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狗屁是哪家公司寫的?!”
何寄看裴煜的怒火的不尋常,似乎還夾雜著幾分氣急敗壞,只道:“是兩家剛行的小公司,早上已經派人攔下了。其他幾家主流娛樂我們也都打了招呼,他們不敢寫。裴總,現在棘手的是網上那些關于溫先生的負面輿論,再發展下去,恐怕會牽連到您…”
旁邊站著另一位書馮雪說:“裴總,這個溫鑫磊是不是想借此多敲詐些……,”
“你什麼時候腦子這麼傻了?!”裴煜懶得看,掐著眉心:“他們搞溫南書,背后是琢磨著捅我刀子!我不信單憑溫鑫磊一個賭鬼,他沒圈子沒人脈能在幾天之搞出這麼大的靜,背后到底是誰在給他撐腰……”
裴煜凝神思索了一會,復爾睜開眼睛:“何寄,去個時間,跟南辰那邊商量開個記者會,我和溫南書出席。”
一旁記錄的馮雪聞言一愣。
開記者會??
裴總這是要親自出面澄清?可下個月就是董事會的換屆決議會議了。
何寄猶豫了一下,道:“裴總,現在由您出面替溫先生澄清負面新聞……似乎不是眼下最好的選擇,一旦控制不好輿,反而會把事態推向更嚴重的境地。”
話已至此,何寄不得不道:“下個月就是董事會的換屆決議會議,如果這件事的火引到您上,屆時營造這次輿論的幕后推手將我們之前還沒理干凈的,關于……,您與溫先生在婚姻存續期間的私事曝出來。到時恐怕會對您的連任產生不可估計的負面影響,今早已經有三位東致電詢問,我們不得不提前做準備……”
何寄的話沒說完,裴煜的面已經沉得像冰一樣寒。
在裴家,部那些烏七八糟的爭權奪位的斗爭從來沒停歇過,尤其是這兩年董事會那幫老頑固以裴志鴻為首,明里暗里地攬權收拉攏人心,盡辦法想把他從位子上拉下來,換他兒子裴瀧,但奈何裴煜不是吃素的,裴瀧也確實是個草包。
可如果在換屆這個節骨眼上,把他之前那些婚出軌、包養小明星等等一籮筐爛事曝出來,輿論可畏,裴志鴻和裴瀧絕對不會放棄這個大好機會反撲撕咬他,屆時一旦裴氏的價波,那幫老頑固又慣是只會追名逐利的墻頭草……
回想當年,裴琢就是中了這幫人的算計才不得不退出裴氏領導層,若不是老爺子留有后手,現在坐在這個位置上就不一定是裴煜。一朝變天的前車之鑒還擺在前面,裴煜不得不顧慮,而那一年的變故除了給裴煜和老爺子敲響了警鐘,更給了那些有浪子野心的人釋放了一個信號:
江山易主……,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一想到這兒,裴煜眸中劃過的寒戾的可怕,他換了個坐姿,手中的筆扣著桌面:“所以老爺子的意思是?”
何寄心中一驚,當下萬般后悔早上答應師父過來勸告,明明裴煜只不過是換了個坐姿,卻讓他莫名覺著一威懾與迫,他著頭皮道:“…老爺子的意思是,要您以大局為重。在換屆決議會之前不要出面,…溫先生的委屈,裴家日后會補償的。”
“知道了,出去吧。”
何寄大松一口氣,點頭離開,在推門的時候,被背后的裴煜住:“何寄,你跟在我邊做事幾年了?”
何寄道:“算上大學時的書助理,八年了,裴總。”
裴煜點點頭:“我知道你是老爺子的書從學校里帶出來的,在我邊也不會讓你一輩子做書。但你清楚我的脾氣,決定你能從書室跳到哪兒的人是我,你需要負責的上司也只有我,明白麼?”
