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玉或者沒看出來，但是，敏銳的龍非夜早就看出韓塵很想留下蘇小玉。否則，以韓塵的子，不會跟他們談這麼久，更不會蘇小玉更換條件的。 龍非夜並沒有把條件說下去，而是停住了。

他準備了兩種條件，就等著看韓塵的反應而決定用哪一種。

蘇小玉見韓塵遲遲不做聲，以為沒戲了，龍非夜卻淡定地等著，隨手還替韓塵倒了一杯茶。

終於，韓塵開了口，“什麼條件？”

“晚輩在南方有一座茶山，名南山，大名鼎鼎的南山紅就出自此山。前輩若能將白彥青和九顆毒淚歸還，此山便歸前輩所有，晚輩保證，不會有任何人打擾。”

這話一出，韓塵立馬朝龍非夜看過來。

龍非夜笑道，“前輩若喜歡南山紅，日後大可自種自采。南山紅每年產量有限，但是，前輩自己飲用還是足矣。”

上一回他們到這裡來，韓塵泡的茶就引起了龍非夜的注意，那是一款高仿南山紅的茶葉。

顧北月不懂茶，喝不出端倪，顧七和韓蕓汐雖然懂，也悉南山紅，但是那會兒心思都沒在茶上，尤其是韓蕓汐都沒有喝。但是，他喝了第一口就知道茶有問題。

就韓塵所用的茶，用來泡茶的水看，韓塵絕對是一名茶癡，對所有細節都十分考究。龍非夜自己就是茶癡，很清楚這樣的人絕對不會喝高仿的茶，除非，得不到卻又十分鐘。

南山紅那片茶莊原本是顧七的產業，後來被他封了之後，他派了專門的茶農照看茶山，生產出來的南山紅從不外流。顧七手有茶種，曾經在別的地方種過一批，卻是種來送韓蕓汐的，也就種過一季而已。

韓塵就算是重金都求不到南山紅，他只能喝仿品。

見韓塵詫異的目，龍非夜就知道，他贏了大半。再強大的人，都有心頭好，而心頭好便是最致命的弱點。

他曾經的心頭好也是茶，只是，很早就換了韓蕓汐，如今多了孩子。

龍非夜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又道，“至於蘇小玉這丫頭，本是晚輩府上婢，前輩若喜歡，回頭晚輩將南山地契送來，也將的契一並送來。留當僕從或是收為徒弟，前輩自可隨意。”

“殿下……”蘇小玉故作一臉委屈，十分配合。

“契？”韓塵頗為意外。

龍非夜起來，淡淡道，“此事不急，前輩且慢慢考慮，或許，晚輩還能嘗到南山紅的冬茶，再過一個月，南方的天也得涼了。”

韓塵卻忽然認真起來，“龍非夜，你的噬之力本就可殺白彥青，你們要白彥青和九顆毒淚作甚？”

龍非夜雖然客氣，卻不忌憚，他冷冷說，“這是私事，就不勞前輩心了。”

“得迷蝶夢著得天下，你若想養毒蠱人就請回。任何條件，本尊都不會答應。”韓塵冷冷說。

“難不前輩留下九顆毒淚和白彥青，正是此目的？”龍非夜的語氣也冷了。

“興趣而已，你當知道，本尊若要執掌雲空天下，大可不必迷蝶夢！”韓塵立馬反駁。

“得不下雲空的人心，給不了雲空太平繁華，便不執掌雲空，充其量不過是侵略！”龍非夜寸步不讓。

向來冷靜的韓塵竟也起來，“本尊對天下事帝王業沒興趣！龍非夜，你要九顆毒淚和白彥青到底是為何？”

“私事，無可奉告！”龍非夜冷冷說。

誰知道，韓塵竟然主讓步，“你若不是為養毒蠱人，說出個別的用來，本尊便將東西和人都還給你。如何？”

難不，韓塵當初留下白彥青和毒淚，真正的原因是怕他們拿九顆毒淚和白彥青卻研究養毒蠱人的辦法？

龍非夜無暇多想，他猶豫了片刻，低聲，“救人。”

龍非夜將顧七的事說了出來，韓塵頗為意外，他本就沒留心顧七，只結界裡看到顧七用荊棘藤困住白彥青，以為那是什麼異，也沒有多想。沒想到顧七竟是不死之。

“如此看來，噬之力亦可摧毀他。”韓塵認真說，“不死之，並非真正不死，不過是強大到一般力量殺不了。若是玄空大陸，不死之可不能橫行天下。”

韓塵的這個說法，倒和他們那個植元的猜測相差不多，不管顧七還是白彥青，皆非真正的不死不滅，只是恢複能力快，免疫好而已。若是遇到真正強大的力量，如噬之力，他們就無能為力了。

“本尊再加個條件，如何？”韓塵問道。

“什麼條件？”龍非夜有些不安，他這位“嶽父”的心思著實難以捉。

“每年冬天，空到南山去，陪本尊喝喝茶。”韓塵頗為認真地說。

龍非夜頗為意外，他都有些琢磨不，韓塵倒是是因為南山紅，還是因為蘇小玉又或者是因為他的“救人”二字，才答應九顆毒淚和白彥青的？

龍非夜可沒有興趣琢磨韓塵這個怪人的心思，他立馬就答應，“好，晚輩記下了！”

