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逸寒的哭聲也在安聲下漸漸平息了下來,一張小臉哭了花貓樣,可憐又可。
他趴在傾城懷裡,出額頭,不解問道:
“姐姐,他們都說額娘死了。什麼是死?我們再也看不見了嗎?”
在他年的心中並不不明白今天發生了什麼事,但也猜出這並不是什麼好事。這些話他不敢問別人,他雖年,但也知道自己不喜歡,只能從旁人的隻言片語中拼湊出一些信息。
沐逸寒的話讓傾城鼻尖微酸,他空頂著一個沐家大爺的頭銜,可又有誰真正照顧他呢?前世,母親在生下弟弟後孱弱,還是嬰兒的弟弟便到了孃邊。母親的一天不如一天,而後染病,怕沾染到孩子上,弟弟便一直由孃照看了下去。
沐相爺和祖母,他們對弟弟並不上心。在他們眼中,恐怕只有蘇氏所生之子沐逸冰纔是這沐府真正的大爺了吧。
想起沐逸冰,那個蘇氏一直以來的倚靠,沐傾城的心中生氣一怨恨。前世,若不是有了兒子的依靠,蘇氏的日子又怎麼會越發明朗。偏偏沐逸冰也很爭氣,朝堂上沒替皇上分憂,連帶著沐傾心也格外得寵。只是,他們一家人的甜與無關。
看著目迷茫的弟弟,傾城強忍奪眶而出的淚水,聲道:
“額娘去了另一個世界,以後我們也會去那裡和額娘團聚。我們雖然看不見額娘,但額娘卻變了天上的星星在保佑著我們。以後有誰欺負了我們,額娘會幫著我們懲治他。”
“哇塞,那豈不是誰都不敢欺負我了嗎?”沐逸寒眼中迸發出無數小星星,他一眨不眨地盯著傾城。
“那姐姐會一直陪著我嗎?”
傾城的臉上掛滿了笑容,拍了拍他的後背,道:
“我會的,我會看著逸寒娶妻生子,一輩子守護著逸寒。”
“那我也要守護姐姐,讓姐姐一輩子開心快樂。”
未經思考的聲音從沐逸寒的口中流出,他目堅定,語氣中流出濃濃的依。
傾
城心頭一暖,緩緩吐出一個“好”字。
此時的沐逸寒才真正是一個七歲孩應有的模樣,他會哭會笑,有著天真無邪的笑容,也有著失去至親的痛苦。
姐弟倆又說了些閒話,沐逸寒漸漸有了睏意。
看著在自己懷中安睡的弟弟,傾城心中涌起波濤。
前世的弟弟想得到的也不過是幾句安吧,可到死也沒個親人守在邊。
如今的傾城還恍如隔夢,抱著懷中沉甸甸的弟弟,才確信這一切都不是夢。
謝上蒼讓有了重來一次的機會,這一次,不會讓仇者快親者痛!不會被表象矇蔽雙眼!
的弟弟,才應是這世間最完無瑕的公子。
想起剛纔與弟弟的對話,傾城心中一。
問沐逸寒還害怕嗎?沐逸寒卻說。
“我不怕了。孃說我是男孩子,就該有男人的擔當,不能如此氣。我要堅強起來,還要保護姐姐呢。”
剎那間,傾城的淚水便再也忍不住滾落下來。
竟不知自己的弟弟是如此的聰慧,簡單幾句話已明白了府中的形勢。孃……這些話本應是一個母親來教述,卻被孃搶了先,但傾城卻對這個孃越發到欣了。
但留在弟弟邊的人,還需好好考察一番。
外房。
傾城坐在主位,張嬤嬤和素錦守在屋外,孃被單獨留了下來。
抿了口茶,傾城漫不經心道:
“大爺夢魘的事告訴相爺和祖母了嗎?”
“是。在告訴大小姐之前已經派人去請老爺和老夫人。老夫人已經安睡,老夫人邊的孫嬤嬤如何也不讓傳達。老爺倒還沒睡,卻也只是說男孩子別太氣,醒了也就沒事了……”
孃低下頭,不敢再多說什麼。雖然很好奇大小姐爲什麼會稱呼老爺爲“相爺”,這不都是外人的稱呼嗎?
不知爲何,總覺得今日的大小姐似乎有些不同了,看著那雙明亮的眼睛,竟不覺將心中的事托盤而出了。
聽到孃的話,傾城氣憤不已。的雙手狠狠抓住桌沿,以此來平息心的憤怒。
孫嬤嬤是祖母邊的老人了,自小與祖母一起長大,作爲陪嫁的丫鬟一直跟到了沐府。若不願將此事告知祖母,那也定是祖母不願手此事。
而父親……在如今的傾城心中,他只不過是“沐相爺”罷了。
他從來與他們不親,前世已經看得明白,今生再看不過是徒增悲憤罷了。
平靜了心的傾城幽幽問道:
“相爺在蘇氏那裡嗎?”
孃有些拿不準傾城的心意,向來不喜大爺的今日怎麼會如此寬厚?那疼惜的模樣,分明是對大爺疼之至。
孃雖然不懂,但也老實回答了是。
傾城的眼中閃過一道狠辣,蘇氏!
沐相爺寵蘇氏,更不惜擡爲“平妻”府。外公對先皇有救命之恩,先皇允諾保護其子孫一生富貴平安。而當年的蘇家也不過一個小小的從六品之家,當今聖上爲遵循孝道,自然不會應允此事發生。
但二人來往,沐相爺更說蘇氏“溫婉,需金屋藏”的話來。
一來二去,蘇氏也不過是個姨娘。但的住所“婉閣”便由此而來。
但是,似乎忘了,沐府除了蘇姨娘,還有白姨娘,林姨娘……
沐相爺這些年也沒往府中帶回佳人。若沒了蘇家的支撐,沐相爺對蘇氏的誼又有幾分真切呢?
孃雖低下頭,餘卻瞥見傾城變化莫測的臉,周圍氣勢環繞,雖然無波,卻讓人害怕。的,竟有幾分沐老夫人的影子。
孃的頭更低了,唯恐看到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
細微的變化,傾城看在眼中。收起緒,像閒話家常般問道:
“孃家中還有些什麼人?”
的表現像個正了八經的主子,這本沒有大礙,但這卻與平日裡的形象相差太大。
孃慌忙跪在地上,顯然因傾城的提問有些慌了手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