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白慕筱只想快點了結此案,快點擺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韓凌賦。憑藉的能力,只要重獲自由又有了銀子,那麼天高海闊,完全可以找個地方重新開始!
韓凌賦惡狠狠地瞪著白慕筱,自從當初隨阿依慕離開後,這還是韓凌賦第一次見到,心頭的恨意與怒火頓時翻涌著、囂著。
都是因爲這個人害了他!
因爲,他纔會生不出兒子;因爲,他纔會沾染上五和膏纔會一敗塗地!
這一瞬,韓凌賦真是恨不得刀一刀捅死這個人!
然而衆目睽睽下,他卻什麼也不能做。
在極致的憤怒之後,是恐懼,恐懼幾乎將韓凌賦的心頭佔據。
白慕筱這個人知道得太多了,如果說出來的話,那麼自己可就萬劫不復了!
彷彿在驗證韓凌賦心中的猜測般,就見大理寺卿象徵地拍了一下驚堂木後,直接問白慕筱道:“白氏,你說你要指證韓凌賦?”
“正是。”白慕筱跪在冰冷的地面上,腰板依舊得筆直,“韓凌賦的所作所爲我最清楚不過”接著,就滔滔不絕地把韓凌賦在今上封太子後,爲了控制先帝,暗中藉著給先帝侍疾的機會在先帝的湯藥中下五和膏的事,以及在先帝駕崩後,他散播謠言、慫恿太皇太后,意圖阻止今上登基等等的事都一一道來。
最後,無視滿堂喧譁,直接道出了心頭的猜測:“雖然韓凌賦沒有親口對我說過,但是我一直懷疑先帝的暴斃是否因爲他發現了五和膏的事,所以才死在了韓凌賦手裡”
“胡說八道!”韓凌賦終於抑不住地嘶吼起來,“這個人水楊花,的話怎麼能信!是故意想要害我!”
“我胡說八道?!”白慕筱冷哼了一聲,有條有理地又道,“先帝之口的食,都要經過侍試毒,也唯有你這個‘孝順’兒子親自替先帝試毒的東西才能直接先帝的口,倘若先帝旁服侍的侍都沒有五和膏的癮頭,那麼給先帝暗中下五和膏的人也唯有你!”
說著,擡頭看向了主審的大理寺卿,“想要驗證一個人有沒有五和膏的癮頭再簡單不過,不是嗎?!”韓凌賦自己已經用事實在天下人面前證明了這一點!
韓凌賦頓時面如死灰,明明是白慕筱給他出的主意,可是這個時候就算他說這個會有人信嗎?就算信了,真正出手的人也是他,他還要再落一個被人挑唆的笑柄!
大理寺卿又拍了下驚堂木,拔高嗓門質問道:“韓凌賦,你可認罪?!”是給先帝下藥這個罪名,韓凌賦這輩子都再無可能了!
韓凌賦半垂首,咬了咬牙,許久方纔擡起頭道:“是,是我給父皇下了五和膏。但是五和膏雖然有癮頭,但也是治病良藥,當年五皇弟的頭痛癥還不是五和膏治好的,這一點,太醫院的太醫們都能證明!我也只是因爲父皇病重,意圖給父皇治病而已!”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韓凌樊忽然出聲問道:“三皇兄,既然五和膏是良藥,那你此刻得的又是什麼病癥?!”
“我”韓凌賦啞然,他本就沒病。
韓凌樊繼續道:“既然五和膏是良藥,你又爲何要下藥,不告訴太醫院?!不告訴父皇?!你意圖用五和膏來控制大裕皇帝,便是謀反!謀反是死罪,弒君也是死罪!”
看著直抒己見的韓凌樊,詠的臉上出一欣。皇上終於長了!
而韓凌賦卻是臉刷白,沒有一點,他的開開合合,再也無力狡辯,整個人癱倒在地。
外面圍觀的百姓譁然,本來也就以爲今天也就是來看一個“韓凌賦擾朝政、污聖上清名”的宣判,沒想到此案背後竟然還有這麼一個爲世不容的滔天罪孽,一個個都唏噓地道什麼“天家無父子”云云。
人羣裡一個矮胖的中年男子看得津津有味,有趣啊有趣,沒枉費他們之前把白慕筱的行蹤給新帝。嘿嘿,自己得趕回去給世子爺寫信去!
到此,戲也散了。
中年男子著八字鬍笑瞇瞇地走了,而那些百姓還意猶未盡,就算聖駕離開,他們還在大理寺的門口流連不去。今日發生的事足以讓王都的那些說書人說上好幾個月了。
韓凌樊回宮後,三司當日下午就遞上了摺子,因爲韓凌賦是皇親,又是皇帝的兄長,偏偏犯得是謀反弒君之罪,他們也不知道要如何置,只能讓皇帝來做最後的宣判。
摺子上,三司按律例給的置意見是“斬”,但是律例歸律例,一旦涉及了皇家,一般會由皇帝親判,並置得稍微輕一些,比如給個特赦就流放,或貶爲平民再送去皇陵守陵等等,作爲皇帝對皇家脈的施恩。
韓凌樊死死地盯著摺子上的偌大的“斬”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發出一聲長嘆,終於提起了一旁的狼毫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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