蘇小玉連忙說，“殿下，奴婢想回去看一看主子。”

龍非夜還未做聲，韓塵便道，“記得如時回答，再過五日，本尊會帶你回狼宗，正式拜師。”

就這樣，龍非夜以一座南山和陪喝茶，外加一個蘇小玉的代價，換回了白彥青和九顆毒淚。

當龍非夜把蘇小玉帶回醫學院，告知韓蕓汐他們一切的時候。他們都很不可思議。

顧七打趣地說了一句，“龍非夜，陪嶽父大人喝茶，應該的應該的，呵呵！南山茶園，就當孝敬嶽父大人的唄，反正你也是搶我的！”

龍非夜懶得理睬他，他便朝蘇小玉看去，“小丫頭，七哥哥我記住你一份恩。”

蘇小玉原本想說顧七欠主子的，後來想了一下，還是很識相地說，“算你欠殿下的吧，奴婢聽殿下的。”

韓蕓汐蹙眉看過來，“小玉兒，你當真想拜師？”

龍非夜並沒有說出他讓蘇小玉拜師，當細作的真相。

“當真，主子，等奴婢學有所，將來就能保護小主子了！”蘇小玉那雙明亮大眼睛裡全是認真。

“若了委屈，一定回來同我說。記住了！”韓蕓汐認真說。

這不僅僅是因為對蘇小玉的疼惜，更是因為寧承和寧靜對白玉喬的承諾。

“主子你就放心吧！奴婢絕不是會委屈的人！”蘇小玉特別自信。

翌日下午，韓蕓汐親自待了蘇小玉去見韓塵，龍非夜寫了南山的地契和蘇小玉的契帶上。

韓塵親自將九顆毒淚到韓蕓汐手中，而白彥青則被綁在一個大布袋裡，給了顧七。

韓蕓汐親自將地契和小玉兒的契給韓塵。牽著小玉兒的手，猶豫了很久很久，都沒。

韓塵倒是沒做聲，龍非夜和顧七他們卻擔心起來，怕韓蕓汐一時沖犯蠢，不出蘇小玉。

誰知道，韓蕓汐牽著蘇小玉走到韓塵面前，認真道，“小玉兒同我一樣，自小就是個孤兒，如今拜師，一日為師終為父。玄空之世兇險，還……”

韓蕓汐說著，竟單膝跪了下去，認真說，“還父親，能護周全。”

父親？

韓塵微微一怔，而在場的人也都愣了。誰都沒想到韓蕓汐會在這樣的況下，認韓塵這個父親。

“請父親答應！”韓蕓汐認真說。

剎那間，向來倔強的蘇小玉忽然就無聲無息，淚如雨下！就知道！就知道沒有看錯，主子是真心疼的！

這哪是易呀，這簡直是托付！

韓蕓汐這一聲“父親”，這一跪可重如泰山。

高高在上，冷清如仙的韓塵，角竟泛起了一抹笑意，竟著些許無奈。他俯而下，出手來，沉聲道，“為父，答應你。”

韓蕓汐大喜，立馬牽著小玉兒的小手放到韓塵那溫潤如玉的大手中，“多謝父親！”

不管韓塵是這樣的人，至幾件事看下來，他還是君子不會違背承諾。有他這句話，韓蕓汐總算是放心了。想，如此一來，也算是給死去的白玉喬一個待吧！

如果小玉兒能跟著韓塵學有所，狼宗宗主弟子這個份，總比當婢強太多了。

韓蕓汐正要起，龍非夜連忙來扶。小玉兒急急抹掉眼淚，“主子，你永遠是小玉兒的主子！”

“傻！”韓蕓汐無奈而笑。

韓蕓汐他們臨走之時，小玉兒想起了一件事，拿出了一個小袋子給韓蕓汐，“主子，這個給靜姐姐。你告訴，這是小玉兒送給的禮，會懂的！”

這袋子裡裝的不是別的，正是白彥青的牙齒！

韓蕓汐取出了一樣東西來，塞到蘇小玉袖中，低聲，“這是昨夜茗香托我送給你的，說怕舍不得，不敢見你。”

“什麼呀？”蘇小玉很好奇。

韓蕓汐認真說，“防之用，玄空大陸不必雲空，高手如林，你最好管好你這張討人厭的！”

“哦。”蘇小玉悻悻地點頭。

待韓蕓汐他們離開之後，蘇小玉回到了石室才拿出百裡茗香送的禮，打開包裹在外的紅布一看，蘇小玉立馬就驚了。這竟是唐門的第一暗，紅蓮烈火！

“笨人！笨死了！這麼好的東西送我幹什麼！”蘇小玉一臉不屑，心中卻是暖的。

幾日之後，韓塵就帶蘇小玉遠赴玄空大陸。而韓蕓汐他們打造了一個打鐵籠囚白彥青，四人討論起是否對白彥青使用九顆毒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