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家，小湯圓跑過來跟說悄悄話，“媽媽，爸爸又生氣了！”

沈詩意記得慕寒最近天天生氣，小湯圓用詞不準確，道：“你爸爸生氣，你不用管他。”

小湯圓也不想管，是父親生氣的樣子，看起來很嚇人。

站鞋柜邊，換好拖鞋，沈詩意邁步進去，迎面撞上慕寒。

慕寒看到的一瞬間，似是驚訝，隨即是喜悅。

他先后的反應，奇怪至極。

還要換上家居服，邊走向帽間，邊問：“慕寒，你干嘛？”

慕寒大步流星地走到邊，“你這麼早回來？”

“……”沈詩意疑掃視慕寒，“你以為我要多久回來？”

沉默片刻，慕寒抿道：“我以為你今晚不回來。”

“？”沈詩意踏進帽間，挑選要穿的家居服，“我只是出去吃頓午飯，祭拜我母親，又沒別的事，我為什麼今晚不回來？”

“你和誰吃午飯？”慕寒終是問出這個問題。

并非見不得人事，沈詩意回答：“資助的一個孩。”

不是和文景帆吃午飯，出乎意料，慕寒微微一怔，“資助的孩？”

沈詩意回頭瞪慕寒一眼，“我資助別人，很奇怪？”

慕寒角上翹，“不奇怪！你怎麼出門前沒跟我說？”

“你也沒問我啊！”沈詩意指了指門口，“我要換服，出去！”

“好。”慕寒立即走出房間。

站在不遠的小湯圓，見到父親的臉由轉晴，幾乎要被父親弄糊涂，為什麼母親一回來，父親就不生氣了。

以前不和母親生活，現在一起生活，小湯圓是愈發弄不懂父親了，幸好母親在，父親生氣，他可以尋求母親的庇護，不用擔心父親是生他的氣。

穿上家居服，沈詩意坐客廳，陪小湯圓看畫片，想喝冰礦泉水，指揮慕寒去廚房幫拿。

父親不在眼前，小湯圓低聲道：“媽媽，爸爸不生氣了。”

“……”沈詩意額。

慕寒心再不好起來，小湯圓老是去關注他。

嚴肅地對小湯圓說：“你爸爸生不生氣，只要你沒做錯事，不要去關注他。他要生氣就要生氣，不關你的事，天塌下來有媽媽頂著。”

父親從廚房回來，小湯圓仿佛沒說過話。

沈詩意將小湯圓打發去看書，直問慕寒：“我今天不在家的時間，你是不是對小湯圓做了什麼？他一會跟我說你又生氣了，一會跟我說你不生氣了。”

“我什麼都沒做，一直在書房辦公，他也一直跟著陳阿姨。”

為確保自己是說真話，慕寒補充：“陳阿姨可以作證。”

話說到這份上，沈詩意相信慕寒。

不過，慕寒氣沒消，明顯到小湯圓也能看出來，道：“要是小湯圓再來跟我說，你就給我下去住，不要再上來。”

慕寒抿了下薄，“詩意，我……”

“你好自為之！”

沈詩意沒耐心跟慕寒說下去，今天起得早，要去睡會。

注視片刻的背影，慕寒轉去小湯圓的房間。

母親自己看書，小湯圓乖乖地拿本故事書看。

父親進來，翻他的書桌，他不由道：“爸爸，作業我寫好了。”

翻到一本沒寫完的練習冊，慕寒遞給小湯圓，“剩下的題今天寫完。”

小湯圓：“！！！”

幾秒過去，反應過來，小湯圓拿練習冊，邊跑去找母親，邊哭喊著“媽媽”。

床還沒躺下，聽到小湯圓的哭聲，沈詩意急忙打開房門，“怎麼了？”

小湯圓臉上掛著兩行淚水，翻開練習冊，哽咽道：“爸爸我今天寫完！嗚嗚嗚，我今天寫不完。”

沈詩意接過練習冊，小湯圓做到第六頁，而練習冊有三十多頁，今天要想寫完，除非小湯圓不吃不喝不睡覺。

安好小湯圓，并他在吃晚飯前至寫兩頁，哄他回房間后，冷眼掃視慕寒，“今晚滾回你家里睡覺！”

“詩意，我……”慕寒試圖解釋清楚，他沒看清那本練習冊還剩二十多頁。

“滾！”沈詩意走進自己的房間，用力地關上門。

想跟著進去的慕寒，眼前忽然堵上一扇門，僅有幾公分的距離，向前邁的右腳差點要被門夾到。

晚上，陳阿姨做了一頓盛的味大餐，沈詩意本意吃完飯再吃蛋糕，奈何小湯圓眼地看著蛋糕。

慕寒嚴格管控小湯圓的攝糖量，導致小湯圓絕不放過在家里吃到糖的機會，只好先切蛋糕給小湯圓吃。

蛋糕一切，慕寒將準備好的禮送給。

服不小心沾到油，忙著干凈，沒時間看慕寒送的是什麼禮，隨手把禮放到一邊。

慕寒問：“詩意，你不看看嗎？”

