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護法終于出今天的第一個舒心的笑容,“好!”
“這是掌門印鑒,你自己收好!”
陳奇接過掌門印鑒,小心翼翼地包好,收懷中,走到了梅三娘面前。
“梅神醫,先從哪一份藥開始?”
梅三娘興致道:“哪一份?
這麼說,你打算三份都嘗一嘗?
你可要想清楚啊,我調配的毒藥毒非凡,能承住一種的就是異數了,嘗試三種的話,你絕對會沒命呢。”
陳奇灑然道:“兩位長老和幫中兄弟待我甚厚,若能為他們死,怎麼都值得。”
“這麼說,不改主意了?”
“不改!”
“你可真傻!”
梅三娘說著,把一瓶要拋了出去。
陳奇接過藥瓶,打開瓶塞,嗆鼻的藥味撲面而來,僅僅是味道,就讓他想吐。
他倒也是個敢作敢當的人,走到這一步,早就沒有退路了,一咬牙,便將瓶子里的藥一飲而盡,反手一傾,將空瓶子甩給了梅三娘。
下一刻,劇痛襲來。
疼痛剝奪了人思考的能力,陳奇自以為還算堅定的自制力早就沒了蹤影,他蜷著子,疼得滿地打滾,皮先是老樹干裂的樹皮一樣,紛紛開裂,鮮涌出,傷口中長出了一朵朵紅的蘑菇。
如果不是長在人上,這些蘑菇還真稱得上是可。
一炷香的時間后,陳奇慘完了,氣息奄奄地倒在地上,全的服幾乎被鮮浸,臉上手上長滿了紅小蘑菇。
小小的蘑菇傘迎風而,異香混雜著腥味飄,有些普通弟子被嚇尿了子,癱坐在地上。
馬隆上前,把渾癱,面無人的陳奇拉了起來,丟到梅三娘面前的桌子上。
梅三娘從藥箱里拿出了紙筆,認認真真檢查其陳奇來,把脈,問話,還擱下一朵小蘑菇來嘗了嘗,在紙上唰唰寫了起來。
“原來人上真的能長蘑菇呢,傳說居然是真的。
喏,這種藥就紅幻蘑散吧!”
別說幫主等人了,就連馬隆,聽見這話,都打了個寒。
“你還要嘗試下一種嗎?”
擱下筆,梅三娘問。
陳奇此時已經有些后悔,輕率地站出來試藥了,他本以為這毒藥就是疼一些,流一些,萬萬沒想到,居然會從上長出蘑菇來。
但這時候,說半途而廢也晚了,有氣無力道:“繼續!”
這時候,也只能任憑這魔了。
“好,我就喜歡爽快的試藥人!”
因為陳奇已經沒力氣了,梅三娘自行拿起一瓶子藥,給陳奇灌了進去。
藥口,悉的劇痛再度襲來,但陳奇本喊不出來,也不了,只覺得里仿佛長滿了蟲子,此時,那些蟲子沿著每一管攀爬。
當痛達到某一個極限時,他終于如愿地昏了過去。
眾人見他不斷搐,口中流出沫,上的蘑菇迅速變黑,然后落灰,原本開裂的皮也迅速愈合,但臉上和皮上,黑的紋路仿佛有生命力,迅速爬滿了全。
不若方才可怕,可同樣有沖擊力。
許久之后,陳奇終于不了,仿佛死了一般。
“三娘,他……”馬隆上前了陳奇的脈搏,“還有一口氣!”
“哦?
居然還活著?”
梅三娘仿佛很是稀奇地走上前,拿出幾銀針,飛快地扎了下去。
一聲慘,陳奇醒了過來,睜開了眼睛。
“能了嗎?”
梅三娘好奇地問。
“不,不能!”
陳奇艱難地從嗓子眼里出幾個字,只覺得全仿佛被巨石住了,就連一舌頭,都萬分費力氣。
“真是命大,按理說,這種藥力加了化石草,你的皮應該變明的水晶,你本人會變一個水晶雕像,從外面一眼就能看到五臟六腑的那種。
看來是藥相沖,大大改變了藥效!”
梅三娘邊說邊寫。
眾人聽得滿頭冷汗。
活人變水晶雕像,只是想想就讓人骨悚然。
“還要試第三種嗎?
我迫不及待地想看看,服下第三種藥后,你會變什麼樣子了呢!”
擱下筆,梅三娘興致盎然地問。
“我……能不能和您打個賭?”
陳奇艱難地說。
“什麼賭?”
“如果我活下來,您就要出手治好兩位護法,如果我死了,尸任由你研究。
夫人的醫似乎不是正道,我這連服用兩種奇毒而不死的人,應該很有研究價值吧?”
這一席話很長,陳奇斷斷續續說了好長時間,才表達清楚。
兩位護法不由容,萬萬沒想到,陳奇居然有這份孝心。
世人重生,更重死,殘缺不全的尸,意味著死后也不得安寧,陳奇居然愿意為了平日里并不親近的他們,做出這樣的犧牲,兩名老人熱淚盈眶。
梅三娘瞇了瞇眼睛,這可和說好的不一樣。
但點了點頭:“好啊,如果你到時候還有命在的話!”
“多謝!”
梅三娘直接拿起第三個藥瓶,把里頭藥灌進了陳奇口中。
桌子上的陳奇,尖一聲后,猛地跳了起來。
馬隆眼疾手快,立即拉著梅三娘躲開。
陳奇的力暴漲,自從沖出外,被鮮浸的裳瞬間炸,如紙片般飄飛。
而剛才還彈不得陳奇,這會兒仿佛變了撒歡的犬,四肢著地,滿院子狂奔,口中狼嚎之聲不斷。
梅三娘看得興致,但很快,馬隆捂住了的眼睛。
但狂奔還是有好的,陳奇上的皮迅速皺了起來,而后像是蛻皮一樣,布滿污和裂痕的舊皮,一塊塊剝落下來,出下面白皙,有如嬰兒的新皮,就連上的舊傷疤都褪了個干凈。
這簡直是給人換了一重新皮!許久,陳奇終于停了下來,氣吁吁地躺在了地上。
馬隆把梅三娘的臉扣在了自己懷里,下外杉,遠遠甩了出去,蓋在了憤死的陳奇上。
他其實一直沒有失去意識,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他閉上眼睛,絕地想,早知道為掌門要付出這樣的代價,他寧可死,也不要和梅三娘這個魔同流合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