何寄說明白了,出來的時候才發現不知何時背后已經了一層冷汗。
他突然就領會了這麼些年待在裴煜邊的溫南書有多難,真是伴君如伴虎,更何況還是枕邊人。
……
晴天,馬場。
自從前幾天溫南書出席一個廣告活,被沖上臺的黑兜頭潑了一杯又腥又臭的臟水之后,程風出于安全考慮,不得不減了許多他外出的通告。
那次也確實把程風嚇壞了,幸好當天的安檢嚴格,不然萬一是潑上去的是硫酸是汽油,那他有幾個腦袋都不夠賠的。不過也因為網路上刻意引勢,鋪天蓋地的謾罵,程風花了兩年為溫南書辛辛苦苦樹立的形象也搖搖墜。
而作為風暴中心點的溫南書,此刻正騎在馬背上,和三四個教練通作設計。
《權杖》下個月將會在黎開機,溫南書這幾天都在和莫納森特派給他的角武指導與馬教練一起,潛心鉆研創新能馬背上翻出的靈巧花樣。
會武的替劇組找了幾個都和溫南書的形不大相似,不是不夠高就是不夠瘦,巫靈刺客在電影里的打戲又多,為了呈現更好的效果,大量難度系數高的作溫南書決定自己上。
休息期間,額頭上微微冒汗的溫南書打開手機,就聽見叮叮叮一陣響,娛樂新聞和數不清的留言爭先用后地涌了出來。
【溫南書形象徹底垮塌,以前的清風朗月,先如今被出來原是深藏不的心機人設?!】
【深溫南書的豪門之路,從縣城福利院到一路嫁給千億繼承人,為了上位他不惜做出…】
【有一說一,溫南書是真的牛。人家花幾年時間把裴氏的太子爺搞得死心塌地,完了多人幾輩子都不敢想的階層越。】
而留言區更是被數不清的謾罵攻占。
溫南書自從出道以來被罵的也不,人紅必定伴隨著黑,但像這次一樣,把他嫁給裴煜這件事說的那麼不堪耳的還是第一回,讓溫南書好像回到了以前,那些脊梁骨被扔在脂堆里,被人肆意指著的諷刺嘲笑。
這讓他一下午都有些眩暈,他被人怎麼罵都行,只有和裴煜這段是他珍之慎之的捧在心尖上的,他從未做過什麼勾引之舉,甚至那份喜歡曾經把他煎熬的惴惴不安也不敢開口,如今卻被人塞進污穢,被人踐踏。
陳小可看一旁坐著的溫南書臉泛白,忙遞上熱水:“南書哥,你喝點熱水,你臉好差,要不要休息?”
溫南書接過水。
陳小可忍不住安道:“南書哥,網上那些話你別放在心上,了解你的人都知道你本不是那樣的人…,更不會做出那種事!裴總讓您在這兒就是不想您外面的影響,對不好…”
是,溫南書知道最近因為這件事攪得裴煜那邊似乎也很棘手,他跟裴煜在一塊這麼多年,從沒看見裴煜有這樣應付不得的煩躁模樣,他約約覺得裴煜有什麼事瞞著他。
但裴煜不說,溫南書猜不到,他能做的就只有讓裴煜安心一點,待在看似與世隔絕的馬場。
…
不遠,方思澤一直在看對面的溫南書。
溫南書重新騎回了馬背上,在教練的指導下調度手中韁繩,他已經練了一天,姿卻不見半點走樣,脊背得拔直秀,利瘦的長夾著褐的馬腹,再往上就是讓無數尖瘋狂的細腰,只是他看起來比上次方思澤在南辰的會議室里第一次見面時,好像又瘦了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的新聞鬧得。
這時,邊兩個小演員走過:“溫南書的心也太大了吧,都被罵那樣了,還有心在這練騎馬。”
“人家怎麼沒心,人家是正了八經的裴太太,抱著裴煜的金大人家還有什麼可發愁的?獎項、公司,還不是要什麼有什麼,要是換我,我被罵死都行。”
“唉,這麼一說,不知道他之前那些獎是不是走關系拿的啊…”
方思澤已經皺了眉頭:“馬場是老板給你們練習用的,你們領著南辰的工資,卻在這里嚼老板的舌,不合適吧?”
兩個小演員看見方思澤,努努沒說什麼,走了:“…切,不是就被選上主演了嘛,又不是科班出,有什麼可牛的。”
方思澤轉頭去看溫南書,離得遠,那兩個人的對話他應該沒有聽到,方思澤松了一口氣。嗓音那樣溫和的老板,怎麼可能是網上說的那樣不堪的人呢。
“思澤,你看什麼呢,快該你了,你的角在大漠里騎馬的戲份最多,好好練,說不定能靠著這部戲一飛沖天呢!”
“我馬上來。”方思澤的目趕從溫南書的腰上收回來。”
“太冷了嗎?你耳朵尖紅什麼呀…?”
說話的男孩和方思澤都是南辰新簽約的藝人,在馬場一起練習《大漠云煙》即將去沙漠拍攝的騎馬戲。
只不過在這部戲里,他演的只是一個配角,而方思澤則是欽定的一番大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