沈詩意頭也不抬，“沒看我忙著嗎？”

“……”慕寒以前送禮，會第一時間看，然后開心地親一下他的臉，現在懶得看禮。

完油，沈詩意開始吃飯。

直至要睡覺時，也沒記起看禮。

白天被止今晚睡在這里，慕寒不想下樓，“詩意，我今晚……”

沈詩意冷眼甩去，“滾！”

***

王婕預產期在十月，孩子還有七個月出生，憋不住一顆買買買的心，最新的興趣是給孩子買服，陪逛街的沈詩意，雙手拎著許多個袋子。

再多拎幾個袋子，覺雙手要斷了，沈詩意無奈道：“你懷孕剛三個月，至于買這麼多服嗎？”

“有備無患。”

“不用提前七個月準備吧！”

王婕聽不進沈詩意勸，拿起一件公主，問：“漂亮不？”

沈詩意掃一眼，“漂亮，不過這是兩歲小孩子穿的。”

王婕憾地將服放回到原位，“詩意，你別看著我買！你不給小湯圓買服嗎？”

“買了，我還有手拿嗎？”

“……”王婕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沈詩意拎著的袋子，“我再找一個人拎東西。”

古旭哲正在當王婕的免費勞力，沈詩意認為王婕的是他。

買完孩子的東西，王婕要買自己的東西，挑挑揀揀，不忘和沈詩意聊天，“你陪我逛完街，還要陪慕寒、小湯圓去玩，是嗎？”

“是。”

“慕寒氣消沒消？”王婕順口一問。

沈詩意仔細想了想，“不知道，沒看出來。”

王婕嫌棄狀，“你丟不丟人？這點小事還看不出來？”

“自從我生日那天，說了他幾句，不準他晚上睡我家里，他就沒出過生氣的樣子。”沈詩意揣測不慕寒現在的心思，但他生不生氣，都不想管，別出來，影響到小湯圓即可。

“行啊，姐妹！”王婕一手拍在沈詩意肩膀上，“他這是不生氣了。”

“為什麼？不許他心里生氣嗎？”

“……”王婕低頭挑選東西，“表面上的氣沒消，你一旦不準他睡你家，他用不著沒消氣，還心里生氣。”

“？”沈詩意不解。

“直白說，他之前表面的氣沒消，總不能開開心心地表達，他愿意做你見不得的人，沒有半點緒吧？那樣，是真的傷自尊！”王婕選好東西，朝收銀臺走去。

沈詩意按照王婕說的去想，認為有點道理。

陪王婕買好東西，慕寒和小湯圓也到這座商場了，沈詩意環視四周，“古旭哲怎麼還沒到？”

王婕挑眉，“我沒他。”

“你誰？”

“文景帆。”王婕不是單純文景帆跑，也有事找他。

“……”沈詩意沒想到王婕竟然不古旭哲，慕寒和小湯圓已經上樓來找，他們知道在哪家店，得趕離開這家店，下樓跟他們會合。

上天沒有眷顧，沒走出店門，前方走來三個人，分別是慕寒、小湯圓和文景帆，慕寒面上如是結冰般，沉沉的。

可能林影的影響，從慕寒深邃的眼眸中，到一殺氣。

文景帆今天本來和王婕有事要辦，提前見面的時間，幫王婕拿東西，他是不介意的。據王婕發給他的店名，坐電梯到商場的五樓找，他沒先見到王婕，而是先見到小湯圓和慕寒。

巧遇他，小湯圓眉開眼笑地跟他打招呼，慕寒依舊像上次般，對他是掩藏不住的敵意，幽冷如冰刀的眼神，文景帆人生首次陷巨大疑的漩渦中，自己到底哪里得罪慕寒。

看見沈詩意，文景帆照常地跟打了一聲招呼，快速走到王婕邊，“表姐。”

沈詩意展現淡淡的禮貌笑容，而后牽起來到面前的小湯圓，

和小湯圓走在前面，慕寒落后他們一步。

沒回頭看慕寒，總覺得他現在是殺氣騰騰的模樣。

今天和父母出門玩，小湯圓問：“媽媽，我可不可以吃冰淇淋？”

“問你爸爸。”

“……”小湯圓回頭，“爸爸，我可以吃嗎？”

慕寒瞥了瞥沈詩意，“等下吃。”

太過高興，小湯圓眼睛亮亮的，“媽媽，我要吃草莓味的冰淇淋。”

沈詩意微微回頭，余掃過慕寒。

他沒有想象中的殺氣騰騰，臉比起在店門口時，一點也不沉，十分正常，就是抿的薄，泄他的不悅。

換作是以前，會當看不見。

林影說過后，今天有點擔心慕寒沒忍住，要對文景帆不利。

要不要趁此機會，告訴他文景帆其實不是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