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習峻來碧霄堂不算罕見,罕見的是他竟然是來求見自己的。
南宮玥如今子重,平日裡已經不太見客,但這一次,卻同意了,稍微整了整裝就在丫鬟的攙扶下去了前院的舒志廳見閻習峻。
待兩人見禮後,閻習峻沒有坐下,反而再次行禮,不同於第一次抱拳,這一次是正式的揖禮,無形之間就出了一慎重的味道。
南宮玥若有所思,靜靜地凝視著對方。
閻習峻毫不避諱地與南宮玥四目對視,開門見山地說道:
“世子妃,我此次前來求見世子妃,是特意來求親的,懇請將府上的大姑娘下嫁與我!”
閻習峻心裡也知道自己今日的行爲可以說不合禮法。
他想娶蕭霏爲妻,按理說,應該稟報家中長輩,再請人上門探口風再正式提親,可是,他的嫡母靠不住,生母份低、見識亦淺,自親人上門又顯得過於草率,不夠慎重,所以就乾脆自己來了……
他必須先讓世子妃看到他的誠意。
南宮玥面不變,神平靜地看著他,道:“閻公子,你既然來到我跟前,可想清楚了利害?你與霏姐兒並不般配。”
南宮玥語氣舒緩,可是話中之意卻極爲尖銳。
“我知道。”閻習峻目堅定地看著南宮玥,腰桿依舊得筆直,“以我的份配不上蕭大姑娘,但我會護一生,一心一意。”
南宮玥並沒有輕易被打,話語反而更爲尖銳了:“我相信你此刻是一心一意,但是歲月無,人心易變。霏姐兒是王府嫡長,待父王登基後,就是名正言順的公主殿下,尚主是一份榮寵,可是背後也不了有人會指著你說三道四……”
南宮玥可以想象,一旦爲閻府庶子的閻習峻娶了蕭霏,定會有無數好事者在背後嚼舌,比如什麼吃飯、攀龍附、靠人……
若然心靈不夠強大,足以把一對神仙佳偶變爲怨偶。
“一天,兩天,一年,兩年……你也許會不在意,可是十年,二十年後呢?你還能維持你的初心嗎?”南宮玥近乎質問地說道。
閻習峻不是蠢人,自然聽得明白南宮玥的意思。
或者說,早在他許久許久之前,當他對蕭霏心生慕之時,他就想過自己要面對的問題。
“世子妃,我若是在意別人的目與想法,我就不會從軍,不會搬離閻府……”
他若是想要爭一個風霽月的名聲,就該日日乖順地待在閻府裡,如嫡母所願一般“安分守己”地了此殘生。
但是他不甘,他不願。
他爲何要爲了別人,去讓自己一輩子庸庸碌碌。
日子是他自己的。
親以後,是他和妻子的。
南宮玥似乎看出了他的未盡之言,脣角微翹,“那麼若是駙馬不得參政呢?”
若是駙馬只能是駙馬,不能擔任任何實職,一輩子有富貴卻只能渾渾噩噩呢?!
南宮玥笑地看著閻習峻,這一次,倒是有些意外,閻習峻必定是個有野心的人,沒想到的這句話竟然沒有他分毫。
“世子爺不會。”閻習峻毫不猶豫地說道。
蕭奕唯纔是舉,這一點,他們這些跟在他麾下隨他征戰沙場的人最清楚不過。
正因爲世子爺是這樣的世子爺,纔會令得他們所有人效忠,爲了世子爺,拋頭顱灑熱,在所不惜!
閻習峻的這個回答,倒是讓南宮玥更爲意外,眼中笑意更濃,審視著閻習峻的眼神和了不。
一旁的鵲兒和畫眉努力地繃住了臉,忍著笑,這一瞬,真的覺得世子妃的眼神頗有一種“丈母孃看婿越看越順眼”的覺。
南宮玥沉片刻,吩咐道:“畫眉,去把大姑娘請來。”
畫眉匆匆領命而去,而一直還算從容的閻習峻聞言卻是子一僵,形容之間出一抹侷促的氣息。
南宮玥眼中染上一抹興味,卻是再也沒與閻習峻說什麼,只是靜靜地飲茶,由著他僵立在一旁。
想要娶媳婦,也不能太容易了是不是!..
靜謐蔓延在廳堂中,唯有春風吹拂著庭院裡的樹木花草發出的聲音,彷彿一曲悠然的春之歌。
這個時候,時間似乎變得舒緩了不,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方纔看到一道著水綠的形不不慢地朝這邊走來,姑娘的打扮很是家常,一頭烏髮只鬆鬆地挽了一個纂兒,除了一支玉簪和一對翠玉耳環,什麼飾品也沒有。
二八芳華,是子最麗錦繡的年華,也本就不用太多的飾妝點,已是灼灼其華,令人移不開眼。
閻習峻目灼灼地看著蕭霏朝這邊走近……
庭院中的蕭霏自然也看到了廳堂中的閻習峻,眼中閃過一抹詫異。畫眉剛纔只與說大嫂要見,半個字沒提閻習峻。
閻習峻爲什麼會在這裡?!
蕭霏心中頓時有了答案,眸中波瀲灩,在下,如黑曜石般瑩瑩生輝。
吾家有初長!南宮玥心中有一慨,的霏姐兒真的長大了!隨即,心頭已經開始滋生一種依依不捨的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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