始謀劃,簡姝做記憶催眠時,在的水里加了東西。
很容易的竄改了在案發時的記憶,一切的證據,都往白長舟上引。
在他做這些事的時候,白長舟甚至很配合他。
陳文收買了保姆,去室制造證據,白長舟居然一直還留著他們三個人的合照。
照片上的他,是生的,靦腆的,自卑的。
看到小滿的照片時,他仿佛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那段無憂無慮的時。
他大概料到,白長舟,已經有了想死的念頭。
那些生命,是他犯下的罪,亦是白長舟背負的罪。
嘭——
槍響后。
一切原始的罪惡,都將在下,原形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