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地面還有氣,導演等了半天,徹底曬干才開始拍攝車上的戲份。這里的要接第一次炸之后,商銳戲慢,他的線已經走到了接吻后,倒回來再進互相試探的階段,就有點難以戲。
下午拍攝一連NG兩次,商銳提出要休息五分鐘。燥熱的天氣讓人緒于繃的狀態,姚緋出了戲就去補妝,商銳盯著看。
“你的進的不太對。”榮走了過來。
商銳皺眉仰起頭把水灌下去,一滴水順著他冷肅的脖頸滾落,他抬手了下,又看了眼遠的姚緋,“怎麼說?”
“盛辰這個時候和夏瑤還于拉扯的狀態,他們分開了十年,夏瑤離開了他。如果你不能理解這種離開,你想象下,盛夏結束,你和姚緋再沒有關系,以后不會見面不會有聯系不會有集,會離開。”
商銳停住了所有的作,倏然抬眼盯著榮,“什麼?”
“你和姚緋將來有一天形同陌路,你再見,你的心。”
商銳眉頭蹙,沉沉盯著榮,結,“啊?”
“也不用這麼沉,稍微緩一點。”
商銳抬頭再去找尋姚緋,已經看不到的影。早上姚緋走的很決絕,頭也沒回。他站在車頂看姚緋走回去,鉆進了車廂,心里驟然空了下。
姚緋喜歡他,拍完戲后應該不會沒有關系。但也不好說,姚緋不敢跟人談,在上很膽小,不一定能面對自己的。會不會告白?如果不告白他們會怎麼樣?
分開?不可能,舍不得的吧。他手里有資源,將來會喂給姚緋,怎麼可能會形同陌路?
“找一下失去的覺,你就想著失去。”榮說,“不用想其他的,如果你還找不到的話,這幾天別見姚緋,給自己一個戲的空間。”
商銳抿了下角,睨視榮,“不見?有病吧?我有沒有失去的覺跟見不見沒有關系。”
“不喜歡戲很爛的人,也不喜歡NG太多的人,對拍戲有信仰,眼里容不得沙子。”榮拍了下他的肩膀,說道,“在專屬領域做到極致優秀的人最有魅力,不再往前走一步?提升你的魅力。”
商銳單手兜,居高臨下用我就靜靜的看你忽悠的眼神看榮,“我不是為了才努力拍戲,我在進劇組前跟司以寒立過軍令狀,我會拍好這部戲。跟沒關系,你不用激我,沒用。”
“是嗎?”
“我確實想好好的拍一部戲。”商銳取了一支煙在手上卻沒有點燃,他站的筆直,只是垂下了下睫,“你可能無法想象,二零一二年我考北京電影學院表演系,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做決定。以往,我都是聽他們安排,做個聽話的廢。他們為了阻止我讀表演,斬斷過我的經濟來源。我第一次住集宿舍,靠著打工賺學費。我跟他們抗衡,雖然后來失敗了,但最初我有過一往無前。”
大哥用錢告訴他,他的堅持很可笑,他學的那些東西一文不值,真正值錢的絕不是那些廉價的夢想。
他發現事實也確實如此,無論他怎麼做,最終決定結果的一定是錢,而不是他的努力。他放棄的也很徹底,因為放不放棄結果是一樣的。就像大哥想讓他紅,他放飛什麼樣依舊能紅。哪怕他是一柱子,大哥想捧,他也能紅。
在遇到姚緋之前,他一直這麼想。
姚緋是個極端,他從沒見過那樣一窮二白仍然執拗的堅持夢想的人。跟所有人都不一樣,從頭到尾都沒有放棄過。選擇了一條路,一直走到黑。
管你有沒有錢,錢能決定很多結果,跟有什麼關系?在的路上一往無前,是一個很勇敢的人。
商銳跟說的很多話,有時候也不過是跟自己說。
“我不太甘心唯一的一次就這麼淪為了笑柄。”商銳轉了下手指上的煙,抬眼,“也許這些話也會為笑話,但我想試一次。”
“你不會為笑話。”榮認真回復商銳,“沒有人有資格笑你。”
“我想拍戲,確實跟無關。”商銳加了一句。
榮笑了起來,“是,這是你自己的事兒,是我狹隘了。”
第三次拍攝,一遍就過了。榮為了讓商銳保持這個狀態,特意提醒姚緋這幾天只要不拍攝就別跟商銳說話,別跟他獨。
姚緋本來就不想跟商銳說話,也不想跟他獨。兩個人在車頂睡了一夜,今天卸妝的時候,葉楣特意留下來教卸妝,如果不是姚緋知道葉楣的脾氣,可能會誤以為葉楣是什麼溫心的知心姐姐。
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和商銳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才有可能被說三道四。假如在所有人的認知里,和商銳發生了關系。那就是現在的樣子,閉口不談,假裝瞎子。
商二爺的私事,有幾個人談的起?
別提進劇組到現在,從商銳進圈到現在,他真正的私事沒幾個人提。挖他黑料那些人能挖不出來他是星海的老板嗎?可是一片寂靜,他始終沒有這方面的傳聞。
這才是真正的商銳,和姚緋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們天差地別。
姚緋避著商銳的同時,商銳好像也在避著。他不跟大家一塊吃飯,除了拍攝時間,幾乎不跟姚緋見面。
三號拍攝地最困難是變化莫測的天氣,一會兒晴天一會兒下雨。原計劃五天的拍攝時間,生生被天氣拖到了九天。
第九天是三號拍攝地最后一場戲,三號拍攝地幾乎都是車戲。要接人用車,回程路上遇到的風險都在車上,真正的車戲。
大調度戲,需要的演員也比較多,放在最后一天拍攝正好。
他們的回程路走的并不容易,盛辰有著醫者之心沒辦法看一個當地小孩死在面前。貿然下車,他救到了小孩卻差點把自己的命丟了。夏瑤拉他上車,安保掩護,他們才功險。這里有個的小升華,他們上車后擁抱了。
這一段有個姚緋拉商銳上車的戲碼,車速不快,但拍攝起來,還是會有風險。
拍攝前導演詢問過商銳要不要用替,商銳拒絕了。
蔡偉吼的聲嘶力竭,他紋不。看都不看蔡偉,堅持要自己上。
艷高照,烈日灼灼。
姚緋在車上看了眼商銳的位置,盡可能戲,在心里計算好了位置。說臺詞,然后拉商銳上來。
隨著一聲Action,車緩緩移,這是一個長鏡頭。
商銳先是把小孩推上了車,姚緋的手原本在扶手上,手時覺得這個姿勢拉商銳上來自己就要掉下去,于是抓住了座位,另一手去拉商銳緒飽滿的喊道,“盛辰!”
商銳握住的手,往前跑了兩步。小孩不知道為什麼走位失誤,一腳踩到了姚緋的手上。七八歲的孩子穿著運鞋,鞋底堅。姚緋手上一松就被商銳拽出了車廂,臉朝下摔了下去。
姚緋第一反應是去拿手去擋臉,臉朝地就完了。商銳突然往前沖來,攬住姚緋的腰想把抱住。機還沒有停,車速慣和姚緋的重量沖擊下商銳被帶摔了下去,他只來得及抱住姚緋盡量把人卷到上,他倒是把姚緋翻到了上,只是手肘重重的撞擊地面。
機停了下來,導演大喊了一聲卡。姚緋摔在商銳上,立刻爬起來去看商銳,“你怎麼樣?”
商銳仰面躺在地上,濃睫眨了下,急促的呼吸讓他嗓音沙啞,“姚緋,你這投懷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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