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娜全忠已經大搖大擺的進了書房。
他先是將書房周圍掃了一圈,也不行禮,笑著打趣,“娜雲哲那丫頭剛剛還跟老臣告狀,說皇帝婿國事繁重怨老臣沒為君分憂,這不,老臣特來問了。”
“國丈有心了,這本就是為君者的責任,不過皇後,亦是擔心朕的。”
李長卿輕輕笑著,四兩撥千斤。
二人你來我往,平靜下暗藏著洶波。
最後,討不著好的娜全忠終於將話題放在了一個人上。
他先是長歎一聲。
“國丈為何歎氣?”
娜全忠臉上浮現憂,“還不是娜雲哲這孩子。”
他微微渾濁的眸掠過桌後的男人,眉頭皺的更深。
“這丫頭也不知從哪裏聽了一些風言風語,說是皇上最近盛寵那個蕭婕妤,大有讓淩駕於皇後之上的意思。那孩子心善,對這些隻是默默忍,不過老臣眼瞧著自己兒擔驚怕,終是於心不忍吶。”
李長卿合攏了手中奏折,臉上從容坦然,“國丈多慮了,區區一個婕妤又如何跟皇後比得?再說,還懷著孩子,後宮之中,誰能淩駕於之上?”
他悠悠說著,語氣不急不緩,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於下方坐的人。
“倒是那些傳播謠言之人,其心、可誅。”
娜全忠眼中掠過,忙應和著,“皇上說的極是,隻是那子畢竟是陳朝舊人,娜雲哲那孩子因著兄仇對陳人深痛恨之,卻因著皇上著自己忍仇人。老臣老了,實在不忍看著孩子此委屈。”
“那麽,護國公想如何?”
“臣不敢僭越,隻是想給皇上提個建議。”見上座的男子沒有怒,便趕繼續道:“不如讓那蕭婕妤去守皇陵?這樣一來,皇後不用擔驚怕,而亦可繼續侍奉皇家,豈不兩全其?”
書房,氣氛似乎一瞬凝滯。
而藏在偏殿裏的蕭輕雪始終提著心,神凝肅。
如今娜全忠權勢滔天,朝堂中大半的胡臣皆是以他馬首是瞻,不確定,李長卿會不會為了穩定局麵而真的做出驅逐的決定。
而此刻,隻能焦急的等著殿外人的回答。
外殿,良久得不到李長卿回複的娜全忠,又提醒了聲。
“皇上,您意下如何?”
李長卿眼中似隔著一層迷蒙霧,人看不清那層迷霧後的真實緒。
隨後,他笑了,帶著七分打趣三分認真——
“護國公果真是開玩笑,哪有讓一個孕婦去守皇陵的道理?”
老狐貍的眼一瞇,臉微變,“皇上的意思是,蕭婕妤、有孕了?”
李長卿角噙著笑,沒有正麵回答,隻是反問他:“難道護國公覺得,時時侍奉於前的蕭婕妤,沒有這種可能麽?”
他雖笑著,但微揚的語音裏著一危險。
娜全忠心中狐疑隻是稍瞬即逝,當即俯跪下,言不由衷地帶笑恭喜。
“如此,那臣恭喜皇上再得龍子,我大靖皇室終可開枝散葉了。”
李長卿進到殿時,正看見蕭輕雪著自己腹部愣愣出神,對於他的接近毫無察覺。
他在邊坐下,視線同樣落在的腹部,聲音微微渺遠。
“你說,這裏,會不會已經在孕育著我們的孩子?”
他的大掌覆在平坦的腹部,到他微涼的手,一個瑟起,一瞬斂神笑道:
“皇上說笑了,臣妾並不曾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