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市區吃了午飯, 姚緋沒上商銳的車,而是和周蘇洺坐了一輛車。天黑之前回到小鎮,路上只睡了一個小時, 到賓館洗完澡回到床上直接陷沉睡。
是在敲門聲中醒來,意識還沒有徹底清醒, 恍惚了片刻才坐起來了把凌的頭發。房間一片漆黑,按了下開關才亮起來。
簡陋的房間里,空調不知疲倦的響著。姚緋了下眼, 走過去拉開門看到端著托盤倚靠在門框上的商銳。
他穿休閑白襯,領口散著兩粒扣子出一截的鎖骨。袖子挽到修長的小臂上,松松散散的穿著, 可能剛洗過澡,黑發漉。
“還沒睡醒?”商銳抬起濃黑稠的睫, 低頭找姚緋的眼,嗓音很沉,“嗯?姚小緋?”
他那張英俊的臉深邃棱角分明, 放大在姚緋面前。再近一點, 姚緋懷疑他的睫能扎到自己。
迅速往后退了一步,靠在門邊的墻上,還沒睡醒嗓音惺忪沙啞,“干什麼?”
姚緋及腰長發慵懶的散在肩頭, 像一只漂亮的沒睡醒的貓,穿著寬大的白睡T恤,手臂長而纖細。
商銳推開門端著托盤走進去,打開了大燈,說道,“吃完飯再睡。”
商銳居然來給送飯!
姚緋抬手擋了下刺目的, 聞到空氣中的面香還有點甜膩的油香,直起,“謝謝,我去洗漱,放桌子上吧。”
“快點,別拖太久,面會坨。”商銳放下面卻沒有走的意思,直接在房間里拉了把椅子坐下,“你的空調溫度太高了吧?睡覺不會出汗嗎?”
“不會。”姚緋寒,跟商銳那種大火爐不一樣。
拿著牙刷出門,洗漱好腦子才清醒。
商銳這是真的戲吧?幾點?過來給送吃的?
商銳給送吃的,這本就離奇。
頂著漉漉的臉回到房間拿起手機看時間,晚上十一點半,這個時間吃面的腹大概要隨風而去了。
“你這麼晚還不睡?”姚緋干凈臉,拉過椅子坐到桌子對面。托盤里果然還放著一塊蛋糕,巧克力慕斯,早上買的。
蛋糕還在?
姚緋送完蛋糕后,這還是第一次見這塊蛋糕。原以為中午吃飯,商銳會把蛋糕拿過來一塊吃,結果飯桌上倒是有商銳,蛋糕沒來。
還以為商銳把蛋糕扔了。
“我不吃蛋糕。”姚緋拿起筷子攪了下面,面是很清淡的清湯細面,上面飄著翠綠的青菜,臥著一個玉白的荷包蛋,“放我這里浪費看。”
“你不吃蛋糕?”商銳正在對面玩手機,聞言目從手機上移開抬眼注視姚緋,“我見過你買蛋糕,那個蛋糕不是你買的?”
他們之前有一次在車里見面,姚緋買著小蛋糕上他的車。走的時候忘記帶走了,蛋糕滾到了車底。他把蛋糕扔了姚緋那個表,他至今難忘。表悲傷,目空,看的商銳想把垃圾桶里的蛋糕撿起來還給。
“那個蛋糕我可以解釋下。”商銳覺得時機正好,他和姚緋如今的關系,什麼話都能說,“不是我要扔,蛋糕滾到我的車底,弄臟了車。換任何人,都會扔對吧?”
會因為那種廉價油的蛋糕難過,這個慕斯蛋糕怎麼也比那個蛋糕好。
“對,所以你扔就扔了,我本也不吃蛋糕。”姚緋埋頭吃面,面湯很鮮,可能是拿海鮮吊的湯底,“說起來,小爺,我還欠你一份洗車費。”
“你我商銳或者銳哥都行,別天天跟著他們瞎,我會朝你要洗車費嗎?”桌子有些矮,商銳在對面坐長手長腳十分的憋屈,他把手肘在膝蓋上。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間夾著黑手機,他從不戴手機殼,手機在他的手里看起來又薄又小,“你為什麼不吃蛋糕?”
姚緋把面咽下去,角上揚,笑的很輕,“如果我們拍完盛夏還是朋友的話,我就告訴你為什麼,現在不能說。”
說了影響拍攝。
“你的哦。”商銳黑眸的笑緩緩溢開,他往后靠在椅子上,手指在手機屏幕上輕叩一下,凝視姚緋,嗓音緩慢,“那要是其他關系,你就不告訴我了?”
姚緋看向他。
其他關系?
“比如三個字的。”商銳清了清嗓子,垂下睫,濃睫在他的眼下拓出濃重的影。話說的緩慢,語調卻很沉,“你告不告訴我?”
