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七到底還是沒能將消息傳給顧萌萌。
雖然他來給顧萌萌看守的事也沒人看見,也再三保證自己絕對不會將這件事說出去,但是差還是擔不起這個風險,將李七留在了家裏,嚴加看管。
他在屋裏來回的踱步,看著外頭那些個看守的人那是眉頭皺。
隻是一個失蹤的消息,縣尉竟然如此大幹戈,至於嗎?
他為差,按道理說確實應該聽從縣尉的消息安排來做事。
可是他二叔那人可是個眼高的,很有聊得來的,想要從他口裏聽到一句誇獎的話,那更是難上加難。
可是自從看守了顧萌萌之後,他整個人都高興了不,話也變多了,整天跟家裏人說顧萌萌這姑娘有多特殊。
他二叔那麽看好的人,甚至死前都讓他來照顧到出獄,若是這會兒瞞著夫君失蹤的事,那他還是個人嗎?
於於理,都是要告訴才行的。
打定了主意,李七小心謹慎的等到了天黑,趁著差昏昏睡的時候溜了出去,敲開了他隔壁第二家的門。
春星看見他一愣:“你……”
話沒說完就被李七捂住了。
他小心的看著自家門口睡未醒的差鬆了一口氣,躡手躡腳的進了門。
到了屋裏,他才道:“你搬過來之後我也沒麻煩過你,但是你同我二叔在府也算是能說的上話的,他也三番五次的幫你,你就看在他的麵子上幫我這個忙吧!”
聽到全部的春星沒有說話,隻是盯著地麵一聲不吭。
從那次被蘇元商趕走之後,他便找了個地方,白日離得遠遠的保護著顧萌萌不危險,黑夜便回到他這個家盯著月亮發呆。
不過自從顧萌萌被抓進牢房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見過了。
自己在這裏待了將近一個月,沒有顧萌萌的日子雖然無聊,卻也不是不能生活。
可誰能想到李七會找到這裏。
他帶來的消息讓他又重拾了對顧萌萌的那份負罪。
腦海裏顧萌萌那個狠厲的模樣,他是想想都覺得自己不是個東西。
李七見他久久不語,焦急的拉著他的角:“不是你別不出聲,你倒是說話啊!”
他深吸了一口氣道:“別的我都能答應你,但如果是關於顧萌萌的事,那不行。”
其實李七沒有想到春星會拒絕。
畢竟他二叔對春星是真的不錯,隻要是個人都不會不承這份。
所以被拒絕的他也是有點茫然,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春星了耳朵,將他往門外推。
“他們要醒了,回去吧,不要被發現。”
李七有點憋屈,“不是,就讓你帶個話,這麽一點的小條件你都答應不了嗎?”
“不能。”
“可是這是相公的消息啊!托我打聽消息的時候都要急瘋了,若是久久不見我,做出什麽傻事怎麽辦?”
春星沉默不語將他推到了門外。
門口的人打了哈欠,迷迷糊糊半夢半醒的,李七忙回了家掀被子上了床裝睡。
應付了差他是忍不住的歎氣。
他真的已經盡力了。
就剩下他認識的那些人,哪裏能有潛大牢的本事啊?
李七這邊的都被坐在房頂的春星盡收眼底。
他著腰間的苗刀,盯著月亮眼底惆悵,心中一直在糾結要不要去。
半晌,他才歎了口氣,去屋裏換上了夜行。
……
顧萌萌等了一天,一直盯著李七離開的通道等著他歸來的影。
天黑了,李七仍舊沒回來。
相信李七不可能無緣無故的離開崗位,能有這個權利調他的,除了縣尉還能有誰?
孫子林竟然拖著李七不肯告訴消息,這也就意味著,蘇元商一定出事了。
深吸了一口氣,攥了拳頭。
難道蘇元商染上了藍舌?
還是說他還遇到了比這更嚴重的事?
顧萌萌看著大牢的鎖,拔下了頭上的簪子,將上頭的銅掰直,捅進了鎖眼。
不會開鎖,但是照葫蘆畫瓢,也比什麽都不做的強。
顧萌萌手上不停的作,鍥而不舍的一下下的往裏捅,強迫自己鎮定,分析著孫子林這麽做的機。
已經許久沒有做過活的人,小手又溜,哪裏還做的慣這些事,不一會兒手上就磨出了泡,一都生疼。
可偏偏顧萌萌跟沒覺到似的,繼續作,頭發淩,小臉蒼白。
暗的人到底是看不下去,拿出了寫好的紙條扔到了大牢。
顧萌萌一愣,撿起來打開,裏麵就寫了一句話——“一切安好,不必擔憂”。
旋即便聽見了細微的腳步聲,頓時眸一閃:“春星?”
春星僵住了作。
顧萌萌立刻用手去晃大門製造聲響,吸引他的注意。
“是你吧春星?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我求你幫我開一下這個門行嗎?”
牢裏靜悄悄的,沒有一丁點聲響。
“走了?”
呢喃著,頭一次對一件事如此不確定。
但是不管怎麽樣,都想再試試。
“我相公一定是出事了,隻有他出事了孫子林才會將我關在這裏,沒有了我們,外麵商會的人就會像是無頭蒼蠅,為了保護個人利益一定會就此解散,屆時他再除掉老胖子,那整個兗州就會徹底回到他的手裏!”
“春星,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奉了孫子林的命令來看著我,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不在乎什麽兗州不兗州,若是他實在不想讓我待在富貴村,我可以立刻帶著相公一家離開!”
“但是他不能拿我相公的命做籌碼啊!春星你聽到了沒有?你要是聽到了就去告訴孫子林,隻要他讓我出去見我相公,我願意將我手上所有的生意都給他!”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牢裏還是沒有靜。
以為,春星真的走了。
眼底多了絕,重新撿起了銅,口中喃喃自語。
“孫子林,你最好祈禱我相公不要出事,否則我若是出去絕對不會放過你……”
“哐當!”
苗刀砍在鎖上發出了錚鳴,隨後落在了地上。
突然出現的人瞬間收了刀,連看都沒看一眼就消失在了原地。
怔愣半晌,看著被削的整齊的鎖頭,將它用布包起來揣在了懷裏這才離開。
春星藏在黑暗中無奈的閉上了眼睛。
就是因為總是這麽做,他才更放不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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