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國慶期間, 林都和梁煙在一起。
國慶收假的最后一個晚上,學校通知集合,林不得不返回學校。
出門前, 他和梁煙在玄關邊吻得難分難舍,分開后, 他看著梁煙,說:“晚上集會完我就過來。”
梁煙卻搖頭, 說:“別過來了。你們七點半開會,開半個小時也已經八點, 回來一個半小時, 到家都差不多快十點。沒有必要。”
林看著梁煙, 他問:“你不想我過來?”
梁煙道:“我是覺得沒有必要這樣折騰。你們剛收假,明天肯定一早要上課。就算九點上課, 你最遲七點就要出門。兩邊來回跑實在太累了。而且你晚上十點回來,我估計也快睡了,又不能陪你。”
林想了下, 說:“那我明天上完課過來。”
梁煙點點頭,“明天再說吧。我明天上午要陪表姐去上香, 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我到家了給你打電話。”
林這才點下頭,說:“那你路上小心, 注意安全。”
“我知道。”梁煙把林送到電梯口,幫他按下電梯。
林說:“你回去吧。最近兩天降溫,你晚上別踢被子。”
梁煙看著林, 心中愧疚和溫暖同時滋生。在林轉進電梯的時候,沒忍住住他,“林。”
林轉過頭, 看向。
梁煙上前踮腳親了林一下,叮囑他,“開車注意安全,到了學校給我發條信息。”
林笑了,他抬手掌住梁煙的后頸,低頭回一個更深的吻。
短暫親吻后分開,林又親了下梁煙的眼睛,才說:“放心吧,快回去。”
林到學校的時候,輔導員已經在開始點名。
他走到最后一排,拉開椅子坐下。徐知南側頭看他,問:“怎麼這麼晚?從梁煙姐那里過來的?”
林點了下頭。
徐知南又問:“那你晚上還回去嗎?”
林說:“應該要。睡覺踢被子,這兩天降溫,怕冒。”
徐知南盯著林看了一會兒,忍不住說:“你會不會太認真了?人家比你大,難道還不會照顧自己嗎?人家找姐姐,都是圖姐姐會照顧人,你倒好,還擔心梁煙半夜踢被子,這麼大老遠還想著回去。”
林說:“你懂什麼。”
他沒有說的是,梁煙在生活上本不會照顧自己。來了例假,不想燒水就直接喝冷水。忙起來的時候外賣可以從早上放到中午,等想起來再去吃,飯菜都已經涼,懶得去熱,吃兩口就算解決一頓。
讓喝藥,嫌苦,會倒掉。
晚上睡覺喜歡把空調開很低,蓋著被子,但睡著又會踢被子,常常睡著睡著就睡到床角,冷得蜷一團。
那個樣子,哪里像是懂得照顧自己的人,完全是一只脆弱的小。
徐知南說:“我是不懂,大圣。”
林笑了聲,說:“別說屁話。”
班級開完會已經是晚上八點二十,輔導員一走,班長就建議大家來個節后聚餐,到校門口擼串。大家紛紛贊同,已經在商量去哪家吃。
林一邊看手機一邊從后門走了,班長在講臺上看到,連忙住他,“欸,林!一起去吃飯啊。”
林聽到有人他,出于禮貌回頭看了一眼,但是表很冷淡,沒什麼緒地說:“哦,我有事,你們去吃吧。”
他說完,就直接從后門走了。
原本興的班長緒一下子就低落下去,眼里的失藏都藏不住,旁邊的朋友悄悄搗了一下,用眼神提醒:不要這麼明顯。
而一直旁觀的徐知南實在沒忍住嗤笑了聲。
幸好隔得遠,臺上的班長沒有聽到,要不然一定恨死他。
旁邊的張承不明所以,問:“你笑什麼?”
徐知南嘖笑了聲,低聲音,說:“班長之心,路人皆知啊。”
張承愣一下,抬頭看了眼講臺上垂著眼睛明顯很失落的班長,一瞬間也明白過來。他不自覺了聲“天啊”,著聲音說:“怎麼這麼多生喜歡哥,那麼高冷,擺明不是凡人能摘到的啊。”
徐知南說:“誰你哥長得帥呢。長得帥不說,私生活還非常干凈,哪個孩子不喜歡。我跟你說,你哥這種,現在這年頭打著燈籠都難找,梁煙姐真是撿到大便宜了。”
張承說:“梁煙姐長得也很漂亮啊。上回吃飯,他們倆從外面一進來,我艸,真是絕了,兩個人怎麼能那麼般配,男帥,媧我的時候打瞌睡去了吧?”