姚緋沒想到三個字的是什麼關系,只想到了六個字:老死不相往來。
商銳說完抬起眼直直看著姚緋,他的眼尾是微微的上揚。雙眼皮很深,眸子又黑又沉,帶著點意味,尾音拖出腔調,低低醇醇,“嗯?”
你嗯什麼嗯。
“到時候再說吧。”姚緋說,“你的傷怎麼樣?”
“你要看嗎?”商銳沒得到想要的答案,也不是很失。以姚緋對他的,朋友變男朋友是早晚的事。
商銳放下手機抬手搭在襯扣子上,緩慢的解著扣子,道,“我給你看背上的。”
姚緋差點被面嗆住。
神仙你歇會兒吧。
“背上比手肘嚴重嗎?”姚緋喝了一口湯,并不是很想看背呢。
“背比手肘好看。”商銳又解開一粒扣子,襯幾乎全敞開,他深邃的桃花眼里浸著笑,“看背吧。”
“你讓我吃飯吧。”姚緋端起碗坐直,還有半碗面呢,商銳再就沒胃口了,說道,“大爺,你把服穿好吧。袖子拉上去我看下就行,不用。”
“哦。”商銳意味深長的點了下頭,把扣子又緩慢優雅的扣好,端起桌上的蛋糕吃了一口,“手肘就不給你看了。”
很丑的疤,他才不要給姚緋看。
“你晚上能吃蛋糕?”
“后天拍攝,明天有一天消耗時間。”商銳慢悠悠的挖了一塊蛋糕,吃的很香,“明天做運。”
你明天做運累死到那里都消耗不掉這一塊蛋糕的脂肪。
“后天可以拍攝了?”姚緋邊吃面邊打開手機查看微信消息,劉曼下午七點就發了通告單,群也有通告。
“第一場就是我們的吻戲。”商銳端著白瓷盤握著銀的叉子靠在椅子上,抬了下眼,“原本這一場是床戲,我上有傷沒法背和手臂,把海邊接吻改到了前面。”他說著,又似隨口問道,“你拍過床戲嗎?姚緋。”
姚緋皺了下眉,沒什麼胃口了,“要拍的床戲?”尺度這麼大?
劇本里寫的并不多,整部戲就這一場床,姚緋還不知道要。
“嗯。”商銳咬著蛋糕叉子,抬眼就笑了起來。盛夏是向唯電影,眾是孩。不會拍太多主角暴部分,尺度沒那麼大,但他不想現在告訴姚緋,他深邃桃花眼里浸著笑看姚緋,“你拍過嗎?”
“沒有。”姚緋若有所思,“你拍過?”
姚緋在最落魄的時候有家公司想買的合約,前提是簽大尺度的劇本,姚緋看了一眼就給拒了。
無罪,也不分高低貴賤。
但姚緋不拍。
確實不是什麼題材都能拍,比如這類,就不行。
“想讓你二公子傳授經驗嗎?”商銳把最后一塊蛋糕吃完,放下餐盤,興致,“這方面我,我可以教你,免費傳授。”
你看起來就很的樣子。
他們這種人,和應該是分開的吧,母胎SOLO和經百戰不沖突。
姚緋徹底把碗放下了,起拿了兩瓶水,在商銳面前放了一瓶,擰開水喝了一口,“又不是現在拍。”
“可以提前做功課。”商銳握著水瓶沒有立刻擰開,他往后靠在椅子上,彎著眼睛緩緩道,“歡迎隨時來找我討論細節,我絕不會藏著掖著,知無不言。”
姚緋沒說話,靠在椅子上喝水,喝完一瓶水起把碗筷收拾好,“我去樓下送碗,你早點休息,晚安。”
商銳還握著水瓶看。
姚緋拉開門走了出去,快步下樓,知道商銳會走。商銳那種傲大爺,都說了晚安,他絕不會留下。
姚緋在一樓洗完碗筷放回去,在院子里站了一會兒才上樓。的房門虛掩著,姚緋推開門進去果然已經沒有人了,反鎖上門走回去看到桌子上放著一張A4紙。
黑記號筆著紙張,跋扈自恣的筆跡張揚的橫在紙張上,寫著一行字:騙你的,沒拍過。沒經驗,多多指教。
署名:你二公子。
商銳的字跟他的人一樣狂野,張揚跋扈。但很出乎意料,商銳的字能看出來書法功底。狂野深有很穩的基,沒他外表那麼淺,二公子還系統的學過書法。
姚緋把紙張團扔進垃圾桶,抬上了床。
五分鐘后,又把紙張撿出來鋪平進床頭右手邊的劇本下面。這一沓劇本是拍過的容,有收藏劇本的習慣,拍過的劇本會在拍攝結束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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