徐知南嗤地笑出一聲,攬住張承肩膀,往外走,說:“別這麼說,你長得也不賴,端端正正的,正常水平。只是別拿林和梁煙那倆人當參照,那倆人跟我們不是一個媧,他們倆是親生的,我們屬于干兒子。”
張承笑死了,兄弟倆勾肩搭背出門喝酒。
林回到梁煙那里已經快十一點,他開門時看到客廳燈關了,還以為梁煙已經睡了。于是進屋的時候就沒開燈,結果等他走到客廳,才發現梁煙睡在沙發上。
茶幾上還有兩個酒瓶。
他不由得皺眉,走到茶幾前,俯拎了茶幾上的酒瓶子,空的。
他把另一個酒瓶子也拎了下,也是空的。
他不由得眉頭皺得更深,不知道梁煙為什麼又喝酒。
他蹲到沙發前,出左手溫地上梁煙的臉,拇指溫地挲梁煙眼下的皮,他借著月認真看,能看到睡著時微蹙著的眉心,和不安穩的神。
他想到梁煙和父母的關系,想到睡著時蜷一團的樣子,又不自覺開始心疼。
梁煙迷迷糊糊做了一個夢,夢里好像又回到了高中的時候。夢見了袁夢,那曾經是高中時期自以為最好的朋友。跟說,病了,要做手,但是家里沒錢。想也不想就轉了二十萬給。后來又說,沒有幾件好看的服,想去追求自己喜歡的男孩子都覺得沒有資格。把拉到家里,讓挑柜子里的服和包包,又帶去商場買。但凡袁夢喜歡的,都愿意買給。
去做頭發,忍著痛經在理發店陪了四個小時。
可后來聽見袁夢跟的朋友們說:“梁煙啊,說實話,我懷疑腦子有問題,才認識幾天就對我掏心掏肺的,我騙說我生病要做手,想都不想就往我卡里轉了二十萬,嚇死我了都。還帶我去商場買服,六位數的子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刷,說真的,這種人跟做朋友,我會做噩夢的。我覺得媽應該把帶去神病院檢查一下,腦子真的不正常。”
過往的記憶總是會在睡夢中像電影一樣回放,梁煙在睡夢中流出眼淚,眼淚順著眼角下來,林心疼死了,他手給梁煙,輕聲喚,“梁煙,醒醒,梁煙——”
梁煙被夢魘住,好像聽見有人一直在,以為是顧南程,張口想回應,可是又想到和顧南程已經分手很久了,他一直騙。
“梁煙——”
那個聲音一直在持續喚,梁煙終于從夢魘中醒來,睜開眼睛,看到林在眼前。他的臉,擔心地看著,“怎麼了?是不是做噩夢了?”
梁煙看著林,不想哭,但是眼淚掉了下來。抬手握住林在臉頰上的左手手腕,嗓音有些沙,“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讓你不要過來嗎?”
林沒有回答,他只是沉默地幫眼淚,之后才輕聲問:“嗎?要不要吃東西?你吃甜食嗎?書上說甜品會讓人心變好。”
梁煙看著林,心里很,不由得出點笑容,點了下頭。
可是又想到家里好像沒什麼甜品,擔憂地說:“可是家里好像沒有甜的食。”
林說:“我過來的時候看到附近的茶店還沒有關門,我去幫你買。”
他梁煙的臉,說:“你在家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林和梁煙代了一聲就出了門。他怕那家茶店關門,一路上走得很快,趕到的時候正好遇到人家打烊,他走進去,“能再做一杯嗎?”
人家工作人員都已經收拾好了,又急著下班就很為難,說:“不好意思,我們已經打烊了。”
林從錢夾里出一張百元遞過去,說:“麻煩你們,就一杯,不用找零了。”
人家見林確實很想買,雖然為難,但猶豫了一下,還是給林做了。
林來回不到十分鐘,到家的時候,梁煙剛剛去浴室洗了個臉,見林這麼快就回來,有些意外,“怎麼這麼快?”
林關上門,說:“就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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